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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叶这时候哪有心思多想,随口说:“带些喜糖嘛,我新婚给他带些喜气,希望他多多纳妃,呵呵。”然话才落,她眼眸中一丝冷然划过,天恩——骗子。
“……好。”冬雪颤抖着唇应声,心里为皇上默哀了一下。
垫过肚子后,苏子叶等待着利广送盛春悦过来。
今儿,她要看看盛春悦这个自称不是呆子的呆子,到底是怎么进行房事的。往日,她昏了头了,在床上哪里还有理智,只想着这个帅男人占有她。苏子叶承认,欲·望使人迷乱,而她彻彻底底的就迷乱在床,迷乱于盛春悦的身下。
苏子叶吩咐了冬雪和夏柳注意着在门外伺候的利广,而她专攻盛春悦。
房外的利广被冬雪和夏柳缠着,故吹笛子什么的,完全不能进行,只能忧愁的听着房内女子的暴怒声和男子不知所措的唤:“娘子”。
利广无可奈何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想要敲昏了两个丫鬟,然他还没有行动,房内门打开了,苏子叶拎着盛春悦出来了。
是的,利广没有看错,是拎着!她拎着盛春悦的衣领,走出门,一脸淡然的看着利广,“今儿带笛子了吗?”
利广缩了缩脖子,错愕的看着苏子叶和一脸可怜相的盛春悦。但开口说话的时候又是一副坦然状,好似方才的错愕是幻觉:“少夫人……您这是?”
苏子叶笑靥如花,微声道:“怎么,你心疼我这般对待这个傻子了?”苏子叶话才落,盛春悦适时的就为自己辩解:“娘子,我不是傻子。”
冬雪和夏柳完全呆滞于盛春悦的回答。
利广愕然,瞪大眸子不思议的瞅着这对夫妻。好吧,苏子叶发现了。可是,发现的也太早了“少夫人,您说什么呢,少爷是您夫君,您和少爷吵架也不能骂他傻子呀。”
盛春悦又适时的开口:“对,不能骂我是傻子。”利广脑中惊雷一现,想转移目光警告盛春悦,却不敢,因为苏子叶正盯着他。
“利广,你说正常人我骂他是傻子,该是什么反应呢?嗯?”
月光撒下清冷银辉,而苏子叶眸中亦是寒气漠然,利广盯着这双寒冰眸子,不禁颤栗了下,装傻笑都不敢了,只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少夫人……”
苏子叶面无表情,一切揭晓。
这时候,冬雪和夏柳完全一脸不懂什么状况的样子;利广跪于地失措;苏子叶苦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只有盛春悦,一脸好笑状对利广说:“利广,我不是你爹,不用给我跪。”
苏子叶放开盛春悦,瞪了一眼这个无辜的呆子,对地上的人说:“去东院。”率先迈开步子往东院行。
东院回来后,苏子叶背对着梳妆台坐着,呆呆的看着坐在床上依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盛春悦,
盛家二老说,是他们对不起她,她若要离开,他们不阻拦。
苏子叶想起来就想笑,苦笑。他们为她想过没有?嫁入盛府才几日,就卷着铺盖回家,朝中人怎么看待苏太傅?让她爹在朝堂上如何立足?她以后该是如何自处?不管是夫家休了她还是她休了夫家,她出去总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不是吗?
苏子叶不在乎被指指点点,但是她要为家人的脸面想,苏家在朝中有地位虽只是个太傅,但权势不小。朝中还有和她爹对着干的左朝势力,时刻想抓着她爹的把柄好好嗤笑他呢。她怎么能给别人制造一个把柄让他陷入被嘲笑的漩涡?
“盛春悦。”苏子叶的心情一直没有缓过来,她不信,这么个看起来正常不过的人,竟然是个……呆子!
“娘子?”
曾经苏子叶看着这张令她心动的脸,有一种站在云端,很飘忽的感觉。她一直以为自己嫁了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不曾想他只是有外表,没有内里的男人。如果没有内在,苏子叶可能还能够接受,但他的内里却一片空白……
她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可能因为爱之不深。但她内心失落,十分的失落:“盛春悦,我休了你,离开盛府,你会如何?”
“为何休,为何离开?”盛春悦面淡然,眼神亦然没有波澜,但口气却疑问带着委屈。
苏子叶双手绞着帕子,心里纠结。眼看着盛春悦,眸中凄然浮现:“因为你是呆子。”呆子,傻子,一个头脑不灵活,全都是浆糊的男子,她怎么和他过一辈子?
