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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秦泽西挑了下眉,俊脸上浮现出几丝迷茫来,他摊摊手,指着自己奢华而典雅的卧室,困惑不解的问裴御道:“我这房间哪里怪异了?我怎么没发现?”
“您这房间……”裴御刚想说“您这房间没有窗户”,话说到一半,突然被秦慕泽喝住了。
“裴御!”秦慕泽恶狠狠的瞪了裴御一眼,示意他闭嘴。
来别人家做客,哪儿有对别人家房子指指点点的?秦慕泽受邀而来是想搞清楚秦泽西对洛克斯家族究竟是何态度的,可不是来找茬儿的!
见自家主子都发怒了,裴御哪里还敢造词?心中纵便有再多疑虑,他也只能选择闭嘴。
“抱歉,手下说话没个分寸的……”待裴御闭嘴后,秦慕泽转过身来,满目尴尬的向秦泽西致歉道:“都怪我平日疏于管教……让二哥见笑了。”
“没事儿。”秦泽西表现的倒是很大度,面对裴御的失言,他不仅没有苛责他,反倒夸赞他道:“要我看,你这手下管得挺好的,什么事儿都先考虑着你,够忠诚!”
闻言,秦慕泽不由的笑了,他重新转过身来,指着裴御半夸半骂道:“他啊,也就这点儿优点了!”
说着,他重新指了下大门,最后一次命令裴御道:“行了,别耍宝了,赶紧出去吧,二爷又不是老虎,这屋里就我们俩人,我能出什么事儿啊?你还挑起人房间的毛病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命令裴御出去了,事不过三,裴御纵便有再多理由,也不能再死赖着不走了。
或许是我多心了吧……裴御暗叹了一声,在心里自我安慰道:阿泽说的没错,这屋里只有阿泽和秦泽西,就算真打起来,秦泽西一个残障人士,也不是阿泽的对手。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这样想着,裴御最后满是忧虑的看了秦慕泽一眼,然后步履沉重的走了出去。
自欺欺人的裴御假装自己不知道: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所有的不安都是错觉的时候,那错觉,往往都是真的。
沉重的大门缓缓的被关上了,当那大门“嘭”的一声关紧的时候,秦慕泽和裴御心同时的沉了一下。
——听声音,这门不是木质的?
“秦慕泽,你可曾后悔过?”正深思着,身后突然传来秦泽西黯然的声音,那声音听不出喜怒,辨不出哀乐,细细品下,只觉得,徒增了许多愁。
恩?秦慕泽回过头来,眼底闪过几丝诧异来。
“你刚刚……说什么?”大概是太过惊愕了吧,一时之间,秦慕泽甚至有些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刚刚问你,你有没有后悔过。”秦泽西沉眸凝向秦慕泽,面色平静的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秦慕泽干笑着,一时有些摸不准秦泽西究竟想做什么。
——听他的语气,怎么感觉他像是……想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啊?秦慕泽的眉,越皱越深了。
可是不对啊,他没道理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啊……他娶了南秧,又寻到了可以治好他双腿的神医,形势一片大好,前途一片光明,他没理由要做到这么绝啊……
“亏心事做得太多,所以都听不懂我在指那件了吗?”秦泽西冷笑了一声,眼底显出几丝冷意来。
秦慕泽没有说话,沉眸凝着秦泽西,额角有冷汗划过。
——不对劲……不对劲……这家伙的气场,相当的不对劲啊……
“我是指南秧。”停顿片刻后,秦泽西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冰刃一般的刺向秦慕泽,比他目光更冰冷锋利的,是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她那么爱你,可你却这样待她……对她,你可曾有过哪怕一丁点儿的歉意?”
第414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后悔过吗?夜深人静之际,秦慕泽也曾质问过自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你还会选择这样做吗?
