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为什么呢?
季泠又想起了生得跟傅氏有五分相似的旸哥儿。当初她刚嫁过来时,楚寔就暗示过她不要对孩子动坏心思,苏夫人也敲打过她。旸哥儿可是大房的长孙。
所以是为了旸哥儿么?
季泠叹了口气,心里倒没升起多大的怒气,只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悲哀。她这一生前半段就不提了,后面却像是老鼠进了蜜罐里,再不知足老天爷怕都看不过去了。这件事也不能怪楚寔,他待她已经极好,所做的也是为了让家里不生乱子。就连季泠自己都不能肯定,若她真有了孩子会不会升起去争一争的心思,所以还是不生才好。
楚寔回房的时候,季泠正在灯下打络子,见他进门就把线都收到了笸箩里。
楚寔柔声道:“怎么了?谁惹我家阿泠不高兴了?”
季泠道:“我没有不高兴啊。”
楚寔捏捏季泠的脸,“你每次有心事都会打络子,难道你自己没发现?”
季泠愕然,她还有这等习惯?
楚寔搂住季泠道:“所以别让我瞎猜了,阿泠,咱们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以前的确没有,可今日的话却是不好跟楚寔说的。季泠便只好把周容说的买庄子的事儿拿出来讲。
楚寔的态度果然是,“你做了决定就好。”
在季泠这儿套不出话来,楚寔也不强求,哄着她睡了,见她睡沉了,这才起身将长歌叫了进来。“夫人今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长歌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周容那遮遮掩掩的话一句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楚寔蹙蹙眉,说了句“老太太看人是极准的。”当初季泠那样的出身,老太太都愿意让楚宿娶了她,却死活不同意楚宿娶周容,可不就是看准了周容的心性不好么。
“我知道了,做得好。以后再有这样别有居心的话,你且记下来告诉我。”楚寔道。
次日用过早饭,季泠照例送楚寔出门,楚寔却坐在榻上没有起身的迹象。
“表哥今日不用去书房么?”季泠问。
楚寔将季泠拉到身边道:“昨日,二弟妹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季泠一惊,忙道:“没有。”
“为着她一句话,你就疑了我?”楚寔追问。
季泠求饶地看着楚寔,知道自己起了疑心很是对不住他。可人若是能管住自己的所思所想,也就不会有那许多烦恼了。
可这有多伤人,季泠也是知道的。
楚寔放开季泠,“季泠,你……”楚寔指着季泠的鼻子道:“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哪怕气得再恼火,楚寔也没舍得重骂季泠,就说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季泠望着楚寔的背影,自己也是难受,就那么趴在小几上不说话。
长歌劝道:“夫人,你这回是真伤太傅的心了。”
季泠何尝不知,但周容是真的打蛇打在了七寸上,让人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可却还是忍不住往她说的那个方向去想。
季泠都知道的道理,楚寔自然明白,他才离开院子转身就对南安道:“去把二弟找回来,不管他在哪里,都给我找回来。”
楚宿到的时候,楚寔第一句就质问他,“你媳妇到底怎么回事啊?居然跑到你大嫂面前挑拨离间,说她至今没有孩子是我动的手脚。”
第一百九十四章
楚宿惊了一跳; 没想到周容会说那样的话。
楚寔说完,似乎怒气也就消失了,他重新坐下道:“阿宿,那是你千方百计娶回来的人; 我看在你的份儿上不动她。不过你自己要是教不好自己的媳妇,今后就不要怪人替你教她。”
“大哥; 阿容她这些年是有些不像样子; 可定然不是有心的; 我会回去好生跟她说的。”楚宿道; 即便他对周容有再多的不满,可那也是他曾经最爱的人; 也是他子女的母亲。
楚宿沉着脸走进二房的主院时,周容也没起身迎接他; 只瞥了他一眼,然后让蕙兰把娥姐儿带下去玩儿了。
楚宿看着娥姐儿蹦蹦跳跳地走远了才开口道:“你跑到大嫂那儿嚼舌根去了?”