可是,她想留在他身边。
“我不是呆子,我不是。”盛春悦猝然起身,一跺脚走至苏子叶身边,钳制住苏子叶的双肩重复着这句话:“我不是呆子,不是,绝对不是。”
苏子叶一动不动,有些麻木,这时候的盛春悦根本就是怒气凌然的样子,可是这气势和眼神却完全形成对比。这双毫无感情,毫无波澜的眸子完全说明他异常。
不是他功夫深,是他被调·教的太好,连他经行房事都能够被控制,可想而知,盛家二老对他下的功夫有多深。
“那你是什么?”
盛春悦放开苏子叶,迷茫了下,之后回答:“我……我是什么?我……我是人。对,我是人。”
苏子叶仰着头看高高在上的盛春悦,难怪他话少,难怪他只有利广在的时候会多说一点……“嗯,我们都是人。不过你不同于别的人。”
“不同?”
“这里。”苏子叶猛然起身,指了指盛春悦的脑袋。
盛春悦摸了下自己的脑袋,低头看双眸已经酝酿出泪水的女人:“不同?”
苏子叶点头,促然抱住了盛春悦,泪水模糊了眼,毫无形象的在盛春悦胸前哭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正常……”婚前,她对他的期望多高,每次想起他在“招贤纳仕”会上那英俊的模样,不禁就想占有他,每次都会想着想着自己都流口水。可事实呢?他是个呆子,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我正常,很正常。”盛春悦有些僵直了身子,这温软在怀,令他心颤。她嘤嘤哭泣声,令他心疼,可是怀疑大过心疼,继而毫无感情的说话。
苏子叶怔了怔,越发的伤心的哭了出来:“你正常……太正常了……”
盛春悦不再说话,双手耷拉在身侧,完全没有抱住她的意思。
苏子叶哭着哭着,累了,抬头看盛春悦,道:“睡吧。”盛春悦蹙了下眉,看着这双兔子眼的主人道:“娘子一起睡。”
“你先睡吧……”
盛春悦拉住苏子叶的手道:“娘子一起。”苏子叶怔愣,如果他正常,该多好啊,多好啊。可是,那都是假的,他不正常呆傻才是真的……
第二日,天未亮,苏子叶便入宫。
因早朝一般十日一次,故而今儿天恩偷懒了,至此时还未起床。
宫人们没有阻止苏子叶说不能进皇帝寝宫,她便知宫人也想借她之口,叫醒天恩。她站在大红宫门口叹息一声,他在宫中依然这么懒散呢,这个皇帝做的太不称职了。
苏子叶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才穿过几扇宫门,就听见了低低的娇吟声和怒然的低吼声。
这宫殿中,糜乱的气息浓重,就连空气中都带着浓烈的情·欲·色彩……
苏子叶叹息,为什么她每次来的时候,他都在做事儿?
“发春的虎,情发完后出来找我。”苏子叶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恨恨恨!恨天恩的臭习惯!
相亲圈套
外殿中窗棂边,站立着一身新妇新服的女子。曾经墨发垂于背后,而现在利索的全部绾了起来,依然如出嫁前那般喜欢带着简单大方的发饰。一款丝绸质地的海棠红帕子,正在她手中紧紧捏着,力道不小,已经捏出了小褶子。
那双水亮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以前,她就爱做深沉状,看着窗外。她说:“大叔,你怎么可能懂这窗外的景象之美妙呢。你呀,就钻进了那批阅不完的奏折中,怎么也爬不出来了。”
她说:“窗,能写出一个观赏着的内心呢。”
这窗外,一片艳黄带着凄凉之色彩,代表她现在的心情吗?
“这新婚不过几日,怎么进宫来了。”天恩略带慵懒的口吻传出。
沉浸在深思中的苏子叶被这突然跳入脑海中的声音吓了一跳。蓦然回神,侧过头用帕子擦拭了下眼角,这才回过身,正对天恩,行礼:“民妇盛苏氏叩见皇上,吾皇……”
行礼的动作被天恩制止,就连苏子叶下面想说的话,也被他用手阻止了:“你这是做什么?”这威严且带着怒意的声音,令人寒栗。
苏子叶起身,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鼻子酸了酸,也不顾他黑寒的脸,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滑下了眼角,口中喃喃道:“骗子,骗子……”
“盛春悦欺负你?”天恩听着苏子叶这哭腔甚浓的声音,心中揪疼揪疼的,立马软了口气担忧问。
苏子叶摇头:“欺负我的不是他,他一个傻子欺负我做什么……欺负我的人是你,大叔,你这个混蛋,是你!”说着双手捏紧了拳头就去捶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