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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声大哭,直到精疲力竭再哭不下去,只能软软地瘫在付楚凡怀里,不停地流泪。
虽然以前我们也曾吵过,负气离开过,可我们都能再合好,但这次我意识到,陆西凉将是真正的离开我。我们的爱情,随着时间和现实的磨砺,伤口已经斑驳,而我们个性里的倔强,也将这些伤口化成一道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一个周后,付楚凡推着轮椅送我进考场,考完后再将我接出来,苏小媚也很照顾我,甚至一改平时公主的作派,每天和付楚凡一起打理我的起居,送我来回于医院之间。就这样一直到考试结束。
考完最后一课,付楚凡带着我和苏小媚去了一家湘菜酒楼吃饭,苏小媚兴致很高,问过之后点了一份鸳鸯火锅。她说我现在是病人,不能吃辣椒,就吃清淡的那一半。
餐桌上苏小媚吃的很开心,还喝了酒,隔着火锅的烟雾气,我看她被辣到直流泪却还不肯停下,到后来,她的脸像是台上的花旦戏子,嫣红配着粉白,美到迷离。
就是这样的苏小媚,她拍着我的肩,说:“晚歌,大四了,一转眼大家都要各奔前程了,真舍不得你。”
我笑着推了推她,说:“说什么呢,明年还有一年,再说就算毕,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苏小媚迷离着眼睛看我,伸出纹着亮钻的五指来摸我的头,说:“晚歌,我真不知道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傻妞,不过这样很好,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多直接。”
我拦下她的手,说:“苏小媚,你喝醉了。”
苏小媚伸出软若无骨的胳膊将我抱住,似醉似醒地在我耳边说:“晚歌,付楚凡对你很有心,好好珍惜吧。”
我确定她是醉了,想伸手扶她,却没想到她突然一侧身竟然扑到了付楚凡肩膀上。我看她的胳膊绕上付楚凡的肩,附着唇贴到付楚凡的耳边,像是说了些什么,付楚凡面上神色没变,但眼里却闪过一抹特别的光。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听苏小媚在说什么,她已经从付楚凡的怀里退开身子,扶着桌沿站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提包冲我笑着摇了摇手,说:“晚歌,我去趟卫生间。”
我担心地问她要不要我陪她去,她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踩着高跟儿鞋去了外面。
半分钟后,我收到苏小媚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晚歌,我走了!”
我担心她醉了会出意外,立刻回拨电话过去,却发现是关机。也就是从那一天,我再没有见过苏小媚,开学后我去她的学系打听,才得知她已经保留学籍,出国进修了。
大四开始,叶然然搬了出去,古华芳为毕业找工作而准备开始在外面兼职,乔小青交了男友,没隔多久也搬了出去。突然之间,原本每天闹腾的宿舍好像突然没了人,多半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腿已经恢复很多,正好开学就搬回了学校。在收拾住院时的东西时,发现包里有一封灰黄色的牛皮信封,我一眼认出这是那天陆西凉从医院离开时放到椅上的东西。
我之前害怕接受现实,所以一直拒绝去打开这信封。付楚凡后来在收拾东西时,就给我收到放衣服的袋子里,现在突然看到,立刻感觉到眼睛有些发胀。
我还是决定不看,拿起信封打算塞进旁边的柜子,却在抬手的瞬间因为用力过猛,信封口又没有加封,里面的东西全散到了地上。
我低头,瞬间滞呆在了那里,弯曲着身子半晌,俯身看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张照片,角度不一,但相同的都是里面的人,是我和付楚凡,有我和他一起下车,一起吃饭……
我诧异地看着这些偷拍的照片,立马明白了当初陆西凉为什么一到医院就会大打出手,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气愤地离开。我蹲下身子去一张一张捡那些照片,发现其中一张后面有一行字:
“晚歌,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到起点?我好累了,我们要怎么办?最后,让我们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
我呆呆看了几秒,然后顾不得腿上的伤,握着那张照片飞奔下楼,在路人的异样目光中朝陆西凉可能去的地方跑,半个小时后我大汗淋漓地出现在学校的图书馆外,陆西凉就坐树下一处在平时我们常坐的位置上翻着书,旁边原本我坐的位置上却坐着叶然然。
我看着陆西凉手中的书一页页翻过,我额上的汗顺着脸颊也一滴滴落下,我看他们相互把头靠近,陆西凉指着叶然然所看的书向她说了句什么,叶然然立马灿烂地笑了起来,陆西凉也弯起嘴角笑了。那笑,是我自从顾芳在离开之后陆西凉再没有露出过的。
刹那,我感觉虚脱和无力,耳朵听到的一切都变得遥远,我好像成了一个隔离在一切之外的人。
“西凉……”我张嘴叫他,发出声音后我才知道我已经没办法完整叫出他的名字。
我看到陆西凉和叶然然从椅上站起来,叶然然挽上陆西凉的胳膊。
我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觉得一切在眼前都很空无,没有重心,没有存在感。
我倒在床上流着泪,直到睡着。晚上醒来,我摸索着找到手机,对着陆西凉的号码很久,不自觉地拨通了过去。
“喂!”叶然然清脆温柔的声音响起,在我听来却是狠狠一记重鼓擂响,我迅速扣上手机,闭眼将头埋进枕头,忍不住呜咽的全身颤抖。
陆西凉,他真的不再是我的了!
