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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说罢胤禵便笑着离开了,挺拔的身资在暗色中看得潇洒异常。
解语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心仍狂跳不止,像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忽然想起给馨蕊拿药的事,撒腿向宫门跑去。
夜一如往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留冷风轻扫过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平静美好。没有意外,没有惊喜,没有迷乱……
第96章 露华凄冷蓼华愁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
雍亲王府,汀兰苑。
“快,你们几个都快点。”沁兰一边指挥着一干丫头进进出出,一边满脸忧色地望着屋内,屋中不时断断续续的传出女子痛苦的哭喊声。
今日是馨蕊的生产之日,但是从阵痛开始已经两个多时辰却仍未见孩子有动静。汀兰苑上下都忙得团团转,只盼着馨蕊能平安生产。解语跪在窗前不住念叨,求观音菩萨保佑。正念着身后急急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怎么样了?”李钰彤看着屏风后面问道。
“福晋,福晋还是只喊着疼,可这都疼了两个多时辰了,怎么就没个动静呢……”解语说着说着便开始抹泪。
李钰彤没有理会不住哭泣的解语,径直走了进去。一进去,映入眼底便是一脸惨白的馨蕊虚弱地躺在床上,额上的汗不住往下涌。李钰彤心一惊,她生过几个孩子,也大概知道生产的情况,瞧着眼前这景况莫不是难产。一想更觉得心跳得厉害,压住心头的不安,走上前去。
“妹妹?”
馨蕊因疼痛意识已有些模糊,乍听到有人叫自己,费力地睁开眼睛,“彤姐姐,爷呢?”
“爷进了宫还没回来,已经让人给送了信,说不定这会儿正往回赶呢。”李钰彤柔声安慰,心里也没个底,宫中无事还好,胤禛还能早点回来,若有事呢,在宫里耗一天都可能。眼下只想着先安抚住馨蕊,让她安心才好。
馨蕊看李钰彤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中大概猜到今日恐怕是等不到他回来了。还想说什么,又一阵疼痛袭来,手指死死抠住身下的床褥,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喊出声。
“妹妹。”看馨蕊难受得模样,李钰彤也跟着心疼,受了那么久的苦,终于等到要生的这天,却又是难产,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再这样下去只怕大人孩子都会出事。李钰彤撇过头,忍住泪让自己往好处想,握住馨蕊的手却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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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芳苑。
“汀兰苑那位怎么样?”
一袭水红的乌喇那拉清雅望着院中的花,脸上看不出表情。
“还没生,听产婆说恐怕是难产。”
难产?乌喇那拉清雅默念着这两个字,嘴角边噙着盈盈笑意,她还没做什么,那头就是这样了,若自己再加把火,只怕大的小的都留不住吧。想着想着,不觉“咯咯”笑开,“去,给我拿件氅衣来,我们也去看看。”
解语捧着换下来的湿帕急急往外走,刚一出门便和一个人撞了满怀。抬头一看,忙跪下磕头,“奴婢该死,冲撞了福晋。”
乌喇那拉清雅看着眼前怯懦的女子,多相似的眉眼,怎么以前她竟没注意呢。忽然想起了什么,莫名地问了一句,“你可见过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解语疑惑地看向乌喇那拉清雅不知她语意为何。
“前几天十四阿哥向我打听府里是不是有个象侧福晋的丫头,还说除夕的时候在宫里见过。”
除夕?解语仔细一想,想起了除夕夜碰到的那个男子,是他,原来他是十四阿哥。可是他为什么打听自己呢?仍是一脸迷茫地望着笑盈盈的乌喇那拉清雅。
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模样,乌喇那拉清雅心下一动,这也许是个很好的棋子。温柔地上前拍了拍解语的肩膀,“傻丫头,这还不明白,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说罢留下愣愣的解语进了屋。
好日子?解语暗自揣摩着这几个词,后知后觉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惚间忆起那一晚,那挺拔的身影,温柔的眉眼,白皙的脸颊顿时艳如桃花。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十二生,雍亲王侧福晋年氏生下一女,为胤禛第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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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夜色中只有一弯新月挂在地上,温柔地俯视着大地。偶尔有轻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一处隐秘的园中,两个看不真切容貌的人影静静站着,只有当风卷起那轻盈的裙角,才透露出人的身份,是两个女子。
