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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打电话来就只有督促和苛责,从来不问她住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这就是她的父母。
甄理内心里也明白她的父母是爱她的,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他们并不在乎甄理自己觉得好不好。
不过甄校长不愧是校长,也不愧做了甄理二十几年的父亲,有一句话他是问对了的,其实甄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做什么,她对直播的热情只是因为这样可以给梁教授添堵而已。
但甄理对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却很确定,她并不想像梁教授一样当一个科学家。把毕生的精力和心血都奉献给了祖国的科学事业,却连一个笑容都吝啬于给自己的女儿。
而她也实在没有本事替梁教授拿到诺贝尔奖,梁教授还是指望她自己比较有希望。
春晚那几小时,正是微信刷屏、朋友圈爆炸的时候。
大家听春晚,不过是为了有个吐槽对象而已,以免朋友圈刷个笑话,自己不懂是什么梗,那就out了。
当然,交游广阔,娱乐活动丰富的成功人士,此时自然是不看春晚,也不聊微信的。
苏格格家是比较传统的暴发户人家,他们家过年最大的传统就是集体看春晚——中华民族传统节日的传统节目。
也就这一天,苏格格家的人才聚得齐。
也算是对阖家团圆的节日的一种致敬吧。
再不致敬,春节都得成棒子的了。
苏格格在朋友圈惯例秀了她爸给她买的新年礼物——一克拉六爪钻戒。
如果她愿意公布她家所有姐妹的新年礼物的话,你就不会那么羡慕了。
因为每人都是一样的。
毕竟她爸爸也不想大过年的过得鸡飞狗跳,每人一件,每件一样,就不用宅斗了。
甄理在苏格格这条朋友圈动态下评论了一句:别人是撞衫,你家是撞戒。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比甄理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好。
苏格格在吃速冻水饺的甄理衬托下,整个人生都显得充满了爱。
在大家拼命摇手机赚红包的时候,苏格格她给甄理发了个大红包,三十三次顶格发的。
6666,这心实在是太诚了,要的就是这种收红包的感。
若是改成一次性转账,就没这个娱乐性了。
就好比某宝淘东西一样,为了得到“收到快递那一瞬间的满足感”,甄理试过一次买十双袜子,拆成十单买的,因为卖家包邮。
甄理刚收完苏格格的红包,微信突然提示有一个新红包进来。
发红包的是宁致。
大过年的这种红包,你不收吧那是瞧不起人,收了吧又觉得瞧不起自己。
但好在红包最大就是两百,甄理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正准备收了,然后发回去。
结果她手机差点儿死机了。
屏幕上被接二连三鞭炮似的炸进来的红包给映得红彤彤的,像个烫手山芋。
甄理的手指没敢去点那一堆红包。
但是她一个人过除夕,实在是无聊,挨个儿地数了数,整整九十九个。
甄理烦躁地从额头往后薅了薅了头发,不敢收啊。
若是宁致这钱是转账给甄理的,甄理绝对不屑一顾,好歹她也是即将财务自由的人。
但是红包太诱惑了,看着屏幕,忍不住手贱地就想去戳。
甄理没收红包,宁致居然也无后续反应。
哎,大概是鄙视她没胆吧。
不过宁致的红包无疑给了甄理灵感。
她转头在微信添加朋友里搜索了隋遇的电话号码,很多人都习惯用手机号当微信号。
结果还真搜到了这个号码,显示名称是“Gene”。
像隋遇这种人大概是不会取什么网络昵称的,所以甄理推测这应该是隋遇的英文名。
甄理给隋遇发送了请求信息,转头就在微信里找苏格格尖叫。
“隋遇的英文名居然是Gene,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开始给他取的代号?”
