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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天看不过眼,终于,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我记得深秋的天透着一丝雾茫茫的灰,我穿着黄色的风衣站在街头的枯树下,看见一个女孩,可能,比我小几岁,亦或是和我差不多大。
她长得很普通,五官淡如水,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脸上洋溢那恬静的笑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她在打电话,我想,电话那头一定是她深爱的男人。
她说:“我到了,嗯,你慢点,不急。”
我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这抹淡如水的脸庞爬上一丝红晕,便也在身后的木椅上坐了下来,静静的陪着她等待。
大约十分钟后,我看到一个穿着深色李子大衣的男人朝这走来,我瞬间站了起来,那个男人也看见了我,朝我一笑。
这时,女人才发现我在她身后,转过身疑乎的望向我。
我有些吃惊的说:“二叔?”
他走到女人身边牵起她的手:“真巧,你也在等人?”
我摇摇头看向那个女人,二叔对我说:“她是简依,我们准备去吃饭,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吧。”
其实我不应该当电灯泡的,只是这时候看见二叔,心里忽然感觉跟见到家人一样亲切,让我无从拒绝。
在车上的时候,我独自坐在后面,简依偶尔和二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二叔爽朗的笑声,和简依甜美的微笑,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我挪不开眼。
我以为他们要去哪家饭店吃饭,可车子最后开进一个像花园式的餐厅。
二叔告诉我这是简依朋友才开的,听说环境不错,难得有时间便过来坐坐。
一条小路径直地走进去,便可窥探到那让人大开眼界的真容。
我们被安排到一处隐蔽的仿若天然氧吧的桌前,四周绿意盎然,明明深秋时节,却好似踏入春的天堂,原来很多东西都可以以假乱真的。
二叔问我吃什么,我说和你们一样,简依不施粉黛,天然清爽,她没有小女生身上的稚嫩和娇气,反而处处透着不符合她年龄般的成熟,她知道二叔的喜好,也处处为二叔的身体考虑,所以,即使她每点一样都会询问二叔,但二叔还是淡淡的笑着点头。
我一直默默的观察他们,话不多,吃饭的时候,二叔随意问着关于我工作室的事情,我也泛泛的和他聊着。
后来简依的朋友过来了,居然是个金发外国美女,她和简依似乎感情很好的样子,二叔告诉我,她们曾是同学,一起在加拿大合租房子,感情很要好。
两人似乎很久没见,金发美女拉简依去里面看看,简依看向二叔,二叔点点头:“去吧,我正好和唐婉聊会。”
我的手指顺着玻璃杯一圈一圈的绕着,耳边响起二叔的声音:“一直闷闷不乐的,和阿兆闹别扭了?”
我淡淡的摇摇头,二叔叹了一声:“你们两啊,一个什么事总是自己扛着,一个又不信任对方,当初你们分开后,阿兆曾来找过我,在我那待了几天,他说你对他不信任是因为何诗诗,但是,他因为那个女人这辈子恐怕良心都在饱受煎熬,他怎么可能让你跟他一样,却到头来,你们还是误会了彼此,真是,造孽!”
我落在杯沿的手指顿住,抬头看向二叔:“何诗诗?”
第206章 泪痕红浥鲛绡透
何诗诗,这个名字,随着她的人已经落入我心底很久了,如今提起,依然拉扯着丝丝的疼痛。
我看着二叔很认真的说:“她和李兆,你能告诉我吗?”
二叔有点惊讶的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们和好是事情已经讲开了,李兆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我的视线再次落回杯中,那纯净的液体中透着我血淋淋的心脏:“从前,我怀疑他们,我认为何诗诗就是李兆心中那颗无法抹灭的朱砂痣,但如今我还这么认为,就太天真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早已看清他的心,同我一样,只装得下一个人。
只是,我始终不知道何诗诗在他心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就算是旧识,又或是她因为李兆远嫁,命运多舛,但如果李兆对她没有情,又岂会这么牵挂她的安危?
