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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门朱玉是活跃于太平军国之乱时的大淫贼,死了起码十几年,尸骨早寒,拓拔斩月不过也才十多岁,若说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年纪根本对不上,那比较可能地答素,就是西门朱玉曾得罪过他的长辈了。
一个淫贼会怎么得罪人?这答案实在是很尴尬,尽管香菱说过,西门朱玉一生从没威逼过女孩子,但孙武还是感到怀疑,毕竟这“天下第一淫贼”的名宇太过响亮,若他真是德行无亏,又怎会被叫做淫贼?况且,不威逼女孩子,不等于不会结仇,就算那些女孩子心甘情愿,半推半就,但她们的父兄、丈夫,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就好像此刻拓拔斩月怒气冲冲地站在面前,用严厉口气质问自己与西门朱玉的关系,孙武不知如何回答。也不好问“你们家的女性长辈,是不是和西门大淫贼有什么关系”,只能焦急地站着,寻找拓拔斩月的空隙,等待机会突围。
(那边的喧哗声音越来进大了,慈税静殿有很多僧侣在那边把守,怡红楼本身又是万紫楼的地盘,铁血骑士想要杀进去,应该也要付相当代价吧,我不能在这里太浪费时间,要尽快赶过去才行啊!)
只是,孙武刚刚想问地那些话,虽然口中不说,但眼神却泄漏了想法,而察觉到这点的拓拔斩月,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好,你不说,等会儿自然有办法让你开口,拔你的剑!让我看者西门传人的剑有多锋利!”
“我不想和你战斗,请你罢手,因为慈航静殿的高僧们已经有埋伏,你地骑士团想要强攻,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还有。就算你想动手,我手边没剑,也不懂得使剑。”
孙武堂堂正正地回绝,同时暗暗凝运金钟罩护身,但比起他开头地一连串话,拓拔斩月似乎只听见了他最后的那一段,那个反应就像是把火扔到干柴堆里,立刻就引起了炽烈盛怒。
“什么?西门朱玉的传人不会使剑?你这废人简直不死也没用!”
怒喝声中,不愿等待的拓拔斩月终于出手。一声恍若龙吟虎啸的清亮鸣动,腰间的佩刀缓缓拔了出来。
“铮!”
在拓拔斩月拔刀地过程中,孙武与香菱都察觉一件异事,拓拔斩月拔刀的动作很快,但刀刀离鞘的速度却很性,而且离鞘的刀刃很长。超出了刀鞘地长度,造型甚至不是弯刀,到最后,一柄足足才一公尺半地锋锐长刀,从弯刀的刀鞘中被抽拔出来,在大气**振鸣动。“
长形的刀刃,孙武不是没有见过,北宫罗汉所持用的凶兽牙刀,就是远比一般刀剑更长的奇形兵刃。但拓拔斩月的这柄佩刀,不但长达一尺半,而且极薄,看起来只要与敌人刀剑一下对砍,就会折断;漆黑如墨的刀刃,外观钝钝的,并不像什么神兵利器。
但香菱却在看到这柄长刀出鞘地瞬间,表情变得凝重,显然这柄钝的黑刀颇有来头;这倒也罢了。真正让孙武大吃一惊的,是相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首次见到,小殇为了某件法宝而变了脸色。
拓拔斩月抽刀的过程中,小殇一直都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即使刀刃长度超过刀鞘,她也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然而。当整柄黑刀完全扣出,小殇却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应存在的东西,脸上的笑容不再,吃惊地吐出了两个宇。
“祭刀?”
吃惊地叫出这个名词,小殇左手一动,像是急着去掏什么东西。然而,不会武功的她,这时却慢了一步,在她采取防御措施之前,拓拔斩月手中的祭刀已经“发动”。
“嗡嗡嗡翁~~~~~”
仿佛是某种沉睡中地生物苏醒。祭刀发出了模糊不请的鸣奏,这并不算什么特珠异象,因为就连袁晨锋所用的法宝,都能发出异声扰敌,但随着鸣动声音渐响,薄薄刀刃上的墨黑色泽起了变化,仿佛一潭被撩拨起来的黑水般,在刀刃上起了阵阵涟漪,形成一层又一层地水波黑纹。
这种变化不是单单变好看而已,在水纹变化发生的同时,祭刀上生出一股令人难以正视地凌厉气息,跟着更若有实质,化为冲击波袭向四方。
附近的草木花树被冲击波削过,纷纷寸断碎裂,树皮剥裂、野草断飞,一些栖息在草地里的小虫更是瞬间毙命。不可思议的一点,是这波刀气冲击似乎还藏有某种秘密,因为孙武只是觉得全身压力一重,连忙鼓起金钟罩六关劲抵御,但身旁的小殇却一下子倒地,昏迷不醒。
“小殇!”
