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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胆量闯到人人害怕的百毒门的地盘闹事,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你说,你这样不欠打欠什么呢?”
赵菱听了,也不生气,只是一个人乐呵呵地笑,瞥眼看了眼外面的黑夜,空气中还有雨的气息,忽然说:“你说,如果我们两个当初没有认识,如今彼此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听赵菱这样说,颜无芸面上一愣,她的眼神飘忽,盯着床上的一个角落,似乎出神,嘴上扯出一个笑的弧度:“谁知道呢?呵呵,或许,大概我还像遇见你之前那样是个孤僻可怕的毒女,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研究毒药,一出房门就要四处去找人来试药,喜欢看人因为受折磨而痛苦的样子吧?”
赵菱笑了:“嗯……那我,应该还是一个喜欢逛青楼到处拈花惹草,流连于温柔女儿乡里的浪子吧?”
“你?浪子?”颜无芸听了,狐疑地打量了赵菱全身上下,毫不客气地泼冷水:“我说赵菱,你真以为自己一身男人装扮,所有人叫你一声‘赵公子’你就真是个男人了吧?”
“喂!”赵菱扬起了眉头,撇撇嘴,指着颜无芸的鼻子说:“你犯规了!”
颜无芸却丝毫不把这话放在眼里,一挑眉:“在我面前还要装成这样。我说赵菱,你要适可而止一些,否则到时候真忘了自己是个女人,那可就糟糕了。”
说着,颜无芸趁赵菱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地伸手,一把扯下了赵菱头上绑着的发带,那一头乌黑的发丝就如瀑布一样的,顺势垂落了下来,那张原本如女儿般俊俏的脸庞在此刻将所有的妩媚明丽展现无遗,一看就是个女儿家的样子。
对于颜无芸的这一切,赵菱根本猝不及防,抓起自己的头发,愤怒地眉头都要拧在一块了,她瞪着颜无芸:“颜无芸!你到底在干嘛?”
“哼。没干嘛。只是为了让你意识到自己的真实面貌。”颜无芸漫不经心地回答,手中把弄着那条发带,口中继续说:“或许你绑起来还像个男子,但是一旦把你的头发放下来,你的女儿情态就怎么也掩不住了,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
赵菱撇嘴,不说话。
颜无芸看赵菱一眼,接着说:“还记得今天见到的那个红衣男子吗?他可是头发都没有绑,就那样散着,却从不让人怀疑他的男子身份。那个男的,虽然看起来邪魅了些,有些阴柔,但却偏偏将自己的男子气恰到好处的表现无遗。那是真正的男人,一眼就看出。”
赵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发带,一边绑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哼。思春就思春,拿我打趣做什么?颜无芸,别忘了,我的女儿身要是被拆穿,你这个颜大小姐的面子可就兜不住了,毕竟我顶着的可是你颜大小姐未婚夫的头衔呢!”
第一九三章
“呵呵,”帝天面对着那一片平静的湖水,一声无奈地笑:“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云赖是住在你心底里的人,哪怕他死了,却仍旧是活在你的心里,这个世间再没有哪个男子能抵得上他在你心里的地位。没想到,那些话犹在耳际,你却已经违反了心意。”
“我并没有违反心意。”听帝天主动提起那个人,梅梅儿的眉头蹙了起来,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漠:“我只是后悔,曾经误看了人。”
帝天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你是说你后悔曾见云赖放在心上?”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很长的时间内不说一个字,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开口:“不,云赖是云赖,白皓元是白皓元。他们两个并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不是一个人 ?'…'”帝天问她。
看着帝天那认真的样子,梅梅儿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样的事情。帝天,无论他是云赖还是白皓元,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在我心里面已经淡得没了痕迹的人,你又何苦为了他跑来与我执着追问?”
