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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魔动山河,造成了这个意外的结局,但问题的源头却还没平静。连出三掌的孙武,力量有了一瞬间的衰退,潜伏在地底的黑衣人把握住时机,全力输劲,要把孙武的逆乱气血给镇压下来。
趁着能量耗损的空挡,这个动作起了效果,孙武觉得胸口的狂躁之气受到控制,气血也有平复下来的迹象,只是体内的舍利能量似乎还想进行最后反扑,残余能量传送到肢体,逼发出无穷大力,要把黑衣人的那双手臂给震开。
“吼——”孙武怒啸一声,整个人高速急转,身形往上升起,无比大力催拔之下,竟然将黑衣人拉得破土而出,硬生生给扯了出来。破出地面的同时,黑衣人双臂承受不住真气冲击,撕裂出十数道深刻伤口,鲜血淋满。
连发三记神掌,惊天动地,佛血舍利的能量一点衰竭也没有,若非黑衣人的王道内力了得。而孙武又竭力压制心头种种暴戾恶念,不让舍利能量再影响自己的神智,否则失控的舍利能量将不可能这么轻易被镇压。
而在残余的舍利能量宣泄完毕后,精疲力尽的孙武软倒坠落,被黑衣人接个正着。少年吃力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屡次相助自己的神秘人模样,却只看到遮住脸面的黑头套,还有一双非带慈和的眼睛。
“你……你是……”
“阿弥陀佛。小施主,现在是你休息的时候,你做得很好,请放下心来,好好休息吧。”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
“不。你做得根好了。因为你的努力,呼伦法王的问题已经获得解决,潜伏在慈航静殿的奸细也被查出,连银劫都被逼现身,这都是超出原先预期的成果,你做的真的很好。”
孙武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不过,听黑衣人这么说,确实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恍恍惚惚中,黑衣人慈和的眼神,与记忆中的某双眼睛重叠在一起,让孙武一时间忘记那人己不在的事实,颤抖着出声。
“大师,你……”
“阿弥陀佛,小施主认错人了,你伤势不轻。先睡觉去吧。”
黑衣人沾满鲜血的右手从少年眼前挥过,伤疲交煎的少年瞬间失去意识,当在场众僧围靠过来时,黑衣人已经把少年背负在背上,飞跃离开现场。
昏睡之中。孙武仍有一些残余意识,朦胧地进行思考。自己所看到的那双眼睛,真的很像是苦茶方丈,问题是,苦茶方丈已经逝世,自己怎么可能会再看到他?
难道说,是其他与苦茶方丈相貌类似的人?什么双生兄弟之类的人物,特别赶来相助,所以眼神才会如此相似?呃。想想还是不太可能,慈航静殿是和尚庙,不是家族企业,哪来这么多兄弟姐妹的亲戚?虽然说……苦茶方丈曾经有过搞出私生子的不良纪录。
撇除黑衣人的来历不谈,他的神奇出现还带出一个新问题,那是他藏在地下时所闷嚷出的一句话。
“随心所欲神功?不,是魔门的百变天魔**!”
以前与铁血骑团为敌,自己使出无孔不入掌时,曾经在他们口中听过“随心所欲神功”之名,后来自己向妃怜神与任徜徉请教,两人都说那是西门朱玉独创和内功心法,但性质不明,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威力,过往的卷宗里并没有留下什么纪录……说到最后,留在这世上的,就只有这个名字而已。
自己并不晓得什么随心所欲神功,照理说也没修练过,不过,就和无孔不入掌、易筋经一样,应该也是在那一大票杂烩秘笈里被灌输进来的吧。西门朱玉的独门内功,照理应该没人晓得,但自己连如来神掌这种高机密武学都闷着头练了,再学会那种淫贼内功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百变天魔**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的说法,那好像是魔门的武技,为什么魔门的武学也会跑到自己身上来呢?就算慈航静殿、淫贼的武技乱学一通,也犯不着连魔门的武功也学上吧?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学了魔门武功,那又是谁提供编写资料的?要通晓魔门武功,一定得要是邪恶的魔门中人,自己身边……唉,好吧,梁山泊中放眼望去,一大票的邪恶坏蛋,根本数不出谁是可能人选。
自已所学地每一项武技,都替自己带来了一丝莫名牵扯,从这角度看来,学了那么多的武功,根本不是资产,而是一堆陈年负债。光是慈航静殿的债务,就已经弄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加上魔门的份,未来恐怕是有得烦了。
不过,要说到烦,自己恐怕不是最烦的一个,因为耳边反覆有个苍蝇般的声音,不住吵闹骚扰,尽管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出来,那个人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烦躁……
“去你们妈的,你们把这里当作是什么地方?我这里不是停尸间也不是善堂,为什么一堆人全都到这里来了?”
