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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雄风知道朱三通的内力委实雄浑已极,却也只能压制住两道指印,由此可见,欧阳杰的功力已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当下双眉微蹙,左手中指倏出,“噗”的一声,点在了朱三通胸口指印傍临的一处穴道上。
朱三通登时觉得透过他的中指传来一道热力,一经入体随即向着一处被封住的穴道上冲撞不息,不由得轻哼一声,接着体内传来了翻江倒海似的痛疼。他挥汗如雨,强自忍住不再哼半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感到痛楚减缓,忽听祝雄风说道:“终于解开一处。”他见祝雄风头顶上冒着热气,上衣已经湿透,脸色红的如枣,显然耗力不少,心头大为感激。
祝雄风盘膝坐定,运功调息半盏茶功夫,脸色已恢复如初,而朱三通也在这个时候运了一口气试着运经方才祝雄风为他解开的穴道,果真来去自由,再无滞样。祝雄风调息甫定,又接着为朱三通解另外两处穴道,无奈耗尽了两倍于上次的时间,终未成功,心中不解。
朱三通道:“难为你了,小兄弟,老化子倒想起来了,冲开一处玄关时,必须加大半倍的功力才能冲开第二处的穴道。”祝雄风惊道:“怎么会这样?”
朱三通道:“算了,老化子命该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有一件事请你帮忙,你一定要答应。”
祝雄风道:“前辈当讲!”朱三通道:“目前丐帮有一场浩劫,事关整个丐帮的荣辱及整个江湖上正道的安危。”祝雄风见他郑重其事,显然关及重大。朱三通道:“吕司空那不肖弟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仅盗走了少林《易筋经》,为丐帮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觊觎帮主之位,志在必得。唉!丐帮一旦由他执掌,必起祸端,说不得,其害尚猛于红灯教之危害哩。”
祝雄风知道朱三通不是危言耸听。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人多势众,高手云集,而且分布极广,若是数十万人同时间蜂拥而起,少不了生灵涂炭,一场血劫在所难免。
只听朱三通道:“你道吕司空偷出《易筋经》所为何事?”
祝雄风道:“难道不是为了练更加厉害的武功?”
朱三通道:“吕司空是个攻于心计讳莫如深的人物,可惜老化子现在才知晓其本来面目,但为时晚矣。他盗出《易筋经》原来是为了同逍遥魔君也即红灯教主换取一样东西!”
祝雄风道:“什么东西这般珍贵,竟要以少林镇寺之宝尚可交换。”
朱三通道:“不过是一只丐帮中极是常见的饭钵。当然这绝不是普通的饭钵,它是当年本帮始祖诸葛帮主传下的帮中信物。昔年老化子退贤后,传于胡帮主。胡帮主不幸命丧逍遥魔君指下,这丐帮的信物也被他一并收走。吕司空既是处心积虑地要当帮主,当然要服众才行,有帮主信物在手,自会让他有恃无恐。当然其人之险恶绝然非止于此,必会有更大的阴谋针对帮内不服之人。”
祝雄风当即将酒肆所见之事向他说了。
朱三通道:“他果真暗中勾结旁门左道中人,其用心之险恶更是昭然若揭,这更不能让他得逞,可惜老化子自身尚瑕顾不及,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求助少侠你了。”
祝雄风同他认识已久,知道他为人不羁,言谈举止中不分尊卑大小,不理世俗礼义一套,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少侠”登时吓己一跳,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朱三通一愣道:“难道你不愿意帮老化子这个忙?”
