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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雅眼中尽是得意之色,“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有些距离,你曾经那么矜贵聪明的人不用我提醒也应该明白的。”
莫愉安灿然一笑,“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
祁逸乾看着柜子上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不知道方清雅在哪里得知他出车祸住院的消息。
她一进病房来表现出来对他的关心让他很是诧异和恼然,他以为他曾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看起来她还是没有理解透彻。
按了按头皮,伸手将那个苹果和搁在桌子上面的一束鲜花都丢进了垃圾桶。
……
莫愉安进房间就看到祁逸乾背对着门口躺着,她将保温桶搁在桌子上面,顺眼看下去就看到垃圾桶外面散落满地的碎花瓣,看来方清雅还真是有心了。
最起码比她有心多了。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转过身来,黑白分明的眼中是她看不清明的神情。
她慢条斯理的打开保温桶给他盛好稀粥递给他,他的手不止握住了她递过来的碗,还握住了她的手。
眼中有浅浅淡淡的忧伤,“愉安,你怎么才来?”
兴许是生病了的原因,他这些天对她格外依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前所未有的黏人,就好像是很害怕突然有一天他睁开眼睛那一秒,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病房了。
她可以随时不来的,他知道只要她愿意那样做的话。
她淡淡的说:“我刚才在路上有点儿堵车……饿了?”
他点了点头,眼角有卧床太久了的浮肿,她抽出手,“饿了就快吃吧,我去给你打点儿开水过来。”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喝了口米粥,温度刚刚好。
她打完水过来他已经吃完了粥,医生过来给他取掉了已经输完的药瓶。
她收拾干净保温桶和碗筷,然后像以往一样给他把身子都擦了一遍,最后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她提议:“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他眼中有期待的神色,卧床这么多天了,他肌肉都感觉有些萎缩了,可是每次看到她忙忙碌碌的赶过来给他送饭,晚上又整夜守在他身边替他端水送药,样子憔悴了好多。
他就没忍心提出更多的要求。
“还是算了吧……你休息一下,我……”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个女人一样的婆婆妈妈了”。
说着就推了轮椅过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的腰杆让他撑着她的肩膀坐在轮椅上。
医院住院大楼外面就是一块儿绿树成荫的人行道,道路两边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两排椅子。
椅子上面现在坐满了下来晒太阳的病人。
莫愉安不急不缓的推着祁逸乾漫步在这条洒满斑驳光影的道路上。
最后在一棵桐树下停了下来,桐树上面有叽叽喳喳的小鸟在鸣叫。
迎面而来的有两个老人,动作姿势跟他们现在一样,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推着两鬓斑白的老爷爷,老爷爷可能是耳朵不怎么好使了,老奶奶每次都要弯下腰凑近他跟前听他说话。
老奶奶总是保持着耐心对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说着话。
“嗯!这是鸟,天上飞的鸟啊。”
“哦!这个啊,这个是桐树叶,我们以前插队下乡的时候包糯米粑就是用的这个啊……”
“我啊。。。。。。我是你媳妇赵淑芬啊。。。。。你是我丈夫吴友荣啊。”
老奶奶说完这句话,老爷爷扯着没有牙齿只剩牙床的嘴巴像个孩子一样的‘咯咯’笑了起来,口水也跟着流了出来,老奶奶掏出手里面的手帕轻轻地替他擦拭干净。
最后老爷爷提议要在树底下休息一下,老奶奶则把轮椅退到了祁逸乾和莫愉安附近与他们并排站着。
莫愉安和祁逸乾先对他们视以一笑,老爷爷看到旁边的椅子上面有人离开了惊喜的叫着老奶奶,“媳妇儿,那边有空位置了,你去坐坐。”
老奶奶祥和的看着他说道:“我不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老爷爷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嘟咙着嘴,“不嘛!你去坐坐嘛,你都推着我走了这么久的路了,好辛苦的,我会心疼的。”
老奶奶浑浊的眼中波光闪闪,最后应了下来“好!”给轮椅的轮子固定住了,朝着莫愉安笑了笑,“小姑娘也过去坐坐吧?”