我不懂,我一直不懂…
二叔,这是我的心魔,我心中的刺,横生在我们之间的刺,一想起就会隐隐作痛,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拜托你,如果知道真相,请你告诉我!”
二叔的眉有着几道深刻的皱纹,他拿出烟问我:“介意吗?”
我摇摇头,他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我不知道告诉你是对是错,阿兆总是把你保护得很好,所以,他情愿瞒着你,什么也不让你知道,可是,虽然你不用和他一样受着煎熬,但是,却无形中在你心中烙下一道疤,这个世间,很多事,都很难做到两全其美,罢了,我不愿让你误会他,他…这些年承受得太多了,原谅我这个做二叔的,看不下去了!”
我把透明的玻璃杯握在掌间,二叔缓缓道:“那年阿兆十四岁,遇到意外,钢筋穿进身体,直接刺穿了右肾,当时到医院做了摘除手术,在医院躺了几个月一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肾源。
那年何诗诗和李兆在同一家医院,她当时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已经病危了,听说那时候何诗诗的家人已经放弃了治疗,阿兆后来告诉我,当时何诗诗被家人推着轮椅,每天都会路过他的病房,但他没想到,那个不相识的女孩会把自己的肾捐给他!
阿兆好了后便出了院,他一直以为何诗诗没多久就去世了。
直到上了高中后,再次碰见她,他才知道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叫不叫福报…”
我清楚的记得,好几年前,我拿酒瓶捅了李兆,我执意要看伤口,他那时浸泡在浴缸里,我当时就看到他靠近腰的地方有一道十分丑陋的疤痕。
我问他那道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说工地那次。
我又问他你当时到底伤着哪了?
他说:“肾。”
……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忆把生活划成一个圈,而我们在原地转了无数次,无法解脱。
二叔缓缓吐出烟雾接着说道:“阿兆一直留意何诗诗的身体状况,对于他来说,他始终觉得自己拿了别人的东西,也好在那个丫头虽然身体弱了一些,但一直还算健康,只是她对阿兆动了情,阿兆后来告诉我,当年你喜欢一个姓宋的,他便远走外地想放手,如果没有你,阿兆不管怎样也会对那个丫头负责。
但自从得知你家出事后,他就管不了自己的心了,那个丫头听说也嫁去了国外。
只是后来,夫家出事,几年不顺心的生活把她彻底搞垮,当李兆把她弄回国的时候,她的另一个肾也出现了衰竭的症状!”
我紧握的杯子还是因为发抖的双手“哐当”一声敲打在桌上,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问二叔:“能,能给我一只烟吗?”
二叔皱了下眉摆了个请便的手势,我夺过放在他身前的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那根烟点着!
当尼古丁的气息钻进大脑深深吸入肺部后,我才控制住发抖的声线,鼓起勇气问二叔:“她现在…?”
“阿兆离开你后,过了一段…很迷茫的时期,他告诉我,你那时候怀着大肚子,何诗诗的情况又每况愈下,他只能动用一切关系帮她找肾源,过了自己良心这关,他希望你能安然生下小孩,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我当时就骂他,我说你个浑小子就应该告诉唐婉,她说不定能理解,你也不用自己扛,他却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二叔又长叹一声,烟丝燃尽,他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
“他知道你介意何诗诗,但那个丫头,家里人不管,身边没个信得过的人,李兆为了还良心债甚至提出把肾还给她!
那丫头不肯,以死相逼,不给李兆那么做!
大概几个月前,听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可是那个丫头却拒绝动手术,除非,李兆答应娶她!”
“轰”得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炸开,巴黎相遇,李兆说我快结婚了,后来他又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她!
他还说把离婚手续办了,你给我时间,我会尽快让一切回到原点。
我一直以为的结婚是他用来试探我,或者有意激我的,再到后来我以为那个人是庞芮,但我如何也没料到,这一切,都因为他想救何诗诗的命,同时救赎自己,让一切回到原点,让过往烟消云散!
二叔不知道李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当年,他是被我拖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