祝雄风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感觉‘少侠’称谓用在我的身上不恰当,我也感到浑身不自在。”
朱三通听他如此谦让,更认为自己找对了人,不禁大笑,刚笑出两声,一阵奇痛传来,笑声嘎止,他知道自己毕竟受伤太重,又拖了这么久,虽经祝雄风解开一处穴道,但终究难以挽回,眼前有了一种油枯灯灭的感觉。心头涌来一阵莫名的慌乱,生死由天,快意人生是他的人生誓理,他会坦然面对生死,只是念念不忘的仍是丐帮的命运,是以他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两只枯柴似的手抓住了祝雄风的手,急促道:“吕司空虽有饭钵在手,但不懂运用法子,你记住……”
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很低,脸上却带着一丝欣慰,嘴巴张合着,道:“那饭钵乃用绝代磁石所凿,一旦内力贯注,其内生奇强磁力,三步之内可收对方铁器……”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微笑,道:“明日正午,栖霞山……”在二人一个交待一个铭记的时候,自是全神贯注。
忽然之间,庙外传来了一声阴森森的冷笑。这声音虽不大,但听在祝雄风耳中,仍有种“锵锵”的震憾之感,他意念电转,回头看去。此时雷雨早已停了,一条人影就似一阵风在一片积水上刮过,水面轻荡,已经奔了出去。
祝雄风马上想到:朱前辈正告之帮内机密,若是让歹人聆听去了,岂非遗害无穷?当下放下朱三通,掠出山神庙追向那人。
前奔之人,显然轻功了得,祝雄风越奔越快,却仍然追赶不上,顷刻之间,追进一片林地里,他跟着那人在林中转了一圈后,倏地对方没影了。
祝雄风隐身一棵树后,候了茶盏功夫,不见那人现身,知其走远,便返回山神庙。可是站在庙门口向里面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自己离开的当儿,朱三通竟已经不见了,心中想到:朱前辈内伤如此之重,显然不可能自己走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在自己离开时,有人路经这里带走了朱前辈。他脑中忽而想起适才那神秘之人,会不会是他去而复返,掳走朱前辈呢?其人既鬼鬼祟祟,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不准是吕司空一伙的,想到这里,顿时怦然心动,心中委实挂念朱三通的安危。
他走出山神庙,四周转了一遍,并无线索可寻,心中越发感到事情棘手,只好先去栖霞山。沿着一条小道奔行,他本来就衣衫褴褛,一付落魄潦倒模样,又经过这番泥水中奔行,衣上污泥斑斑,他心想:如今这付模样,真如乞丐差不多了。奔出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小镇中来,村口正有一家小饭店,他大喜,心中已经做了遭受白眼的准备,为防万一被店家拒之门外,已经捏了一锭碎银在手,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看到店家那付眼光,心中委实一阵虚慌。
那店家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热情招呼,道:“唉,这位爷,你里面坐,王二!快给这位爷沏茶。”
祝雄风心中奇怪,寻思:咦!这店家倒不是势利之徒,难得的热心人,竟不嫌我“化子”吃白食,当真怪哉。正想着,那叫王二的小二满脸堆笑地端茶过来,满斟上一杯热茶,笑逐颜开道:“这位爷,可也是老三样?”祝雄风愕然难明,有心要问,抬头看到王二垂手一旁,似乎正等自己答应,当即当满口应允:“就来老三样!”
王二道:“爷,你先慢候,”说时,转身离身,口中喊道:“老三样一份!”
祝雄风心里这个怪:这家店老板当真少见,竟连“化子”都称爷,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他无意间四下看看,只见四周桌上客,却都同自己穿戴相仿,感情也是乞丐。
王二端过一个托盘放在桌上,端下一碗米饭,一盆青菜,一盆猪肉炖粉条,饭菜倒也凑和,只是没有酒。
祝雄风道:“何以没酒?”
王二道:“这三样不用钱,有位爷打总结算,可喝酒那就要自己掏钱了。”
祝雄风将手心攥得热乎乎的银子抛在桌上,道:“先打一斤酒来!”王二收起银子,笑着而去,待他返回,祝雄风道;“小二哥,这栖霞山怎么走?”
王二笑道:“今日到小店用饭的都是去栖霞山的爷们,怎么,你莫不知?”
祝雄风道:“当然……知道。”心中却想:这店内都是丐帮中人,想必栖霞山就在附近,打定主意:稍时跟在他们后边,不愁找不到栖霞山。
可是他刚才冒失的一问话,引来了一人的注意,这人三四十来岁,衣衫上补丁落补丁,虽已经洗得发白,却也整洁,一张脸不失秀气,若非身上的六只布袋过于招摇,表明其乃丐帮中六袋弟子身份,冷不防看下,倒会把他当成一个落魄的秀才。这人本来正在喝闷酒,听到祝雄风问“栖霞山怎么走?”时,顿时抬头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低头想了想,抓起酒瓶酒杯走到祝雄风桌上,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坐下,半眯着双眼问:“这位兄台,敢问如何称呼?”
祝雄风见他醉醺醺模样倒也不坏,又见他身负六袋,在丐帮显然有些地位。自己正为如何上得栖霞山愁苦不已,一来不识路径,二来既是丐帮大会,必然盘查甚严,自己能否混入心中没底,是以极想结交眼前之人,当下笑道:“在下熊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