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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辛笑道:“是不是想偷懒不干活。”小娟摇摇头,“有孙叔和吴姐盯着在,哪个敢偷懒。”以辛就奇道:“那是为什么?”小娟道:“我一看见先生,就害怕。”说的以辛噗嗤一笑。小娟瞪着眼睛:“你别笑,难道我说的有错。你第一回看见先生的时候,难道没有不自在。我可看见那天你的神情了。”
以辛想起上回见到有鹿时的场景,一忆起那双黑潭般的眸子,就起了同感,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其实陈先生也没那么可怕。后来我发现他讲话挺温和。”小娟道:“是啊。他也从来没责备过我们,有一回钟红做错事,被孙叔骂,先生看见了,还帮她说了两句,说她不是故意。可不知为何,就是不由自主害怕他。”以辛想一想,道:“大概他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吧。又是真正的主人,所以才叫人产生这种感觉。”小娟道:“或许吧。总之我们这些人除了孙叔和吴姐,就没有不怕他的。”
以辛顺口问道:“孙叔和吴姐也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小娟摇摇头:“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了。就是他们两人招我们进来的。他们跟随先生许多年,是老人了。这里所有的事,都是他们打理。”
以辛哦了一声。小娟望她一眼,说:“孙叔和吴姐为人平和,跟先生不一样,你不用担心。他们对人亲切有礼,你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找他们的。”
以辛想起上午那两张淡淡的面孔,就道:“可他们好像不大喜欢我,”
小娟笑道:“怎么会。可能是你刚来,还不大熟悉的缘故吧。若是一开始 就太过热情,说不准你更不习惯。当然,像先生那样也不好,太冷了,让人不敢接近。”她两三句总会扯到有鹿身上去,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好意思 的吐舌,道:“这些话你可别传出去啊,一不小心被孙叔吴姐知道,我恐怕没好果子吃。”
以辛笑道:“我跟谁说去。这里我谁也不熟。”
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个首饰盒。以辛见小娟对着那一堆饰品两眼放光,尤其对其中一条项链爱不释手,便捡出来送给她。小娟不敢收,连说太贵重。以辛笑道:“拿着吧,这些都是以安以前攒下的东西,她现在用不上,我又不喜欢,放这里也是白白放着。”
小娟推脱一回,也就收下了。作为报答,她就对以辛自告奋勇:“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晚上早点歇息。我来给以安小姐擦洗身体。顺便帮她按摩按摩。我以前学过护理,手法很好的。”以辛原本想拒绝,但一想,以后也总的麻烦她们,因而就没有再说什么,只道:“那谢谢你了。”
到了晚上,吴姐做好饭,叫她下去吃。孙叔说先生在忙。她便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独自吃饭是惯了的,倒颇为自在。吃完过后,便早早回楼上房间待着了。也不知有鹿会忙到什么时候,她不敢乱跑,怕一个不小心打扰到了他,就只安静待在房中。
山里的晚上非常寂静。可以听见外面风拂动树叶草木的声音。以辛并不觉得寂寞,只是略感无聊。就找了本书,在灯下看着。
看到一半,突然想起那只炉子好像还放在阳台上。原本打算放到阳台的收纳柜里的,后来闲谈着,就忘记了。她忙站起身,预备到以安房间去。突然听到外面走过极细微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小娟,想着这时候去,小娟恐怕要以为她是故意去监督她做事,倒有些不好。她又重新坐下来,竖耳听着动静,等候小娟离去。
谁知不过片刻,突然传来咣当一声,似什么东西碎裂在地。以辛听出声音来源之处,豁然起身,奔到以安房里去。
那房门大开着。窗户也没关,夜里的凉风穿堂而过,吹的纱帘高高扬起。以辛站在门口,愕然看着屋里的人。
小娟的确在屋里。她比以辛还要吃惊,瞪大眼睛看着她面前的有鹿。他们脚边是一只四分五裂的玻璃杯。一只洗脸盆倒扣在地上,毛巾凌乱丢在一旁。水与碎片在灯光下发出一样触目的晶亮。屋里只开了壁灯,光线昏黄,有鹿站在那灯光里,脸上神情莫测,只看见他胸腔微微起伏,眼里却闪烁着似乎炽热的光芒。炽热的叫人不安。
以辛不明白他这时候怎么会在这里。他大约听见响动,却先厉声一句:“滚出去!”小娟这时已看见她,仿佛见了救命稻草,终于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道:“霍小姐,不是……”忽见有鹿抬眸,寒目扫她一眼,她心中一颤,生生讲不出话来,只呆若木鸡的站着。
有鹿转头朝以辛看过来,以辛还没有来得及细看他面上的神情,倒先看见以安身上的被子半敞着,头发被风吹的几缕覆在脸上。忙疾步过去,伸手拉好被子,摸一摸她的脸颊,却摸得一手濡湿,就转头问小娟:“怎么姐姐脸上有水?”
