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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扬连头都不抬,仍旧看着手上的文案,很乾脆地应了一声。浑然不顾这句话在孙武心中所掀起的巨浪。
“可是……我一直以为那是路叔叔你吹牛……”
少年结结巴巴地问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香菱推门进入,面色焦急。带来一个坏消息。
“少爷、路先生,河洛剑派公开表示无法遣使道贺,甚至质疑掌门人接位的正当性。”
孙武对于政务、权谋之类的事一窍不通,听到香菱说河洛剑派无法遣使道贺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觉得两派之间或许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甚是辛苦,如果对方不克前来。那就不要给人添麻烦了。但在听到河洛剑派质疑自己接任掌门的正当性后,他才醒悟河洛剑派对己存有敌意。
长久以来,慈航静殿、河洛剑派并列为中土两大圣宗,携手捍卫正道,地位崇高,共同面对无数险恶艰难,立场一致,同进同退,两派掌门也素来交好。伊然便是兄弟之盟。
但即便亲若兄弟,也有长幼之分,两大圣宗一向平起平坐,不过在中土武人的心中,慈航静殿创派数千年,渊远流长。根基之深厚自是胜过河洛剑派一筹。
这样的评价,河洛剑派上下心知肚明,不免存着竞争意识,若是在和平时期,两大圣宗子弟相互切磋砥砺。不失为一种良性竟争,但若遭逢乱世,又或是遇着热衷权势的掌门人在位,那就不免衍生出许多明争暗斗。
无论如何,至少在表面上,两大圣宗的关系良好。几乎找不到彼此意见相左的时候,更别说发生冲突。此次慈航静殿世代交替,新任掌门继位,河洛剑派却表明无法遣使道贺,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随着这消息的传播,相信江湖上又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而慈航静段之内,众高僧恐怕也在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香菱,河洛剑派有没有说为什么不派使者来?”
“少爷,河洛剑派的发言人对外表示,慈航静殿创派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年少的掌门,更别说还是俗家人,因此对您的继位表示质疑,而且苦茶方丈离奇猝死,您接任当天又废了法宝禁令,改行新政,他们认为里头大有蹊跷。除此之外,河洛剑派也指责,你目前遭到朝廷通缉,是罪犯之身,由你接任掌门位置,这等若包庇罪犯,有辱慈航静殿门楣,他们作为慈航盟友,对此事不能苟同。”
“哦……至少第一点他们说得错。”
孙武自知这个掌门之位来得莫名其妙,倒也不能怪别人质疑,毕竟这么多古怪事凑在一起,要是河洛剑派不以为怪,照单接受,那反而说不过去了。
“少爷,武林中事千奇百怪,哪能一件件都讲究合理?既然各堂各院首座承认您的掌门地位,寺中弟子也无异议,这就是慈航静殿的家务事,河洛剑派是无权过问的。”
“不过,我是通缉犯,这一点是事实啊。”
“两大圣宗素来是治外法权,掌门人不受世俗法规约束,这是不成文的共识,况且要追究罪责,应该是由官府出面,现在官方全无表示,河洛剑派却抢着出头,这不是很奇怪吗?”
对于这些权力斗争的把戏,香菱远比孙武在行,甚至可以说是她长年累月被训练的强项,现在便简单向孙武解释。
太平之乱后,两大圣宗都换了掌门,立场也出现了微妙的分歧。慈航静殿维持旧有路线,苦茶方丈无意江湖霸权,与朝廷也维持一定的距离,但河洛剑派却锐意发展,利用太平之乱所建立的关系,向朝廷修好,并且表示效忠,虽然受到不小的阻力,被部分江湖前辈视为自降格调,可是获得的利益却非带明显。
凡是出身河洛剑派的文臣、武将,都优先获得拔擢任用,军部有新的训练计划、军武研究,都与河洛剑派合作,着意拉拢。这个大方向一出,有意仕途的武人争先投入河洛剑派,迅速填补了因为太平之乱而损失的人才缺口,短短数年之间,河洛剑派声威大振,隐然有盖过慈航静殿的趋势。
这次孙武接任掌门后,本来应该有所表示的朝廷,出奇地维持沉默,毫无动作,反倒是河洛剑派半先质疑起孙武的犯法罪责,这点极不寻常,因为以朝廷与河洛剑派的关系之密切,河洛列派此次的发言与表态,很可能就是朝廷在幕后运作所促成。
“河洛剑派方面,其实有一个可能性……”香菱道:“苦茶方丈无意江湖霸业,但少爷你一上任便解除法宝禁令,在河洛剑派看来,这可能是慈航静殿改变方向,即将争夺江湖霸权的宣告,他们当然要先发制人。”
“这个未免太离谱了吧?我哪有这种野心?”