也许不会吧。有关陌南秧的一切,他本该处理的更好的。
然而。对不起是最苍白的话,后悔也是最为无用的情绪。
“道歉有用吗?”秦慕泽偏过头来,凝眸看向秦泽西,幽暗的眸子,比海更深。比冰更冷。
闻言,秦泽西的瞳孔有过一瞬间的放大。片刻后,他垂下眼帘来。唇角扬起的弧度,有无尽的苦涩。
“没有。”他摇了摇头,浓密的睫毛在他眼底打下一片弧形的阴影:“就算你现在跪到我面前,哭着求我原谅你。我依然恨不得把你撕成碎片……”
这话本该因为怨恨而显得格外的咬牙切齿的,可是没有,秦泽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你甚至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其他的感情。他像是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客观事实一般,说到最后,甚至还冷笑了一声。
这阴冷而又充满嘲讽的一笑让秦慕泽不由的皱了一下眉:怎么回事儿?秦泽西的腿不都要治好了吗?为什么他现在的反应。比腿刚断的那段儿时间还要剧烈?
“这么恨我啊……”秦慕泽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套话道:“因为我弄残了你的腿?”
听到这话,秦泽西突然笑了,笑得放肆,笑得悲凉。
“不……不是……”大笑过后,秦泽西再次动作缓慢的摇了摇头,过长的碎发因他摇头的动作从额角洒落了下来,挡住了他细长的凤眼。
他的模样要些落寞,这落寞让秦慕泽隐约有些烦躁。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技不如人,中了你的圈套,我认栽。”片刻的停顿后,秦泽西沉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出乎秦慕泽意料的是,他对之前他拿陌南秧算计他的事居然表示释然。
起初,秦泽西其实也恨过,他恨秦慕泽的卑劣,他恨秦慕泽的恶毒,他恨他夺去了自己的双腿,他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恨着恨着,他又释然了——若是把他和秦慕泽的身份对换一下,他同样不会放过秦慕泽。
他们是敌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他当初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若是有的话,他下手绝对不比秦慕泽仁慈。
既然他并不会对秦慕泽手下留情,那他又凭什么要求秦慕泽对他手下留情呢?
所以断腿的事他不恨秦慕泽,他只恨自己的无能。
“我恨的是——”冗长的沉默后,秦泽西猛的抬起了头,原本落寞消沉的眸子,顷刻间锐利了起来,岑黑的眸底,满是愤怒:“你毁了我最爱的女人!”
一句话,九个字,可每一个字,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每一个字里,都染着他的愤怒,每一个音调里,都掺着他的痛恨。
他可以不怪他毁了他的双腿,他也可以不怨他颠覆了整个秦家,可他没有办法原谅他伤害了陌南秧。
敌人之间,下手再残忍,手段再恶毒,都不为过,他承认他从未把秦慕泽当做过自己的弟弟,所以他也没资格要求秦慕泽把他当兄长。
可陌南秧不一样,陌南秧是无辜的,她自始至终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她那么的单纯,又那么的善良,像个不韵人事的孩子,让人舍不得染指。
他早在陌南柯被逼自尽的时候就已经找到她了,可是他不忍心让她卷入这场腥风血雨中,承受这无妄之灾,所以在明明可以靠近的时候,他选择远离,在明明可以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时候,他选择默默守护,不言一语。
他这样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她眼底的那份儿纯真……可秦慕泽倒好,三言两句,便将她拐入了歧途……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要把南秧牵扯进来?难道只是因为她是陌南柯的姐姐?陌南柯已经为自己当年的狂妄自大付出了代价,他凭什么要让无辜的南秧来承受她妹妹酿下的恶果?
“我第一次遇到南秧,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强行按捺住自己心底的愤怒后,秦泽西倾身瘫到了轮椅上,凝着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炽灯,忽而笑了:“那时候南秧才五岁,又呆又萌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竟添染了几分笑意,这笑意让秦慕泽一时间也有些晃神:貌似一年前的陌南秧,也是又呆又萌的,那呆萌的小模样,不戏耍戏耍她,都对不住自己。
感情,她从五岁到二十四岁,性子就没发生过改变啊?
“我很好奇。”追忆完往昔后,秦泽西直起身来,抬眸凝向秦慕泽微弯着头问他道:“这样单纯善良的南秧,你当初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把她拖下水的……”
闻言,秦慕泽的眉不自觉的压低了。
怎样的心态啊……那种东西……
“不记得了。”秦慕泽垂下眼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