小娟嗫嚅道:“我喂水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对不起,霍小姐。”
以辛拿纸巾帮以安拭干净,道:“没事。我刚开始的时候也常常这样子。”她看小娟似乎还是很不安,望望她,又望望有鹿,一会儿又瞧瞧地上的狼藉,不敢做声。大约那也是她慌乱之下失手打了。便对有鹿道:“陈董,您不要责怪小娟,这不能怪她。我第一次给姐姐喂东西的时候,比这还要乱七八糟呢。”
一阵风吹进来,凉意沁沁。有鹿仿佛已经平静如初,两只眼睛看过来,只淡淡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出去吧。”小娟如蒙大赦,赶紧跑走了。
屋里剩他们三人。以辛去把窗户关了,回头对有鹿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她面孔上带着一抹疑惑,等着有鹿回答。
有鹿大概还没有洗漱,身上依旧穿着一件衬衣。有一只袖口的扣子开了,他便慢慢的扣着,一面回答道:“刚忙完,顺便过来看看。”他朝床上扫去一眼,嘴角仿佛噙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还没好好的见过以安。一见之下,激动了些。怕是吓到她了。”
以辛听了,更为奇怪,忍不住两眼在他面上逡巡。有鹿微微一笑:“我对以安的感情,可比你想象的要深。”以辛扬眉,正要再问,他却道:“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完这句,他转身便走了。
第十章
以辛把地上收拾了,回头见以安一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一盏壁灯孤零零的照着,她就不打算回房了。姊妹两个原本可以住一个房间的,这里的房间宽敞有余,她们也好久没有分开睡了。但在别人家里,自然应听从主人的安排,况且,在外人眼里,也恐怕不大理解她们的行为。今天倒没有关系。初到一个新地方,总有些不习惯。她来陪陪以安,也在情理之中,即便叫人看见,也没有什么关系。她上床,拥着以安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以辛醒来。今日天气极佳,淡金的阳光倾斜进屋,满室生辉。伴着花香,和窗外的鸟声啾啾,好像梦境一样。并不是梦境。而是一个叫桃源的好地方。
以辛静静躺在床上,一转头,瞧见以安的面孔,便笑了,轻声招呼:“姐,早上好。”她觉得以安的气色似乎好了一些。大概是她的错觉。人心情好的时候,总是看什么都是好的。
她撑起一只胳膊,细细打量以安。以安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目光中微微轻颤。以辛轻轻道:“姐,陈董其实是你的爱慕者吧。”他为了那么一点过失,对小娟生气,还有最后走时说的那句话。她这样的年纪,脑子里实在太容易充满各种罗曼蒂克的想法。虽然不见的动辄自作多情,但想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以安那么漂亮,不排除有人对她一见钟情。缘分二字是这世上最难说之事。不过,像有鹿那样的人,她想起那双眼睛,会仅仅通过看看电视就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吗?电影里倒不缺这样的桥段。现实生活中也会有那样戏剧性的故事吗?她自己想一想,倒先不相信了。
她帮以安理了理头发,突然发现以安下巴上有一块乌青。靠近脖颈之处,小小的,淡淡的。不是凑巧隔的近,也不会察觉。以前并没有。难道是昨天搬运途中,在哪里磕碰到了?回想一下,并没有。
是不是昨晚造成的呢?以辛想去找小娟问一问。又有些犹豫。这样去问她,好像有兴师问罪的意味。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小娟。除了问问怎么回事,也顺带安慰小娟两句。小娟昨晚一定吓的不轻。她本来就怕有鹿。
以辛出去找了一圈,却没有见到人。房子太大,也不知道那些人都住在哪里,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她便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