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静姝咬得紧一些,其他人被远远甩开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背后终于没人跟着了。
钟沐白满头汗水,喘气粗得跟拉风箱似的。
“这里没蟑螂吧?”一面说,一面四处看。
这会儿他们在一处商厦面前,陈静姝很想说“有”表达自己的愤慨,可是抬头看钟沐白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明显受惊过度,咬牙忍了。
“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是叫姚先生还是我师兄?”陈静姝走不动了,这会儿她也没勇气拦出租车。
再也不能出状况了。
等老妖的时间里,陈静姝给鸭血米分丝汤店的老板打了个电话。
老妖来得很快。
“怎么老惹祸,我一分钟不看着你都不行!”老妖怒吼,凶神恶煞。
“我……我不知道那个小吃店里有蟑螂啊!”钟沐白凄怆,泪如雨下。
“我不知道白白怕蟑螂……”陈静姝嘤嘤哭,“我们从传媒大学后面的小吃街跑到这里才得以脱身的。”
两处相距至少六公里,老妖冲到唇边的怒骂霎地吞回,语气温和了些,问道:“出什么事了,把经过情形一点不漏讲给我听,我看看采取什么措施。”
“那只蟑螂好大,好可怕……balabala……”好可怕一万次。
“白白你喝水,我来说……”陈静姝拧开一瓶水递到钟沐白唇边,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开口。
“这么说那些米分丝不知道你是跟沐白一起到那里吃饭的?”老妖问,声音更温和了。
“不知道,我刚才打电话叮嘱店老板了,跟他说了,有人回去打听时不要说我跟白白一起去,他答应了。”陈静姝扯纸巾擦汗,又捂肚子。
狂跑了那么远,脚酸头晕肚子痛。
“不错,反应很灵敏。”老妖很满意,心中小九九再次拔动。
“用不用发什么新闻澄清啥的?”钟沐白喝掉半瓶水,松了一口气了,有心思关心影响了。
“啥都不用做,米分丝不知道你是跟静姝一起去的就行。”老妖哼了哼。
钟沐白可是第一次跟女性单独外出,要是被米分丝知道了,想到今晚颁奖会场吼卓婷下台的那些声音,老妖心有余悸。
从那个啥到小记者到喂再到喊名字,关系飞速拉近,陈静姝乐得一下子忘了疼痛,咧开嘴朝老妖甜蜜蜜笑。
“你干嘛对老姚笑得那么亲热!”钟沐白不高兴了,老妖坐前面驾驶座,还没开车,扭过看着的两只说话的,钟沐白坐到双排座中间,伸长脖子,用大脑袋挡住老妖和陈静姝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
幼稚!
有了媳妇忘了娘!
老妖心中吐槽。
陈静姝不知老妖丰富的内心活动,钟沐白的大腿得抱紧啊,当即收起笑容,抿唇绷脸,挺直身体,正襟危坐,一本正经。
钟沐白很满意,又很不满意。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
这天晚上陈静姝凌晨三点才上床睡,为了抢时间,跟钟沐白分别后,她连夜回到社里,把采访内容补充完整交编审组审核印刷才回家。
第二天陈静姝上班迟到了。
不是她恃功自傲,而是,前一天晚上体力加脑力双重付出,整个人到了极限。
总编见到陈静姝,没责问为什么迟到,眼睛跟他的地中海额顶一样明亮,胖脸笑得跟朵盛开的大丽菊似的。
“好样的,小陈,加把劲,我看好你。”伸手拍陈静姝肩膀,很用力。
陈静姝不敢喊疼,强撑着绽放开心喜悦的笑容。
“老贺当女孩子跟男人一样,手下没轻没重。”谢慎言看出来了,总编心满意足出了采稿室后,凑近陈静姝,悄声问:“疼得厉害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不用。”陈静姝有气无力,趴下去,头抵到办公桌面上,无精打采说:“我现在算是领会了什么叫身体被卡车压过似的是什么滋味了,难受死我了。”
身体被卡车压过……那是形容女孩子初夜后的感受的话,谢慎言一震,搭在陈静姝肩膀上的手狠狠一抓。
“啊!”陈静姝惨叫,总编贺建明那一拍没让她趴下,这会儿光荣地壮烈地阵亡了。
