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慕泽这才松开了一直揪着裴御衣领的手,再次恢复了刚刚那副精神恍惚的模样,一刹那的失神后,他突然回头,再次看向裴御,像是不相信一般,又问了裴御一遍:“你……你不骗我?”
裴御抓着手里哪个被雨水打湿了的白手绢,伸手动作很轻柔的擦拭着秦慕泽脸上的血痕,暗红色的血染红了白色的手绢,男人的脸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俊逸。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替秦慕泽擦完脸后,裴御拍了拍秦慕泽的肩膀,眼眉柔和的弯着:“再说了,就算我想骗你,你那次看不穿?”
秦慕泽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头低垂着,瘫坐在地上,眼神有点儿飘忽,整个人的思绪,不知道又跑到了那里。
裴御本该给他喂点儿安眠药,让他睡下的,可是如今他身上沾满了血,高档的西服黏黏糊糊的,不换下来,实在不行。
裴御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想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什么了,想着,他刚想把地上的秦慕泽扶到浴室,好好拿喷头把他从头到尾冲一冲,结果刚碰到他的肩膀,瘫坐在地上的秦慕泽像是又想起什么来了一样,歪着头看向他,喃喃了一句:“南秧呢?”
闻言,裴御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有些刺痛。
其实,从头到尾看来,秦慕泽对陌南秧,却是挺混蛋的,利用完了就丢,冷酷无情到令人发指……可是裴御知道,他这个高智商低情商的弟弟,不是不爱,是不敢爱。
因为失去的太多,因为失去时太痛苦了,饱经摧残的他,已经不敢再让任何人,走到自己的心里去了。
可是她还是住进去了,不是吗?裴御无奈的笑了:爱情这种东西,哪里是你想要它来,它就来,想要它走,它就能走的?
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能搞定一切的后果,就是现在的自食恶果。
“她很好。”裴御哄着地上这个精神有些崩溃的大孩子,然后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了:“你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可我现在就想见到她……”此时的秦慕泽,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向可怜的家长,要着一个家长再也买不到的糖果。
裴御架着秦慕泽,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一边儿走,一边儿哄着他:“好,洗完澡,咱们就去找她。”
说着,一把把秦慕泽甩到了浴缸里,然后拿着喷头,对他浅淡的笑:“你总不能,满身是血的去找人小姑娘吧?”
是啊……不能满身是血的去找她……秦慕泽靠在浴缸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胆子那么小,自己划破个手指头,都能红了眼圈……若是看到这一身血,还不得吓坏啊……
对……洗澡……得先把这身血洗掉……意识到这一点儿的秦慕泽,从裴御的手里接过了喷头。
见他能自己洗,裴御也算是送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嘱咐了秦慕泽一句:“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儿直接叫我。”
说着,他出了浴室,并且把门敲敲带上了。
浴室里神情恍惚的秦慕泽,颤抖着手打开了喷头的开关,一瞬间,冰冷的水,从天而降,哗啦啦的打到了他的脑袋上,浸湿了他的头发,然后顺着他黑发的纹路,流到了他的脸上,身上……一路冲刷着,一路清洗着,最后在浴缸里,冲出一片的血水。
没用的……没用的……全身都被冷水打湿了的秦慕泽,颓然的靠在墙角,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没用的……没用的……他修长的指,半掩着自己的脸,眼角有泪水划过,可嘴角,却勾着一个巨大的笑:就算再多的水,再长时间的冲洗,也洗不掉,他这一身的鲜血,和罪恶……
就算再多的忏悔,再多的思念,也不可能,再挽回她了……
就像那个被他一把大火烧掉的房子,就像那些被他一张一张狠心删掉的照片,就像是所有有关于她的记忆……他已经亲手……亲手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了……
全都毁掉了,有关她的一切,他一样也没留。