在这声怒叫中,孙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周围的景物依稀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没法辨认出来,但那股浓厚药味却勾起了自己的回忆。
(啊!这里好像是珊拉朵夫人的……)才这样一想,立刻就有人倒楣遭殃,“碰”的一声被珊拉朵重脚踩上面门,发出惨痛的呼声。在珊拉朵的实验药庐里头,雄性生物向来得不到好待遇,男人更是这屋里唯一倒楣的对象,不过这一次遭殃的却不是孙武,而是屋里另一名男性。
“任、任兄,你也在这里?你没事?这太好了……”
孙武喜出望外,抬头一看,发现不只是任徜徉,小殇、妃怜袖都身在药庐中,只不过每个人的状况不同,小殇笑嘻嘻地翘腿坐在凳子上,妃怜袖坐在一张茶几旁,闷不吭声地用药布裹伤,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任徜徉则是直接被放进一副棺材里,被当作死人对待。
“小殇,你真是太过分了,刚才居然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
想到小殇的所作所为,孙武怒斥出声,但小殇却显得满不在乎,大刺刺地表示明知道打不过的战斗,不开溜就是傻瓜,而且……
“你以为神秘高手是送外卖,你有危险时候可以随传随到吗?如果不是我先飞走去找救兵,你们这会儿早就被杀光了。”
“呃……那个黑衣先生是你请来的?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慈航静殿的神秘救星,本来应该只是个传说啊!”
这是孙武最困惑不解的地方,不过小荡的回答很简单,直接伸指点向姗拉朵,点明问题的源头。
“姗拉朵夫人,你……”
“是啊,就是我,你小子很有意见吗?我是慈航静殿的传什么长老,那些大大小小的秘密本来就归我保管,别说变出一个神秘高手,只要我喜欢,变出八个十个都可以。”
姗拉朵说完,在棺材上重重踢了一脚,里头的任徜徉呻吟一声,探出半个头来,绷带缠头溢血的挠轩,看起来好像伤得不轻,但却肯定没有性命之忧,这让孙武着实松了口气。
“你、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哪有你这种没良心的医……呜!”
任徜徉一句话还没说完,姗拉朵举脚踹向棺材板的支架,沉重木板落下,把任徜徉关封在里头。
“吵死了,谁告诉你们我是医生的,这里是做生物实验的,你们莫名其妙全都被塞过来,没把你们当实验品切了,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再啰嗦有的没的,一个个把你们全都下锅了!”
任徜徉平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几曾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可是碰上姗拉朵,他却像是碰到了天敌,全然逆来顺受,不敢反抗,这让孙武觉得很奇怪。
(难道任兄有什么把柄在姗拉朵女士的手上?这很有可能喔,他们两个人是旧识,当初任兄只把我们带到土坡口,就不敢再往里头去。一定是早就吃过她的苦头了……)孙武才刚刚这么想着,就察觉到姗拉朵的目光转移过来,直直盯着自己。
“喔喔喔喔,小武。你醒来啦——”姗拉朵终于察觉到孙武醒来,像是非常高兴一样地冲过来,满脸兴奋之情,看得少年心惊肉跳,不晓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被姗拉朵这么热情地另眼相看。对于这个素来不把异性当人看的传法长老,孙武看到她的笑脸都会觉得不安。
“小武,你干得太漂亮了。哈哈哈哈,银劫那个家伙等于是被你狠狠踹了一记屁股,像条落败狗一样糗掉,逃之夭夭了,哇哈哈哈,太爽了。好久没那么爽过了!”
姗拉朵笑到合不拢嘴的样子,好像看到生平头号大敌掉落水中,而她正忙着落井下石。见她那么欢喜,孙武也想替她高兴。问题是自己甚至弄不清楚银劫是谁?
“姗拉朵夫人……呜。”
身体不适,多少让孙武失去了点警戒。这句话脱口说出,马上就给姗拉朵勒住咽喉,硬生生给扼住。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