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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白云棋垂下眼眸,眼神冰冷的瞥了陌南秧一眼,紧闭着的唇,突然张开了,吐出这么几个字来:“真难看。”
陌南秧周身一愣,身体下意识的僵直。
白云棋直勾勾的盯着陌南秧那张让自己每每想起,都会无比心痛的脸,捏着餐盘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气。
可是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阴冷的眼神,看向陌南秧的时候,甚至带着几分厌恶:“你把这张脸,搞得真难看。”
她把话补充完整了,这话,让额头淌着血的陌南秧身形一晃,几乎要站不稳。
这张脸……陌南秧嗓子里传来一阵腥甜,可她死死的咬着牙关,就是不让那上涌着的血流出口。
记忆里妹妹的这张脸永远是骄傲而自信的,上挑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狡黠,嫣红的唇角,总是向上勾着一个无人能及的弧度。
她天真烂漫,她任性妄为,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她绝对不是自己这副,没用的模样……陌南秧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里,竟有泪水在打转。
“我听说,你为了一个男人,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白云棋把餐盘轻巧的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旁边儿桌子上坐着的人立刻识趣的给她让了位子,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一个男人……陌南秧突然笑了,双目通红的她,笑得沧桑,笑得绝望。
这些话,莫名的耳熟……是在哪里听过吗?哦,对了,好像在顶着烈日,走了几十里路,从郊区一直走到市中心,最后累的瘫痪在自己已经被烧得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的“家”的时候,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也是这么说她的。
“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的狼狈?”
那一天,他也是这么问她的。
积攒了多日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掺着从额头上流下来的惨红的血,洗刷了她这张不属于自己,自己也不配拥有的脸。
“还真像你的风格啊。”看到陌南秧流下眼泪来后,白云棋眼底那丝嘲讽的意味,更深了,她甚至毫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话,丝毫没有改变:“先是陆明翰,然后是秦慕泽……跟个傻子一样一心一意的去爱人家,也不管人家有没有把你当人看……最后发现自个儿在真命天子眼里不过是一条好用又傻气的狗……发现后自哀自怨的哭两嗓子……呵,你也只会哭。”
其实白云棋不知道,陌南秧已经很久都没哭出来了,当医生告诉她林语珊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的时候,她没有哭,当她坐在充满灰尘的地下室,独自一人把妹妹留给她的录像带看完的时候,她没有哭,当她顶替秦三爷入狱,被这群女流氓打到小腹紫青的时候,她没有哭……
自那天秦慕泽离开以后,她的眼睛,就像干涸的泉,再也挤不出一滴水来……
可为什么这个时候哭了呢?
陌南秧不知道,她只知道,白云棋说的没错——自始至终,她好像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哭。
白云棋无比失望的瞥了一眼陌南秧,似乎没有兴趣再跟她这个废物废话,她拉过自己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她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有点儿懵,尤其是正在教训陌南秧的那几个姐妹帮的女人,她们一时之间也犯了愁:这白云棋和陌南秧,到底是敌还是友?
这个陌南秧,到底还打不打?
满脑子问号的女混混们只好把目光投到了自个儿大姐,也就是刚刚踩在陌南秧后背上的短发女人身上,等着自个儿的大姐下命令。
其实短发女此刻心里也琢磨不透陌南秧和白云棋的关系:听她们刚刚的对话,很显然她们俩之前是认识的,但是白云棋并没有为陌南秧出头的意思,相反,她的口气里似乎还蛮鄙视陌南秧的。
虽然大概看出来白云棋和陌南秧的关系并不像刚刚她们瞎猜的那么好,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短发女还是上前了两步,跟白云棋打了个招呼。
“白姐。”短发女走到白云棋的对面,对着白云棋弯了弯腰,算是行了个礼,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姐妹帮的张丽欣,在诸多姐妹里,排老三,我们姐妹帮的大姐,黑寡妇,想必您应该是知道的。”
短发女说了这么多,可白云棋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饭,好像根本没听到短发女说话一样。
对方轻蔑的态度,让短发女颇为恼火,但奈何白家底子太硬,她还没傻到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去招惹白家,所以她嘴角抽了抽,生生将这怒气又咽了回去,然后继续开口道:“我们姐妹帮,向来是恩怨分明的。”
说着,短发女瞥了陌南秧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女人对我们二姐大不敬,今儿个我也是为二姐出口恶气……白大小姐,不会插手吧?”
