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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的。”
奶奶一边说着,枯老的手却不滞涩半分。
希彤把温水端进来,奶奶就把篦子沾了沾水,很快将希蓉的头发全部服帖的梳理在肩后。
“奶奶最拿手梳蝉鬓,就给咱小蓉梳这个吧。”奶奶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道。
分发前梳,沾水抹平,净雅细致的蝉鬓很快显形。奶奶又让望之去拿过来瓶可以定性的什么素,望之笑着说了声“弹力素”,就快步出去了。
使用过弹力素后,两额上薄薄的蝉鬓更具美感。而后面的长发,奶奶只轻轻一拢,用两只黑色定型卡一别,就好看地垂在了肩上。
“奶奶,真好看。”希彤看着希蓉,惊喜说道。
望之抹了抹鼻子,也说道:“好看,奶奶,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
奶奶愉悦地笑了,拍了拍希彤的手道:“等你徐温订婚时,奶奶也帮你梳一个好看的头。”
希蓉望着镜中因为这个发型,增加了很多美丽的自己,不由勾唇笑了笑。
沈望之捂眼,嚷嚷道:“大姐,您别笑了成不,要笑也等你家的那口子来了再笑。”
奶奶和希彤看见如此,都哈哈大笑起来。
……
老四爷一早就起来,找出了自己最贵的一套国装,洗过头,吹干,才精精细细地把衣服穿上。
老四奶奶看见老伴儿一番作态,不由好笑道:“今儿是国强家丫头订婚,顶多叫你去陪个酒,你至于这么整齐吗?”
老四爷抖了抖灰青色帽子,戴好了端详片刻才说道:“你懂什么,我可问清楚了。你知道小蓉这个婆家是哪家吗?”
老四奶奶撇了撇嘴,“不就是钱多么?至于你上赶成这个样子?”过年这几天村里人都传遍了,听说小慎工作的那家公司就是人家家的。
“糊涂”,老四爷呵斥,“都过一辈子了,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小蓉这个婆家可是帝都里的裴家,裴家你知道吗?和咱们沈家一样,都是有族谱记了上千年的人家。”
老四爷这一辈子最自傲的就是沈家那么传了一千多年都没断的族谱,因为这本族谱,他每次去外面可没少打听别人家的情况。
每当看到有些人在他一问族谱就双眼呆懵,老四爷心中的滋味就极其复杂,那可真是既感慨又骄傲。
十几年前他知道裴家同样有本传了将近两千年的族谱后,当时就激动地揣着族谱打车去了帝都。
老四爷想要和裴家交流一下,至于交流什么,他一时也没想明白。
不过,很当然的,那次他连裴家住的地界儿都没挨到。只是听到人提到裴家,全都是一脸欣羡的样子,他不免就有些惭愧。
实在感觉两家没法比,老四爷便只好又抱着族谱回了沈家村。
可是现在,这个裴家要和他们沈家成为亲家了,交流一下族谱流传,这次总不会摸不到门儿了。
至于老祖奶奶定下的沈家女结亲规则,早就过时了行不?再说了,看在裴家同样和他们一样是传承了千年的大族份儿上,他也会选择性忽视那些规则的。
老四爷穿戴好,就等着国强家过人来喊他。
果然才刚过八点,沈爸就提着几近猪臀尖客客气气地过来请老四爷去陪客。
老四爷矜持地咳了声,对沈爸道:“你家里今天啥东西都用,还提肉过来干什么?走吧,肉捎回去。”
沈爸当然不可能再把东西拿回去,笑着递给了老四奶奶就领着老四爷走了。
今天的沈家村,有种不同于往常,甚至直逼年三十的热闹气氛。
一路上凡是见到沈爸的,无一例外都是说:“国强哥/老弟,有福了啊,大女婿这么厉害,待会儿忙不过来就直接来喊我们。”
沈爸也无一例外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要在以前,他根本想都不敢大女儿能嫁得这么风光,还能那么有出息。
其实沈爸更想在街里嚎几嗓子,我大闺女挣钱更是厉害呢。可是一来他明白钱多招人嫉恨,二来凭他以前对大女儿的态度,他也没脸再村里人面前炫。
只这一点,便把沈爸难受地浑身不得劲。
还不到九点,知道希蓉今天过定礼的几个姑姑也都齐聚到了沈家。当然除了二姑姑,因为她在大年初二女儿们走娘家的时候都没来。
看到妆扮净雅的希蓉,小姑姑忍不住拉住她前后看了好几遍,嘴里直感叹着真漂亮,同时又对奶奶道:“妈,您可真偏心,我结婚那会儿也没见您给我梳这么好看的头?”