基因正是英文“Gene”的音译。
而隋遇就是行走的Gene。
G先生。
女人总是容易对自我进行暗示,甄理看到隋遇的英文名,感觉缘分真的是天注定。
本来已经快要爬出暗恋隋遇的泥塘了,结果现在又滚了下去。
连隋遇那糟糕的技术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怎么知道的?”苏格格问。
“我在微信上添加他好友,他微信号就是Gene。”
“甄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听姐一句话,上赶着的都不是买卖。多大个人了,还学人暗恋。”苏格格对甄理嗤之以鼻。
暗恋是既甜蜜又心酸,一个人的世界就能很精彩。
而甄理则只剩下心酸了,她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微信。
但隋遇始终没有通过她的好友验证。
甄理虽然烦躁,却不敢再薅额发了,怕将来发际线后退。
索性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裹了厚厚的羽绒服出门。
除夕晚上的城市空旷得无需限速。
甄理驱车去了离城两小时车距的一处著名小山坡——情人坡。
那已经算是一个乡镇的辖区了,因为城里不许放烟花,所以很多有情怀的人会在山坡下的“情人湖”畔来放烟花。
而情人坡上则是观看情人湖烟花的最佳地点。
虽说此地的烟花花型比不上大型庆典的烟花汇演,但规模却十分宏大,据估计每年在此地燃放的烟花大概超过千万元。
甄理到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好位置了,但好在她喜欢开大车,越野大且高,从挡风玻璃看出去,视野还算可以。
当然如果此刻有大卡车可开就霸气了。
十一点半开始,绚烂的烟火就开始在甄理的前方绽放。
而烟花总是和不太好的词相关联。
烟花易冷。
烟花寂寞。
寂寞的时候看烟花总是格外冷。
甄理无意识地转头往外看了看,正看见一辆越野驶上山坡,隋遇和白嘉惠从车里走出。
白嘉惠一下车,就冻得双手环抱肩膀。
隋遇很绅士地脱下了外套披在白嘉惠的肩上。
白嘉惠在绽放的烟花下侧头对着隋遇灿然一笑。
刺眼是肯定的。
甄理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机械地转回头。
在中国人的眼里,人之间的关系一定要达到了一定亲密度,才能共度除夕的。
在这一刻甄理的暗恋终于可以宣布彻底失恋了。
烟花点亮了夜空,像瞬间即失的钻石般戴在了夜的胸膛上。
哪怕拥有的时间十分短暂,但至少曾经有过。
而甄理不记得自己的人生里,曾经有过璀璨的时光。
哪怕转瞬即逝的也没有。
就如同山坡背后的天空,漆黑一片,让人吝啬于抬头看一眼,因为没有惊喜。
一直待到了烟花散尽,所有人渐渐离场,甄理也没有重新发动车的打算。
隋遇载着白嘉惠从甄理的车旁边路过时,也许是觉得车子眼熟,多留心了一眼,也许只是不经意的偶然,便看到了车里一脸落寞的甄理,默默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夜空。
周遭散发出强烈的疏离之意,或者用疏离并不恰当。
直到下山以后,隋遇才想起合适的形容词,应该是“厌世”。
缘分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正月初一凌晨,隋遇再次看到了甄理。
那时她刚被警察押上警车,嘴角有伤。
现场还有一辆救护车。
“怎么了?”白嘉惠问隋遇,他们刚从酒吧走出来。
“没什么。”隋遇将白嘉惠送回家,脑海里烟花散尽甄理脸色的神情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还有她嘴角的伤。
多漂亮的女孩儿,但凡有一点瑕疵都是暴殄天物,叫人扼腕。
隋遇动手给宁致去了个电话,但他大概正嗨,并未听见,等候十分钟也不见回电话过来,隋遇只好自己驱车去了警局。
隋遇虽然并非国内长大,但他对国内的关系学十分精通,去之前已经动用他母亲的关系,知道甄理进了哪个分局。
隋遇到警局时,民警已经问完话了。
今儿晚的事情不算小,调戏她的两个小混混,一个已经被救护车送医院了,另一个家里有点儿社会背景,死咬着甄理不放。
甄理又不可能给梁教授打电话,苏格格大概正在办事,久久不回电话。
她只能认命地打算在警局待一晚上。
隋遇看到甄理的时候,她正从衣服口袋里将所有东西掏出来,然后在民警同志开口之前,先一步地拿起笔在袋子上签了字,然后把桌上掏出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为了隋遇特地赶到警局的大队长转头对隋遇道:“看来是个惯犯。哎,现在的小女生,比男人还会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