莫愉安看了眼祁逸乾,祁逸乾拍了拍她放在扶手上面的手,“去吧!”
和老奶奶坐下之后,她就开始和莫愉安唠起嗑来了,老奶奶和老爷爷当年是在下乡插队的时候认识的,两人是同乡,所以一见如故,各自许了芳心,最后老爷爷先得到了回城的名额,老奶奶留在了乡下,推迟了三年才得以回城。
老奶奶还以为回城后的老爷爷会另娶他人为妻,可是他并没有,而是一直都在等着她,还十分浪漫的在火车站当着人来人往的旅客跪着向她求了婚,老奶奶当时就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老爷爷。
虽然两个人结婚后,总是因为一些生活琐事吵吵闹闹,但是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分开过。,一直磕磕绊绊的从青年走到了中年,从花甲伴到了古稀。
☆、82。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啊
老爷爷一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老是喜欢忘记身边的事情和人,就算是老奶奶他也会忘记,老奶奶会跟他以前的人和事。
老爷爷有时候会问她,“你是谁啊?”
她都会耐心十足的一次一次在他面前重复十几遍或者几十遍的一句话,‘我是你的媳妇赵淑芬,你是我的丈夫吴友荣啊。’
老奶奶说到这里,眼神中有些忧愁,“我不怕辛苦,不怕麻烦,只怕他会忘记我。”
是啊!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忘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回忆要两个人同时拥有才圆满,少了一个人的回忆那还有什么意思?
莫愉安看着和祁逸乾并排坐在树下轮椅上的老爷爷,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身形调换了,莫愉安也跟身旁的老奶奶身形调换了,她在想,如果他们也到了年老的时候,他俩会不会也是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然后另外一个人推着,对着对方孜孜不倦的把以前的事情都讲一遍?
她希望得了老年痴呆症的那个人是她,那么祁逸乾一定不会讲起那些不开心的过往,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听,她只喜欢听他们那些快乐幸福的事情。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永远,所有的永远里面都是他。
那边不知道祁逸乾说了什么,老爷爷突然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老奶奶起身过去给他擦口水,莫愉安也紧跟着去了祁逸乾的身边。
莫愉安看了祁逸乾一眼,他原本病态苍白的脸隐约有些红晕,难道是太阳太大晒的吗?
老爷爷边笑边指着莫愉安说:“小伙子,你媳妇跟我媳妇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
莫愉安脸一下子也红了,嗔怪的看着祁逸乾,祁逸乾无何奈何的耸了耸肩,一副‘我什么都没有说过’的表情。
两人最后溜达了一圈回去住院楼,祁逸乾非要自己下来走几步,说他是背上受伤了又不是腿受伤了,莫愉安拗不过他,最后索性陪着他走楼梯。
他身子还是比较虚弱的,走了几步楼梯就明显感觉到了他肺部里面传出来的浑浊气息,莫愉安撑着他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
祁逸乾侧身俯瞰下去,她稀而疏的头发简简单单的绑了一个马尾,微微翘起来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有千万根羽毛在扫着祁逸乾的心,软软的,痒痒的。
他动作极快的在她的脸颊上面轻轻地啄了一下,莫愉安愣住仰起头看他,他目光瞥向窗外,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啊。”
今天的心情更好他藏在了心底。
最终在莫愉安的协助下,祁逸乾终于从一楼爬到了三楼,虽然很累,腿部肌肉因为很久没有锻炼蹦的有些紧,但是他感觉到了生命力,劫后余生的心都有种阳光明媚的感觉。
看着他满头大汗,莫愉安把他扶到床上躺着休息,接着去走廊上面给他打水洗脸,回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而那些人她再熟悉不过,都是祁志斌的下属,准确的说,也曾经是她父亲的下属。
莫愉安停顿了一下,朝着那边走过去,那些曾经看到她都会笑脸相迎的叔叔伯伯们现在在看到她时,都带着一种无比诧异的眼神。
一年后再次看到祁志斌,他还是那副衣冠楚楚,戚风凌凌的模样。
祈逸乾长得清秀俊朗,星眸皓目,应该是随了他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