六姑姑笑着打趣,“虽说这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可是前面的三分可抵十个七分呢,底子不行,再怎么好看的头也衬不起来。”
一句话说得小姑姑又恼又笑,奶奶听了也是忍不住地笑。
大姑姑只干笑两声应付场景,心里却很是不舒服。一方面这个大侄女儿嫁得如此高,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另一反面,她就是觉得这大侄女儿不配好的。
奈何初二走娘家她还没在老爹老娘跟前一露这个意思,就被娘给训了一顿,“心红,你那啥心思娘还看不出来?不就是小蓉嫁得太好了,你那心里就不平衡了。什么配不配的,咱们说了可都不算。那谁让小缙和咱小蓉就处得来呢?”
老娘这么一番连削带讽的,大姑姑还敢讨什么没脸?
她可不像二妹,总想些异想天开的好事儿。
而三姑姑和五姑姑跟大姑姑的心思都差不多,虽说是来参加侄女儿的过定礼的,她们脸上却都不怎么精神喜气的样子。
五姑姑还拉着三姑姑在一边嘀咕,“这个小蓉也太轻狂了,看那显摆样儿,等哪天被人嫌了弄个离婚收场那可就好看了。”
三姑姑同样冷哼,“裴家是好攀的吗?可有她哭的一天。”
两人站在过道靠门边,正嘀咕地热闹,却被后面一声威严的咳嗽声惊得一抖。
回头看见来人,两人齐笑道:“老四爷,您老来了,快屋里坐,今天可要麻烦您了。”
老四爷在沈家村年辈最长,一向得人尊重,而他对小辈儿也向来和蔼,但现在却黑着脸怒道:“瞅瞅你们两个,有点做姑姑的样子么?侄女儿的婚事今天就要过定,你们两个竟然在背后说那么些不吉利的话?”
爷爷见到这边老四爷发怒,很快地就走了过来,待听完老四爷的话,他便对两个女儿道:“你们要是看不得小蓉好,那现在都回家去,这里不用你们帮忙待客。”
这么些年,他也算是看清这些女儿了。
三姑姑正要说回就回,她的儿子就急忙过来拦住了,同时笑着对爷爷道:“姥爷,我妈她是无心的。小蓉妹妹大喜的日子,我们家怎么能不来个人?”
三姑姑想起儿子在家说的话,明白小蓉跟裴家的事成了,他们也能沾些光,谁让儿子工作的那家大超市就是裴家的?
这么一想,她脸上的不愉快立即收得干干净净,那笑容更是说来就来。
五姑姑抱着同样的心思,因此向爷爷说了几句好话,就急着帮忙去了。
老四爷叹了口气,看了眼论辈分还喊他一声叔的沈自业,边朝院子里走边说道:“席面也别按着人家那大地方的来,免得被人说东施效颦招笑话。只把咱们沈家村的特色菜各来几样,鸡鸭鱼肉弄齐全就成了。不过酒可得讲究着,让望之去县里搬两箱醇正五粮液,再加上咱们村的特产桃花酿吧。对了,你们家的桃花酿够用不?”
爷爷满面笑容道:“我家里在小蓉和小彤还小的时候为这她们过定这一天,可是酿了五六十坛的桃花酿呢。都在后院几株大桃树下埋着,刚才我还说让望之找几个小子过去把酒起出来呢。”
“名酒也得弄两箱,要不然不好看。”老四爷背着手和爷爷一起朝后院走,“你们家要是钱不凑手,去我那里拿点儿。”
沈爸忙上前道,“老四爷,我们家不差钱,现在小蓉也能挣几个钱,买几箱酒的钱还是有的。”
他多想就说别说两箱名酒了,就是一屋子咱也能拉过来。
见沈爸如今这副以大女儿为荣的样子,老四爷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后院里,望之已经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年轻小子在热火朝天地挖酒了。
沈爸也不好在指派儿子去县里买酒,便转身叫上了七妹父,开上希彤的车去了县里。
老四爷蹲下身,拍开一个酒坛上的泥封,顿时一阵携带着清淡桃花香的浓郁酒香便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