孙武瞠目结舌,完全想不到会给人这方面的误解,但回心一想,这可能不是误解,因为自己开放法宝禁令,是顺从各堂各院首座的请求,虽然说自己丝毫没有率领慈航静殿争霸的想法,但是那些高僧呢?他们之所以愿意开放禁令,总不会只是为了生活方便而已吧?
想到这一点,少年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答应开放禁令时,自己是有背黑锅的准备,可是打算背的黑锅并不是这种,也没想过会有这个意外插曲。
“少爷,现在河洛剑派公开表示反对,造成的影响非同小可,不但整个江湖为之震动,就连慈航静殿都会陷入大风暴,那些静观不动的反对派,很可能因此受到鼓舞,开始蠢蠢欲动。”
“嗯,这样是满糟糕的,那寺里的那些高僧前辈……”
“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听说那边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现在大概在商讨对策吧。”
“那就好,这些事情我不太懂,又是个外人,还是交给大师们来处理吧。”
孙武真正的想法,是觉得自己曾经承诺过不干涉慈航静殿的行政,现在自然没有理由食言。既然自己对这些事是大外行,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处理,自己专心练武就好。
香菱却没有孙武这么乐观,这十几年来慈航静殿声势弱于河洛,一方面是因为苦茶方丈所选的方向,一方面却也是因为慈航静殿别无能人。如今苦茶方丈不在,那些老僧能够商量出个什么妙策,香菱实在很怀疑,而且,想不出策略倒也还罢了,如果他们因为这样起了什么歹念,把孙武推出去当牺牲品,这个素来不知人心险诈的小少爷,不晓得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天真。
然而,说到人心,这个小少爷是善良纯厚,不知险诈为何物,但另外两个险诈得过了头的黑心人,为何从头到尾未发一词呢?
“路先生……”
“哦,轮到我了吗?”
路飞扬开了口,但头却仍旧没有抬起,目光望著手上的那份文案,道:“长河在干什么?又在闭关?”
香菱闻言一惊,路飞扬一句话就直指问题中心,长河真人是河洛剑派掌门,武功高绝。但为人却淡泊名利,不爱接触世俗事务平生醉心武学,经常闭关参悟更高段的剑术,在河洛剑派声望崇高,门徒将之奉若神明,不但是掌门人,更是全派上下的精神领袖。
虽然长河真人不理俗务,长年闭关,将大小事务分交给师弟、门徒掌管,但他本人在河洛剑派的权威,却没有任何人敢质疑。天大的事。
只要长河真人一句话,便能够*之前的所有决定,像这次河洛剑派针对孙武的质疑,那是由专任发言人当众提出。但长河真人却因为已闭关数月。可能根本就不晓得此事。
“路先生的意思,是认为长河真人会反对?那么,只要让长河真人得知此事,就可以改变河洛剑派的立场了?嗯,若是掌门人亲自开口,之前发言人说过什么都可*,这确实是个可行方案……”
万紫楼与河洛剑派不算特别友好,但也维持枱面上一定程度的往来。要传风声给闭关中的长河真人,香菱自忖颇有难度,却还算是做得到,正想立即采取行动,低头看文件的路飞扬笑了出来。
“呵呵……得知此事?嘿,怎么河洛剑派上上下下,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吗?闭关闭关。关是闭了,可不见得耳目也闭了,更不见得人一定被关在里头。”
“路先生是指……”
“徒劳无功的事,就省一省吧,长河心意早决,除非发生重大意外变故,否则没有人能够扭转,所以你现在该做的,不是通知他,而是送个重大意外变故给他。”
阖上了文件,路飞扬终于抬起头来,笑道:“小武,知道叔叔刚才在看什么东西吗?”
“刚刚问你的时侯,你不是说在看春宫图吗?”
“唉,别人说什么你也当真,老实过了头就是一种罪恶啊。”
孙武搞不清楚的东西,香菱却是心中雪亮,因为那本文案正是自己花了偌长时间撰写整理,一个小时前交给路飞扬的心血结晶。
“香菱,第二十三页的宣传方案,黑龙出水,这个很有意思,水出神物,天佑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