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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辛听了,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顿一顿,道:“只是太巧了,巧到让人觉得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有鹿道:“称得上缘分二字的,便算的上好事——你却不大高兴。”
她的手搁在桌面上,左右两根大拇指无意识的轻轻搓动,轻声道:“我很开心遇见他,可他却好像跟我相反——我看的出来,他不大喜欢我。”说道这里,忍不住一嘲:“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我走到哪里都不讨人喜欢。”
桃源如此,金薇如此,现在就连锦成也如此。她脸色有点郁郁的,看他抬眸朝自己看来,心想在他眼里这不过是小儿女情长,怕是不耐烦听,更别期望什么安慰。谁知他却开口道:“你想太多。”又道:“说不定他只是看见你,想起许多往事。”
以辛听了,怔了一怔,她不知他是随口一说,还是另有深意,也许后者居多,想一想,以安出事前的那半年的确再没私底下见过锦成,她提起他的次数仿佛也不多,但那时正忙于拍剧,他们都异常忙碌,几乎天天在一起,私下不再交集也属正常。以辛想的也渐渐犹疑起来,道:“以安从没有提过跟他有不愉快啊。”
有鹿起先没有说话,过一会儿才慢慢道,仿佛在安慰她:“也许是他自己有些事不愿想起。毕竟现在,他已小有名气。”
以辛马上摇头道:“他不会那样。”
这世上多少人锦衣加身后,便不愿再提及以往的不光彩。她却只是本能根据自己喜恶去判定,也正因如此,大概她才能活得这般怡然自得。谁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有鹿轻辍一口清酒,没有言语。
以辛这时方觉这样武断驳回有鹿,似乎不妥,不由有点不好意思。她看他一口接一口的喝,丝毫不像品酒应有的浅尝辄止,倒像借酒浇愁。看他脸上,却是波澜无痕。她便笑道:“不说我了。说说您吧。您有什么烦恼呢?”
灯光投射在透亮玻璃杯上,有鹿望着那点点碎金,答道:“没有。”
以辛见他不愿再谈,知道该离开了,便站起身,:“那我先回去睡了。”又说一句:“再好的酒,都不宜干喝,喝多。您少喝点,还是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了,见有鹿突然抬头朝她看来,目光幽深,仿佛第一次看见她,她疑惑的回望,却发现他目光虽定在她脸上,瞳孔却不知聚焦在哪里,仿佛透过她看到很远的地方去,抑或其他人身上去。那眼神使的她一阵惶惑,还夹杂着不安。她便想赶快离去,一转身,不远处却立着一个雪白身影,只吓的她差点大叫。
待看清了是有渔,那原本拼命压住的惊叫就再忍不住,口里啊一声,她飞快绕过吧台,迅疾站到有鹿身后,一只手紧紧抓住他,只抓的他衬衫一只衣袖褶皱丛生,好像他可以救他。情急之下,倒忘了,他们两个才是兄弟两。
有渔白衣白裤,连手里的拐杖也白的发亮,赤着一双脚,行走无声,再搭配他脸上阴测测的的笑意,如同鬼魅,直叫人看了胆寒。他冲着以辛冷冷发问:“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的。”
以辛小心回答:“陈董叫我坐的。”
有渔哼道:“叫你坐你便坐?姓霍的,我告诉你,这里的位置你永远坐不得!永远不准坐。”他用那拐杖敲在以辛刚刚做过的位置上,一片锐利的咚咚之声,在寂静的夜里非常刺耳。“
以辛不敢惹他,更不敢这个时候忤逆他,赶紧喏喏道:“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她盼着他放过他,他却又道:“你过来。”她自然不敢过去,瑟瑟往后退了一步。他见了,脸色更加难看,喝道:“过来!大半夜的,你在我家走来走去,我今儿要给你点教训,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寄居他家的规矩。”他说着就身形一动,似乎马上就要去抓她。
以辛余光乱瞄,思忖待会从哪里逃比较快,突然听见有鹿声音沉沉的开口,“你也知道大半夜了,还想闹什么。”他看着有渔,道:“前几天你答应过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有渔不做声了。他指一指面前的座位:“坐下。”
有渔两眼瞪着以辛,慢慢走过去。
以辛不待有鹿出口,等有渔刚一落座,立刻如兔子一样冲出去,从一边跑了,头也不回的一口气奔上楼。
那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剩下的两人都皱眉看着对方。
有渔道:“大哥真是好兴致,居然深夜与她灯下共饮,还是在这里。大哥恐怕是忘了,这个位置属于谁的。”
有鹿却道:“你穿这一身,大半夜想吓谁。”
有渔低头瞧瞧,倒笑了笑:“怎么,不好看吗?以前我也这样穿过,你还夸我少年风流,怎么,不记得了吗?”
