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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偶尔遇到巡逻的僧人走来,孙武还是要选择躲避,以免正面撞上,多生事端。
但在这躲躲藏藏的过程中,孙武也发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香菱身有武功,纵跃跑跳并无阻碍。小殇没有武功在身,许多地方跃不上去,需要孙武提携,甚至直接背着她跑步,这些都算是很正常,可是理应是众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妃怜袖,在跑步攀爬的表现上并不比小殇好。
之前众人一起行动,多数时侯都是坐车,或是挤在一起搭磁航浮扳,没有什么激烈动作,妃怜袖的这个问题并不明显,可是现在潜入慈航静殿,躲避巡逻人员,孙武立刻发现妃怜袖的步履、动作,就像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一般笨重,体力也不甚好,几个斜坡一爬,就开始娇喘嘘嘘。
“妃小姐,怎么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唔,抱歉,今早起来就有点不适。其实最近几天的身体都不太好,拖累了大家,真是不好意思。”
妃怜袖的回答,孙武微感释然,觉得女孩子的身体远比男人娇弱,而且月事来的时侯,又会影响身体状况,妃怜袖会不舒服,可能就是为了这个。不过,当众人最后要翻进一堵土墙的时侯,妃怜袖的笨拙动作,让孙武升起了一个很荒唐的念头。
(难、难怪那天晚上去老实米行的时候,妃小姐不肯和我们一起去。进入老实米行要翻墙,她……她翻不过去。)
不管再怎么不舒服,除非修练的功法特异,不然对身体的影响应该有限,但妃怜袖爬墙的动作,明显连最基本的轻功都没练过,要不是小殇及时取出如意金刚圈,让众人穿墙而过,四人可能就因为妃怜袖的缘故,要被耽搁在这里了。
穿越层层阻碍后,众人终于抵达了本院。
初次见到慈航静殿本院的孙武,着实有些吃惊,因为山下城镇所修缮的佛寺,每一间都是华丽气派、雕粱画栋,看来仿佛图画中的极乐世界,但理应比那些佛寺更豪华千倍的本院,看来却是异常朴素,虽然还维持住名门大派的起码威仪,但整座素净古朴的寺院,除了遍植菩提外,就没有多余的装饰修缮,更看不见显目的金银之色,看得久了,会感受到这座寺院浓浓的历史气息,但乍看之下,实在是一间不怎么样的古刹。
短暂的震惊后,众人面临要如何进入的问题,但此刻本院正殿群僧云集,高手全在里头,凭四人的本事想潜入进去。那是痴人说梦,本来计划应该到此中断,不过法宝开发师的特有技术,却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孙武在想该怎么靠近。小殇侧着头考虑了一下,从腰间行囊中取出一面镜子,手掌一抹,镜面立刻浮现出画面,从背景与人物来看,就是正殿中的景象。
孙武道:“小殇,你……你又乱放窃听虫,我们才刚刚来耶。你是什么时候放的啊?”
小殇道:“啰唆死了,窃听虫本来就是跟着我移动,我走到哪里,窃听虫就自动到哪里,这有什么好叫的?”
香菱早就对小殇层出不穷的奇异法宝见怪不怪,可是慈航静殿内此刻高手云集,窃听虫能够无声无息潜入进去,不被发现,这可非常了不起。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武功这么好。现在我们身边也有窃听虫,你又发现了吗?