——这是在试探她的态度了。
白云棋冷笑了一声,终于舍得回短发女的话了:“放心,我不是她妹妹,没必要惯着她……你们教训你们的,我对帮一个废物,没兴趣。”
她虽然是在回短发女的话,但是说话的时候,眼神却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陌南秧,虽然很快,她就把目光收了回来,重新放到自己餐盘里去了。
就好像她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跟前的这盘饭菜一样。
有了白云棋的保证,短发女也彻底放下心来了,她对着自己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把陌南秧拖到另一个角落里去,然后笑着向白云棋拱了拱手,道:“那就不打扰白姐吃饭了!白姐慢用!”
短发女话音刚落,那个女胖子便抓住了陌南秧的头发,恶狠狠的把陌南秧往另一个角落里拽,陌南秧一时没有站稳,跌倒在地,可那女胖子才不在乎她是不是跌倒了,她像是拖着一具尸体一样,拽着陌南秧的头发,不由分说的拉扯。
头皮好像要被生生扯下来一样,那疼痛,无法言说,可是比这更痛的,是刚刚白云棋说过的话。
“我对帮一个废物,没兴趣。”
“呵,你也只会哭。”
“我不是她妹妹,没必要惯着她。”
“你把这张脸,搞得这难堪。”
……
陌南秧咬紧了牙。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自己就像一只懦弱的乌龟,受到伤害时,只会笨拙的把脑袋缩到壳里去,自以为只要这样,就能抵挡来自于外界的所有伤害。
殊不知,退让并非化解危机的良药,相反的,一再的退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只会让这个世界变本加厉!
陌南秧捏紧了拳头:好恨啊……她好恨啊!
她隐忍了那么久,委曲求全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崩坏的世界,她到底在忍什么?
好像这一刻,才终于活过来了一样,挤压于心底已久的愤怒,终于全都回来了,在她的胸膛里叫嚣着,在她的全身上下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胞里不停的叫嚣着,就要爆发了……
第219章 从骨子里坏掉了
当负面情绪在身体里游走得不到宣泄的时候,它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它会一直伺机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慢慢的膨胀,直到有一天。喷涌而出。
陌南秧抬起了头,她抬头的那一刻,妖异的桃花眼里,再不是以往的淡漠和无所谓,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漆黑。
当洁白被黑暗侵染,圣洁之色褪去不堪一击的善。剩下的乌黑,便是万敌不侵。
“妈的!你瞪什么?”大概是柑橘到陌南秧的眼神变了。那个刚刚一直在殴打陌南秧的黑瘦的女人抬腿就想要往陌南秧的肚子上踹。
只可惜,这一次,她没有得逞。
恰逢这个时候胖女人刚好拖着陌南秧路过一个餐桌,说时迟。那时快,陌南秧单手抄起桌上的一个餐盘,朝着那个黑瘦的女人的脸便扔了过去。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迅速的握住了那餐盘上的筷子。一个华丽的转身,对着拽着她头发的那个胖女人的右眼,就刺了进去。
这其实是陌南秧第一次打架。以前虽然秦慕泽开玩笑般的教过她两招搏击。她学的倒是挺认真的,可奈何那男人根本不好好教,教着教着就把她压到身下不可描述去了,所以说到底,她基本上也没学到什么。
若是说真正有帮助的,大概是流产的那段时间,秦慕泽逼她看的那本有关格斗的书了吧?出手的前一秒钟,陌南秧想起秦慕泽写在那本书空白处的一句话:“如果是以命相博,并非普通的切磋,且双方实力相差较大的时候,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