有鹿不说话。
有渔一笑:“连大哥都不记得我以前的样子了,更遑论别人。所以我更应该多做做这样的打扮,提醒提醒那些同情心泛滥的人,我不比他们差。”
有鹿还是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只看的有渔面孔上故作玩世不恭的笑容彻底僵硬,然后侧过头去,胸腔一鼓一鼓。
有鹿等他气息渐平,方缓缓开口:“你要觉得闷,可以多出去跟朋友玩玩。若不喜欢那些朋友,就在家里好好待着。无论你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你。但我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自暴自弃。现如今,我不会说你什么,但等计成功满那一天,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到我弟弟陈有渔原本应有的姿态与心性。”他的目光自面前的位置划过,慢慢道:“至于这个位置属于谁,我永远铭记在心。我也希望你还记得。”他的目光渐渐柔软,是旁人少见的温情流淌,他对有渔道:“我这些天都在这边,你有空就跟我在家一起吃吃饭,晚上喝喝酒,不好吗?”
有渔默了一会儿,闷声道:“你不是很忙。”有鹿缓声道:“再忙,跟你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只要你愿意。”顿了一顿,又道:“你算算,我们多久没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有渔抬眼看了他一眼,最后说,“知道了。”这便是答应了,有鹿唇畔勾起一抹笑容,眼里闪过一抹柔和的光芒,使得他面孔上似乎终年如一日的冷峻柔化了许多。
过了一阵,他便说道:“夜深了,早些去睡吧。”有渔临走前,张了张嘴唇,忍不住道:“孙叔说,你现在喝酒更厉害了。你还是……”话还未完,就被有鹿截断了:“你也来唠叨。好了,知道了。我有数。你去睡吧。”
有渔便慢慢的走了。有鹿又坐了一会儿,把杯子里未喝完的酒倒掉,也起身回房了。
第十六章
金薇说这几天不用去公司。但因为有渔的缘故,以辛还是每天早早就去了公司。公司里有一间小休息室,少有人用,她便窝在里面。小楚和宁宁知道了,就去相陪。他们巴不得她来,这样只用围绕她一人做事,不必像杂役一样被他人指使。而以辛性格亲和,从无挑剔,做她的助理十分轻松。她看剧本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溜去街上逛一圈,有时回来的晚,以辛也从不讲话。他们暗愧之余,对她越发好起来,便带给她一些零食小吃类。几个人瞒着金薇,关了门,一起偷吃。有了这种“战友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一下子亲近许多。而金薇看以辛如此自发自觉到公司来钻研剧本,意外之余,倒对她有一点改观。以辛感觉到她对自己更和颜悦色后,不禁苦笑。原本为躲避有渔,岂料这样一来,似乎倒让她因祸得福了。
白天可以在公司里混过去,晚上却不得不回桃源。以辛尽量晚一点回去,刻意错开晚饭时间。好在这些天有鹿都在家中,偶尔碰见有渔,除了对她眼神上的虎视眈眈,再没有其他动作。这叫她稍稍放心。她心里思量着搬出去住,这样有渔和她都自在。可眼下却不是时候。她原本担心要去外地拍戏,便不能随时去看望以安,后来得知拍摄地点就在本省的某影视基地,就盼望着早点开机,到时便可以住去剧组,既能远远避开有渔,又可以抽空去探视以安。
没有等多久,经过发布会,画报拍摄,前期部分宣传,和开机仪式等一系列流程后,一世盛宠便正式开拍了。公司早安排了相关工作人员,由金薇统领,一行人随着以辛入驻剧组。
那天早上走的时候,她知道有鹿在家,专门去给他说了一声,他只点了点头,便叫她离开了。接她的车子开出桃源时,也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算起来,在桃源居然已不知不觉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除了近段时日有渔的出现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