后来古华芳在我清醒后告诉我,说她半夜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烧到半死不活,怎么叫我都不醒。可手上一直死握着手机,嘴里乱七八糟地叫着陆西凉,。古华芳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我手里的手机取出来拨了陆西凉的号,却发现是关机,然后就拨了付楚凡的。
付楚凡和古华芳把我连夜送到医院,医生说要是因为剧烈运动扯动旧伤口,然后又感染引发高烧,如果再送晚点,可能会烧出毛病来。
我默默地听着古华芳向我讲完,对她说了声谢,她叹着气说没想到叶然然竟然会和陆西凉在一起,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挤出些笑,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听说……我听说是叶然然利用关系让陆西凉得到了直接进入广州最大的V公司的名额……”
“好了,不要说了。”我打断她,又尽量平息了语气,侧头冲她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说:“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不要再提了。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古华芳看着我露出担心,我侧过脸不看她同情我的眼神。
古华芳离开后我侧头望着窗户外面的阳光,想像着这整个城市此时应该都是一片惨白模样,没有颜色,森白薄情。
“楚凡,帮我个忙吧。”我转过头看向刚才进门的付楚凡。
付楚凡眉目温柔地看我。
“安排我离开这里,休学也好,病假也好,我想离开这个城市。”
付楚凡眼神温淡地看了我几秒,默声点了下头。
一周后的下午,我回到X大办理保留学籍外出实习手续,走出校务处的时候外面的晚霞连片连片地将天空烧燃,我在曾经和陆西凉无数次走过的操场上静静站着,看夕阳一点点移动,最后全都落到树影后,直到将我身边所有的光亮带走。
我收回目光决定离开,因为付楚凡还在校门外等我。
可就在我目光落下的一刻,竟远远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以天边的霞光为背景,他隔着操场的半径距离看我,晚风吹动蓝色格子衬衫,让他显得清瘦异常。
我极力地向他露出微笑,却发现眼睛又忍不住酸涩。最后,我像从前我们告别一样,抬手挥了挥,在眼泪流出之前,转身朝学校外跑去。
我跑的很快,从未有过的快,那种逃离的跑。原本靠在车尾抽着烟的付楚凡看我从学校出来,将烟丢掉,赶紧拉开车门让我坐了进去。
当晚,我坐上去南京的火车。
一个手示,挥挥手,我和陆西凉就到了尽头,一辆车,关上门,将我和陆西凉的爱情分成两份。
第二十四章
2006年十一月,时隔一年多后,我已然成为南京一家不错的金融公司正式员工。
妈妈打电话告诉我唐军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现在甚至可以去学校上课,我感觉到很欣慰。将近春节的时候向公司告了假回家。
推开房门,我看到了如几年前一样桌明几亮的客厅,头发因为化疗而变得极为稀疏的唐军正坐在靠阳台的椅子上戴着眼镜看报纸,苍老的我几乎没有认出来。
听到我开门声,唐军扭头看过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