看见那小小的脑袋撞到地面,孙武感到前所未有地慌张,刹时间,对怡红楼那边的担忧、对敌人的警戒,这些念头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冲到小殇身旁,把人扶起。
只是,这个想法却不能做到,因为孙武才一举步,沉重的压力就逼面而来,全身所感到地切肤之痛,让少年惊觉自己仍与强敌对峙,若非金钟罩护住全身要害,自己那一下大意分神,恐怕已经被重创到地了。
“……居然有法宝开发师?”
看到小殇晕厥到地,拓拔斩月也甚为吃惊,这反应让孙武确认,那把祭刀一定对法宝开发师有特珠彩响,所以小殇的倒地,立刻让拓拔斩月认出了这点。
法宝开发师的存在极其罕有。一个十二岁的法宝开发师,更是闻所未闻,所以过去每个知道小殇身份的人,都会被吓到,然而,不过,比起这个天才法宝开发师,拓拔斩月却更注意孙武。
在首波、二波,甚至第三波的刀气冲击中屹立不摇,孙武周身散发的黄金气芒越来进强盛,竟然能与刀气冲击分庭抗礼,然而,孙武自己也知道,敌人只是单纯拔刀,还没有做出实质攻击,自己能够挡住这几浪刀气冲击,并不代表什么,真正要命的东西随时可能会出现。
事实上,看孙武用金钟罩承受住刀气冲击,这点似乎让拓拔斩月更为愤怒,一双蓝眼像是要喷出火来,而注意到这点的孙武根本搞不懂敌人在气些什么。
“西门朱玉的传人,居然练起了和尚秃驴的武学?你简直是耻辱到家!”
怒气炽盛,拓拔斩月手中的祭刀赫然再生变化,一道白色的光圈,以黑色刀刃为中心,激速旋转,细看之下。那道白色光圈似乎是由千百个细小文宇串组,而从那光圈出现开始,祭刀所释放的威力逾倍增强,猛烈的刀劲冲击,纵使孙武市金钟罩护身,也撑得异常吃力。
“邪月。发动。”
一声轻喝,拓拔斩月手中祭刀舞动,长长地奇薄刀刃,在空中拖切出邪异的黑色轨迹。当这轨迹来到正上方,拓拔斩月的身彩赫然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斩!”
时间是傍晚,夕阳彩霞满天残红的时刻,但在拓拔斩月挥出那一刀的时候,孙武眼前的整个空间突然化为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线,仿佛这片“黑暗”具有生命,正迅速吞噬拌空间里的所有一切,没有影像、没有声音、没有气味。在这一刀夺命而来之前。已经先夺走敌人的五感。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孙武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甚至就连金钟罩地护身金芒都被黑暗吞噬,应该近在咫尺的香菱与小殇。似乎与自己相距千里,从敌人出刀的那一刻起。自己如堕无间魔域,再也不能掌握身体,唯一所感觉到的,就是有一股滔滔大浪正朝自己狂涌而来。
想抵御、想反抗,却眼、耳、鼻、舌、身五感俱夫,孙武下意识想挥拳防御。可是在这念头闪过脑海时,他却全然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更无从挥动,而当他努力去感受,终于找回自己的感官知觉时。却是一阵千刀万剐似的剧痛猛袭脑部。
仿佛被那波巨浪打个正着,只是构成巨浪的并非水滴,而是千把、万把锋锐的刀刃,在与血肉接触地瞬间,将整个肢体切割上千万遍,分筋、剁骨、削肉,强烈的剧痛几乎把整个脑子也切割破碎,孙武痛极出声,发出一声惊天吼啸,跟着视线重新回复一片黑暗,连意识也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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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啊,我……就这么死了吗?这么突然?什么准备也没有?)
来不及为梁山伯寻回佛血舍利,来不及去寻找与实现自己的梦想,甚至就连今天的晚餐都还来不及吃,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人干掉,这确实是很没道理,所谓的人世无常,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小殇呢?香菱呢?她们两个都平安无事吗?)
小殇已经在战斗开打之前倒下,香菱则是战斗过程中都在自己背后,没有发出声音,可能安然无恙,也可能早就倒下,但无论如何,以铁血骑团一贯地心很手辣,在自己倒下之后,她们两个不可能有幸存之理。
(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做,还有好些人我没有见到呢!起码……起码应该和这些人告别一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