“小陈,你怎么啦?”好几声惊叫,出门又冲了回来的贺建明最紧张,“快,谢慎言,把小陈送医院去。”
“还不到下班时间。”谢慎言说。
“还管什么下班时间上班时间,身体要紧,医生要是说需要休息,就让小陈好好休息,对了,医药费记得要清单,社里给报销。”贺建明很有气概地挥手。
第一次采访到钟沐白可以认为是走了狗屎运,短时间内第二次采访到可就了不得了,而且还是拿的独家专访,陈静姝可不能有闪失。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拿到钟沐白两次专访吗?我采访过他四次呢!”谢慎言扶着陈静姝走了,许妙声狠狠地拍桌子。
“你采访过的那四次不是专访,而且隔了很久才采访到一次,陈静姝这才短短几天就拿到两次专访了。”李湄君在心中悄悄说,没说出来,事实上,她对陈静姝也有些妒忌。
“谢慎言本来就是咱们社里的头牌,他的人贺总编自然看重了。”李湄君笑呵呵道,加柴拔火。
锥子戳心窝都赶不上的疼,许妙声喘粗气,白皙的胸膛像波浪起伏不平。
不行,怎么着也得想个法子让那狐狸精在《流光》呆不下去。
☆、第八章
“不上医院了,师兄,送我回家。”坐进谢慎言的车,陈静姝觉得舒服了些。
“真不用到医院检查一下?”谢慎言温柔地问,关切地看陈静姝。
红富士脸蛋变成惨白青苹果,怎么看都不对劲,可怜兮兮的,不知昨晚的战况多激烈。
想像了一下,谢慎言很忧伤。
“不用。”才不花那个钱的,进一趟医院得脱一层皮,轻伤不上医院,这个道理没钱人谁都知道,陈静姝摇动座椅靠背,半躺下,吁出一口气,叹道:“师兄,我昨晚亡命大逃亡……”
抑扬顿挫讲述惊心动魄的脱身过程。
“我机智吧?老妖看起来没生气,以后继续做钟沐白的采访有门道。”陈静姝得意洋洋自夸。
原来是这样。
想来也是,自己在她身边守了四年她都没开窍,怎么可能突然就懂爱情了。
谢慎言松了口气,伸手揉陈静姝脑袋。
陈静姝嘿嘿一笑,大眼睛半眯,小猫咪般很享受地细软满足地哼哼。
谢慎言心口一热,差点控制不住。
养闺女看着慢慢长大都没自己这么辛苦!谢慎言叹气。
“师兄,你就是我亲哥。”陈静姝闭眼,低喃。
等你脑中爱情那根弦开窍了,就不会再喊我哥了吧?
大学四年到参加工作,她身边只有自己一个男人,自己的机会挺大的,谢慎言给自己打气,挂档,踩下油门,汽车缓缓驶出停车位。
把陈静姝送到出租屋的楼下,谢慎言没有上去。
陈静姝从不让他进她的房间去。
某些时候,她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谢慎言奇怪她不开窍,为什么却有那么严重的男女避讳。
陈静姝租住在二楼,开门进了房间后,随手把背包扔到沙发上就急忙上阳台。
谢慎言倚在车门上,正仰头往上看。
陈静姝笑着挥了挥手,他冲她笑了笑,然后上车,开车走了。
谢慎言的车看不到了,陈静姝呆呆站着没动。
半新不旧的居民区,没有高档小区的清静和肃穆,楼下很热闹,有下象棋的,有凑在一起聊天的,也有牵着小孩闲走着的,陈静姝想起刚搬进来,谢慎言第一次送她回来那天晚上。
那天谢慎言请她吃饭,庆祝她正式入职《流光》,她喝了一点儿酒,精神亢奋,躺床上烙了许久的大饼睡不着,一时间诗情画意少女情怀发作,也不开灯,起身,摸黑到阳台上望夜空。
夜里不知何时下雨了,雨不大,如丝如絮,空气里浮动着湿润的甜酸甘苦,她伸手接雨丝,忽而,整个人僵住。
楼下模糊不清的一辆汽车边,站着一个男人。
居民楼里零星几点灯火,男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男人身上有亮光明明灭灭,适应了夜的黑暗后,陈静姝看到,亮光是男人的手机屏幕发出来的,男人反覆颠动着手机,打开,似是要拔打电话,又按熄。
借着手机半明半暗的光亮,陈静姝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清雅柔和的眉眼,很熟悉。
是两小时前送她回来,此时本应已离开的谢慎言。
陈静姝回到屋里,捂住嘴巴,默默流泪。
那晚谢慎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陈静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