“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另一个女子像是没有听到她身边人的问题的一样,只轻轻用手指捋了捋鬓角被风吹落的发,柔和的声音悠悠响起,“生丫头对你的儿子又没有影响。”
“哼,这次算她命大,暂且放过她,下次她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命了,不过即使是丫头我也看着碍眼。”左侧的女子冷哼了一声,手指一用力“咔“一声折断了在她身边摇曳的树枝。
“既然心里瞧着不顺眼,那她就交给你解决了。”
“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办法。”说罢一甩衣袖出了园子。
园中顿时恢复了宁静,只有一个孤寂的身影望着夜空,紧紧握住的拳头,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微微的疼痛让女子皱了皱眉,可是却比不上心中的痛。那一年若不是信了那女人,自己怎会受她的害,又怎会让一副身子弄得嬴弱不堪,更是永远的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而自己从此却只能靠她来巩固以后的地位。可是若不是他负自己在先,她又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爱新觉罗胤禛,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恨你。
女子眼中虽带着狠戾,只是眼角却慢慢渗出晶亮的液体,仇恨夹杂着苦楚的神情,让人无端怜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第97章 念双燕千丝绕指(上)
康熙五十四年,夏。
粉红的床幔静静垂下,偶尔有风吹过,吹起一角,轻拂过床上的人儿。雪白丝绸的单衣,微微敞开的衣领处,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双柔荑轻搂着怀中红色的襁褓,一只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胤禛一进门,便看到是这样一副和谐温馨的画面。
胤禛暗自笑了笑,哪有人这样哄孩子的,把自己都哄睡着了。走上前去,静静地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想起那日他匆匆从宫中赶回,视野触及到的全是满目的猩红,迈进屋中的时候沉重到连脚都抬不起,他以为,以为是痛撼终生的一幕在等着他,以为那个巧笑嫣然的笑颜不再。直到看到床上那虚弱的人影搂着一个襁褓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忽然觉得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好像那一刻他像拥有了全世界。他的眼中心里只有那一人而已,只要她能平安的在他身边,那么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当他紧紧拥住那因生产后略显丰腴的身体时,只觉得怀中的人明显的一颤,随后反手紧紧拥住自己。胤禛的眼中不可抑制涌出了湿热的东西,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抱着那个对他来说如生命的女人,享受那片刻的安宁。
胤禛正一个人陷入过去的回忆中,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秀眸惺忪地望着他。
“回来了。”
胤禛笑笑上前坐于床边,手抚上那如瀑的发,“不是有奶娘吗?怎么还是总自己哄罗儿。”
馨蕊给女儿取名绮罗,为叫着顺口一家人便罗儿罗儿的叫。
馨蕊嗔怒道,“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让别人养,自己养心里才安心。”说着低头又为女儿扯了扯小被子。“再说这孩子身体弱,让别人照顾我不放心。”
绮罗因在娘胎里受过太多的震动,出生时又是难产,所以自出生身体都很弱,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小很多。
胤禛看着女儿,搂了搂馨蕊,安慰道,“没事的,前几天太医不也说只是身体弱些,没别的问题,好好养养就行。”他因为担心女儿,从宫里请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太医来看,索性都说没什么大碍,胤禛心里才按心许多。
馨蕊点点头,忽然又想了什么,“明日是罗儿的百日,我想去城外的寺庙敬香,也好求菩萨能保佑孩子。”
胤禛吻了吻馨蕊鬓角的发,应道,“想去就去吧,带上几个人,以防有什么事。”
说着两人双双躺下,侧身看着中间的女儿,一时间,满室幸福,恬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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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馨蕊一出门,便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弘时。
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我也要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馨蕊有些纳闷,这小鬼又是怎么知道她要出去的?
“知道,去城外敬香,沁兰告诉我的。”说罢弘时转身带头走了出去。
馨蕊看着那已经快和自己差不多的身影,忽然有丝陌生的感觉。弘时虽然仍和以前一样,总来找她,但是话却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