窃听虫当初设计的目标水准,是专门针对皇宫大内而制,如果连慈航静殿都侵入不了,那我的设计岂不是完全失败?“
小殇淡淡地说着,被指为武功很好的香菱刘则脸颊发红。暗道得罪这小妖精果然棘手,这么快就遭到反击,不过她说得也没错,以自己的武功,居然察觉不到附近有窃听虫在活动。以此推测,慈航静殿之内除了苦茶方丈,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发现窃听虫的存在。
香菱侧头望向妃怜袖,这名五感敏锐远超常人的谪凡仙子,正自皱眉倾耳释听,似乎对窃听虫的存在有所发现。但另外一方面,妃怜袖虽然听得见声音,却对小殇手中镜面所播放的影像一无所知,当孙武指着画面提出问题,妃怜袖全然答不上来,这情形落在香菱眼中,登时有所领悟。
(原来如此,她双目不能视物,是靠超敏感的听觉、嗅觉、触觉在脑中构成立体画面,但来自画面转播的影像并无气味,又是大气波动所无法反映的完全平面,她能感知的只剩下听觉,就看不到镜子里的事物了。)
在香菱心中,妃怜袖与自己齐名,早就是多年来的假想宿敌,但自己一直在外公开活动,妃怜袖却深自潜藏,半点资料都不泄漏,对于自己非常吃亏,现在正好利用机会一一探索。
妃怜袖的感知能力有其限度,这对香菱而言,确实是非常宝贵的资料,不过除了缺点之外,她更希望了解妃怜袖的优点所在,因为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机会看到妃怜袖的正式出手,无法评估妃怜袖的武功强弱。
(唔,怎样能让她出手一次呢?很不容易啊,这个仙子摆明一副不理人间事的样子,要让她出手战斗,除非是事情逼上门了……唉,想不出来,但如果是那个小妖精的话,一定能想出一些阴损的主意。)
香菱将目光望向小殇,而小殇和孙武的目光,对全都集中在那面镜子上,就连“看”不见镜中画面的妃怜袖,都专心地倾听,想要了解慈航静殿内所发生的风波。
镜面中,地方官员宣读来自中央的公文,表示朝廷近年来与域外番邦修好,礼教佛门高僧,特别请来德高望重的呼伦法王来京说法讲径,法王仰慕中土佛门地文采禅机,特别派遣座下门徒来慈航静殿交流,希望能够相互切磋。
一轮官样文章说完,正殿内的高僧们议论纷纷,显然那个呼伦法王来头不小,而这场所谓的讨教,也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单纯。最后,坐在中央莲花蒲团上的老僧开口说话。
“佛门之理传自域外,而呼伦法王驰名异域,每年登坛说法,惠人无数,乃我佛门中的大德高僧,敝门山僧能够有幸与之讲经论道,实是难得的法缘,今由慈济、佛光两院接待远来贵宾,望贵客在此盘桓数月,惠我阖寺僧众。”
说话的老僧,一张圆圆的大脸,笑味味的甚是和蔼可亲,虽然穿著华丽的袈裟,不过却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坐姿也说不上端正,歪歪斜斜的,颇有几分写意自在、玩世不恭的味道,如果不是妃怜袖点头确认。孙武还真不敢相信这个看来脑满肠肥的僧人,就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方丈,苦茶大师。
苦茶方丈说话的声音浑厚,语气却很谦和。听起来让人很有好感,而他浑然不以呼伦法王未亲自来到,只遣派弟子前来为忤,表示会将来访的番僧当作贵宾款待,双方研讨佛法数月,再护送他们回京师。
呼伦法王派遣过来的三名弟子,身穿露肩的袈裟,黑肤卷发。身材高大,却是不通中土语言,听翻译人员把话转译过后,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再由翻译人员转成中文。
“方丈,这位……呃,坦尼斯大师表示,慈航静殿的四大护寺神功,就连他们在域外都有听闻。这次专程而来,不是要讲经论道,而是希望向慈航静殿讨教四大神功。”
“尊使,请回告这位异族大师,敝寺僧侣修练武艺,只为强身健体。并不是要恃之逞勇比武,如果他们远道而来,是为了比斗中外武技孰优孰劣,那么敝寺不能接待。”
翻译官员将话转达后,又是一阵叽哩咕噜的外语交谈。再次转译过来的时侯,语气就强硬许多,已经不再是讨教,而是很明白的向慈航静殿挑战,不仅如此,那名黑肤番僧还在翻译官员说话的时侯。重重往前一踏,落脚处附近的坚硬方砖应声而碎,表现十足的威吓力。
在座的俱是慈航静殿高手人物,一脚踏碎方砖,这等雕虫小技每个人都不放在眼里,眼见这番僧凭这点本事就敢上慈航静殿挑衅,不禁哑然失笑,然而,当那番僧双目微闭,脚下几百片碎砖石像是被细线拉扯,忽上忽下,如海波般舞动,慈航静殿的僧侣们便面露讶色,晓得这番僧身负不凡神通,是有所恃而来。
翻译官员把话说完后,更推波肋澜,加上自己的意见,表示异族僧侣上慈航静殿讨教武艺,此事关乎全中土民族的颜面,如若慈航静殿怯战,则中土民族颜面扫地,往后更在异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如果事情真的变成如此,不只慈航静殿将受千夫所指,就连皇上也会为此盛怒。
说话的口气严重,不过苦茶方丈却淡谈地表示,出家人闭门修行,明心见性,不荣不辱,只要问心无愧,世间毁誊于一介山僧又有何干?如果朝廷当真想要宣扬国威,一显中土武学的正宗地位,那么当今天子神功无敌,只要他亲自出手,中土武学便是无人能敌,难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