周容的脸色一变; 先是一愣; 继而是浮起自嘲的笑容,不知道自己对楚宿为何还会存着幻想。她扬起下巴道:“怎么,难得到我院子一趟; 一进来就为了你大嫂抱不平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楚宿皱起眉头。
“你不明白么?还是心里有鬼装不明白?她那张脸; 是不是跟你死去的心上人一模一样啊?你看着她就想起我的不是了是不是?”周容尖声道。
楚宿完全不知道周容怎么能往哪方面联想。“你够了吧你,我来找你是因为大哥找的我,他跟我说你在大嫂跟前挑拨离间的时候,我都替你脸红; 阿容,你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如今为何心思如此歹毒?”楚宿有些痛心疾首。
“我心思歹毒?”周容的心都碎了,“我是在她跟前说了,可是难道不是真的么?我是为她好,让她少受你们这些男人的骗。一面花言巧语地哄人,另一面却下狠手。”
“你在胡说什么?你有任何证据吗?就跑去大嫂跟前胡说。大哥绝对不是那种人。”楚宿道,“我看你是见不得人好才是真的。当初阿泠到底碍着你什么了?你要那么对她?在咱们这样的人家里,居然差点儿就饿死人,你怎么做得出那种事来?如今大嫂又碍着你什么了?你又要跑去说三道四。”
“终于说实话了是吧?你至今还为着她怪我是不是?你心里既然有她,为何又要来娶我?害得我处处被人笑话,居然是个平妻。”周容冷笑了一声,“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恶毒,我不过是不想见到她而已,哪里就要饿死她?是她自己装柔弱、扮可怜,连没吃的了都不说一声,就等着你发现呢,瞧,你一见着了,可不就同情上了么?”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楚宿气急败坏地道:“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却把什么都怪在阿泠身上。”
“是啊,我就是做错了事,我错得最离谱的就是居然相信你说的,会一辈子对我好!”最后一句话周容是吼出来的。
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楚宿所谓的“教妻”最后也不过是被周容给气跑了。
季泠可不知道二房吵架的事儿,她咬了咬嘴唇,想着既然心里存了疑,怎么做都是错,那不如索性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弄个明白,也省得将来再被人钻空子。
所以她也没急着去找楚寔赔礼道歉,反而是让长歌去备车,她要出门。
多年不曾回京,京里的大药堂都有些什么季泠也不清楚,不过她也无意去打听。就想坐在马车上,走到哪儿算哪儿,随意找一间药堂的大夫问诊,这样也就疑不到楚寔头上去了。
想是如此想的,可在路过广济寺时,季泠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广济寺的法真和尚说是有大神通,当初先慈圣太后病重,药石罔效,是请了他进宫问诊,最后居然又多活了三年,后来大家就都说法真的医术才是当世一流。
季泠也不知道就这么去广济寺能不能遇到法真和尚,可她还是下了车。
打听之下方知道有多巧,出门云游的法真和尚昨日才回到寺中,可见来得早真不如来得巧。
前来求见法真和尚的人自然多如牛毛,但季泠因为是楚太傅夫人,自然是被礼让到了第一位。
法真见着季泠的时候,神情微微一愣,却不是为她的美貌而惊讶,似乎是在惊讶别的事情。
季泠与法真见了礼,道明来意,“所以想请大师为我诊诊脉。”
法真朝季泠微笑着摇了摇头,“夫人身体康健,无需诊脉。”
季泠愣了愣,不明其意。
法真看了看季泠身边的长歌,“老衲观夫人相貌,的确有些异常,但却只能说与夫人一人知晓。”
季泠侧头看了看长歌,长歌轻轻摇了摇头,表示绝对不离开季泠。虽然老和尚是和尚,可也是个男子,她怎能看着季泠与他独处,万一出了事儿,她百死难辞其咎。
“长歌,你去院门边儿等我吧。”季泠道。
法真和尚的禅室并未关门,长歌站在院门边就能看到屋内情形,只是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而已。
然而很快,长歌就见季泠失魂落魄地从禅师内走出,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呆呆愣愣的,回了屋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谁也不许去打扰。
这可如何得了?长歌生怕季泠有什么闪失,可又敲不开门,只能对旁边的采薇道:“你快去书房跟太傅说一声,就说夫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了。”
采薇迟疑地道:“可这个时候太傅肯定在见客,前去打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