甚至,就连那个女孩儿本身,也已经被他彻底毁掉了——她的脸,已经换了一番模样,她澄澈的眸,也镀上了一层绝望的灰,那个记忆里逗一逗就脸红害羞的女孩子……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被他亲手掐死的那只金丝雀一样……既然没有办法一直把它关在笼子里,那就毁掉好了。
好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突然间意识到——对于那些他想要的东西,原来他可以把它们……
——如数摧毁。
第215章 让她重新活过来
雨,依旧在拼了命的下。可是这一切。都和戴着手铐,低着头。跟在警察身后的陌南秧没有任何的关系。
被搜完身以后,警察终于把她手上的手铐摘了下来,她身上的东西被收进了黄色的袋子里密封了起来,作为交换,对方给她发了一套橙色的囚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她木讷的接过,行尸走肉一般的跟在其他入狱的女犯人身后。走进了大牢。
监狱的走廊,青色的铁门。反射着白织灯耀眼的光,陌南秧垂着眸子,脚上像是被绑着千斤石,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艰难。
大概是嫌她走的太慢了吧,她身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女犯人,使坏般的推了她一下。
措不及防。身后突然受力,陌南秧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她这笨手笨脚的蠢样子,成功的引起了身后的一片哄笑,尤其是哪个推她的女人。捂着肚子笑得尤其的欢。
“干什么呢?都给我安静点儿!”前面的警察听到了声响。恶狠狠的回头瞪了这些女犯人一眼。
犯人们这才怏怏的收了声,止住了笑意。
“第二十七号,陌南秧,九号房,三号床!”前方传来警察中气十足的声音,陌南秧这才发现,自己前面的犯人已经全都被安排好房间了。
她正要迈开步子往牢房里走,突然身后那个黑黝黝的女犯人拿胳膊捅了她一下,然后在她背后幸灾乐祸的笑道:“嘿嘿……你惨了,我听里面的朋友说,九号房里住的都是姐妹帮的人……你一个外人进去,肯定会被搞死的。”
陌南秧身后那个皮肤黝黑,身材强壮的女犯人一定以为,自己的这句话,会把这个看上去病怏怏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到下的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只可惜,陌南秧的反应,实在让她失望。
实际上,陌南秧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那女犯人的话一般,头依旧低着,默不作声的跟在警察后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啧……好心当作驴肝肺!”那女犯人颇为不满的冲着陌南秧的背影啐了一口:“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进去绝对被人给玩儿死!”
被玩儿死?走到门口的陌南秧突然顿了一下,眼眸低垂:那就被玩儿死好了。
然后她推开监狱的大门,抬步迈了进去。
陌南秧一进去,房间的门就被锁上了,她抱着刚刚领到的洗漱用品,抬起眸子把周围草草的扫了一遍,想要寻找一下自己的床铺。
这间屋子里大概有六个床铺,不过空着四个——有两个女犯人靠着墙站着,另外三个穿着橙色囚服的女犯人分别坐在中间的床铺上。
陌南秧记起刚刚警官喊过的自己的床号——三号床。
她正想着找一找那张床是三号床,还未抬头,靠着墙站着的其中一个女犯人,突然慢悠悠的朝她走过来了。
“新人?”那女犯人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看向陌南秧的时候,是斜着眼睛,拿眼角瞥过来的。
陌南秧抓着洗脸盆的手骤然的加紧了,关节处泛着阵阵的青白色。
“问你话呢!”见陌南秧不回答,那女犯人一下子怒了,一巴掌冲着陌南秧的脑袋便拍了下去:“你他妈的哑巴了是不是?”
她这一巴掌是极其用力的,陌南秧整个人摔倒在地,手上的脸盆也从手中跌落,里面的洗漱用品撒了一地。
“妈的……一个弱鸡,这就他妈的趴了!”见陌南秧还不经打的模样,那女犯人觉得没趣儿,上前踹了陌南秧一脚,谩骂道:“给老娘起来!”
陌南秧被那一巴掌打的有些头昏,一时起不了身,那女犯人见她不起,似乎觉得自己丢了脸,便抬了脚,一脚一脚,狠狠的踹着陌南秧,一边儿踹,一边儿谩骂着:“妈的,还跟老娘犯硬是不是?你他妈的起不起?起不起?”
那女犯人也是够狠,踹只踹一个地方,每一脚都又快又狠,陌南秧只觉得那女人好像踹到了自己的胃上,强大的冲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