“我不是……”帝天一急,张口而出,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就在那一刹那,他所有的话语又被强咽了回去,他的目光落在了梅梅儿的身后,那棵树下面。
一个人慢慢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就站在梅梅儿的背后,帝天的眸光敛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整个裂开了一样,浓浓的苦涩四处满溢,突然间觉得很无力:“呵呵,不管在什么时候,我在你面前都显得那样无力。梅儿,为什么我得不到你?”
这句话他是用内力传音进入梅梅儿的耳朵里的,说话的口吻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叹息和无奈,有如他此刻悲哀隐忍的表情一样。
梅梅儿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人,而且就闻着那清冷的药香味,就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是谁。但是,明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是他,她却怎么也提不起心绪去应对,甚至连转个身的力气都不愿意用。
帝天看了眼白皓元,只对上他那双深深看着自己的眼睛,就感到自己已经溃不成军了。在这个世上,他可以和任何男人争,可以和任何男人对抗较量,却唯独一个男人不行,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白皓元。
好久,帝天才开口:“我先走了。”
话音才落,只见他身影一纵,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湖畔边,风依依地吹着杨柳,好像刚才就没有来过什么人一样。
“梅儿。”白皓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清冷,却很温柔。
梅梅儿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她的眉头蹙起,冷冷地开口:“为什么要来见我?你不该出现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梅梅儿会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白皓元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只是平静地笑了:“呵呵,你生气了?”
“你该知道,我并不想看到你。”她的声音依旧冰冷。
面对她的冷淡和敌对,白皓元并没有生气,而是走到了她的对面,选了一张石椅坐下,与她正面相对。
这样从正前方看着梅梅儿,她的面容清丽,冷淡的神色,清澈的双眸里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看不出一点的温情,与过去那个眨着眼睛看着自己,满脸信赖和温柔的梅梅儿很是不同。他笑了:“你的真实容貌很漂亮。”
梅梅儿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了句:“嗯。谢谢。”
没有温度的回答,就这样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生疏而陌生,让白皓元的心里有些失落和不悦。
他其实一点都没变,和过去一样,只是看起来更俊逸了,只是身上却散发出了一种很清冷的气息,一点没有过去的那种脱俗温和的感觉,倒更像是个无情的冷郎君,看起来干脆利落,没有温度。
当年明明是自己用了功力将他的尸体冰封起来的,两年前回到百花谷的时候她还回到冰室里面看过他的遗体,如果不是他此刻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梅梅儿绝对不会相信,那个男人还活着。
“你真的很狡猾。”想及此,梅梅儿忍不住一声冷笑,有些嘲讽的味道:“居然千辛万苦去找了一个和你极其相似的人,只为了骗我这么一个小女子。真是煞费苦心。”
“梅儿,你怨我吗?”白皓元直说重点:“告诉我,你怨我吗?”
梅梅儿望向他,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里面更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愤怒,没有忧伤,没有怨恨,没有指责,什么都没有,只是平静的,如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的生疏。
“怨你吗?”她漫不经心地笑了:“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一点,但是,渐渐的,就不放在心上了。白皓元,说起来真奇怪,现如今想起你曾对我所做过的一切,想起我们梅家全族的血海深仇,想起你那令人发指的残忍行径,我竟然心里没有一点感觉了。或许是这些年足够让我消化这些事情吧。但更或许,是我太累了。所以不想去理会了。”
听着梅梅儿如此无足轻重般地说着这些话,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毫无情绪,白皓元的心感觉好像被什么人给刺到了一样,有一下紧紧的疼。
一直以为梅梅儿是将自己刻在心里的,他一度那样的自信,因为他认定,在这个世上,只有自己在她最难最苦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温暖和关怀,而这正是她所最需要的东西,所以他认定哪怕有一天她得知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会因为泥潭深陷而舍不得离开。
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离开了,而且离开得那样决绝,那样的坚定。甚至,投入到了自己对手的怀里。
白皓枫,是自己亲手把梅梅儿推到白皓枫的怀里的!
想到这里,白皓元忍不住要狠狠抽自己一顿!
第一九四章
看着梅梅儿,白皓元竟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在这一刻,我感到非常后悔,或许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