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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泠-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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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逝去的老太太,她不能楚家的这一代因为她而蒙羞,那就太对不起老太太的养育之恩了。
  所以她只能底泣,无助地用湿漉漉的眼睛祈求楚寔。
  一开始季泠想着定然是楚寔看错了人,所以带着侥幸地希望他能停下,可却忽略了当她醒过来时,他在第一刻就捂住了她嘴的事实。
  绝望、黑暗,那片织金卐字宝相花纹反反复复在她眼前涌起、沉没,带来的是无边的痛苦和灭顶的绝望。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在她好不容易等来一丝希望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楚寔起身走的时候说了句什么话,季泠没听清楚,也没打算去听,她愣愣地望着帐顶,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艰难地坐直身体。
  酒早就醒了,脑子也清醒了。她这样的人注定就是得不到幸福的,当年是她有了贪念才会走到今日这般下场,真是活该呀。
  屋子里新安排来伺候季泠的丫头,吃惊地望着一脸惨白的季泠,她的步履摇摇欲坠,小丫头赶紧上去扶着,“二少夫人,你没事吧?”
  季泠摇摇头,强作镇定地道:“我想沐浴。”
  尽管再也洗不清白了,可总也要干干净净地去。季泠走进净室,脱衣服时一低头就看到了手腕上的红珊瑚珠串。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戴了,所以轻轻地取了下来,仔细地放到外面的首饰匣子里。长年戴着的东西,一旦取下总是觉得空荡荡的,忍不住用手去摸。
  季泠抱着腿蜷缩在浴桶里,将头埋在水里,在这里她才可以让眼泪肆意地流。她的手不停去摸自己的左手腕,可那里的东西早就被取下了。摸不到,她就去抠,抠得手流血了,也不觉得疼。
  “二少夫人,你洗好了吗?”
  因为洗得太久,所以小丫头忍不住在外面探头进来望。
  季泠往脸上泼了一捧水,怕哽咽说不出话,只能“嗯”了一声。
  穿好衣裳,季泠轻声道:“我想睡会儿觉,中午别叫我吃饭了。”
  小丫头应了声好,可看见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季泠又觉得奇怪,怎么要睡觉却又穿得好好儿的?
  季泠已经顾不得其他人的想法了,她放在帘子躺在床上,手里攥着块碎金,有些迟疑。却不是因为不想死。
  她的决心是早就下了的,只是还是会担心,如果自己死了,会有人来查死因么?会翻出原因来么?那到时候楚宿能承受吗?
  可是她真得好累,累得再没有力气去帮楚宿想往后的事儿了,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楚寔身上。他一定会把所有的腌臜都掩藏得好好的对吧?她这位大伯一直是很有能耐的人对吧?
  季泠将金块放进嘴里,闭上眼睛,让眼泪从眼角滑落。
  在人生最难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死。在那场滔天洪水里,她的至亲全都去了,只有她抓住了一根树枝活了下来。都说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老天爷不让她死,从那以后她就努力活着。
  很努力的,真的。
  可是为什么呀?!季泠心里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
  那么恨!
  那么恨。
  恨得她死都紧紧地抓着床单,握成了拳头。
  “夫人,夫人。”有人在季泠的耳边轻声呼唤,“夫人,你醒啦?你终于醒啦!”
  季泠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线,也看不清在她跟前喊她人的模样。
  采薇将季泠扶起来坐下,又转头吩咐旁边的小丫头赶紧去备水,伺候季泠洗漱。她来之前就被嘱咐过,说是少夫人喜洁,一醒过来第一件最要紧的事就是伺候她洗漱。
  窗外的牡丹花已经凋谢,季泠足足沉睡了将近九个月,她的神情恍恍惚惚的,周遭一切都很陌生,连采薇也是陌生的。她不知道她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今夕何夕,手轻轻地摸着左手手腕,那上面本应被她抠出来的疤痕却没有任何痕迹。
  将手轻轻地抬起来,用美玉无瑕来形容也不会言过其实。关节一点儿也没有肿胀,好似这双手从没生过冻疮。指甲粉里透着亮,修剪得很整齐很漂亮。
  季泠将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腹部,她不是吞金了么?怎么现在有好好儿的?
  “夫人,二公子来了。”采薇轻声道。
  “二公子?”季泠的眼睛里逐渐有了亮光,“啊,他在哪里?快请他进来。”
  采薇和小丫头一人扶着一边,将季泠搀扶到了东次间,季泠就那么看着楚宿走进来。
  他穿着一身蓝地瓜蝶纹绸袍,脚踏一双厚底黑靴,头发简单地用竹节簪束着,腰上挂着一个戴紫绣双鱼纹的荷包,旁边缀着一枚羊脂双鱼玉佩。唇边留起的短短的胡须,将他曾经俊美得有些娃娃脸的脸装点得成熟了许多,跟她上次在自己那破败的院子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夫君。”季泠情不自禁地低声唤道,眼里已经有了水意。
  楚宿愣了愣。
  旁边的采薇也愣了愣,季泠清醒时她伺候她的时候虽然不久,可她还是知道的,她的夫婿不是楚少卿么?
  楚宿被季泠叫做夫君时,本应尴尬的,可他却也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季泠,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朝着采薇道:“你先下去吧。”
  采薇看了看季泠,又看了看楚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就这么放任她俩单独待在一起似乎是不合礼法的。
  “下去吧。”楚宿又说了一遍,尽管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官威在那里,采薇还是有些害怕。
  季泠倒不觉得自己同自家夫婿待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的,因此也对着采薇道:“你先下去吧。”
  采薇这才行了一礼带着小丫头退下,嘴上道:“夫人,那我就守在门边儿,你随时叫我。”
  季泠点点头。
  待伺候的人都下去之后,楚宿才轻轻道了句,“大嫂。”
  季泠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她脑子里其实是知道的,可却没办法接受。人是趋利避害的,两害相权则其轻,她宁愿做楚宿的妻子,也不愿意当楚寔的大少夫人。
  “你为什么叫我大嫂?”季泠呢喃,“是你把我送到庄子里来的么?”她想起自己清白受辱,所以才会在这陌生的地方醒来,她当然再不能做楚宿的二少夫人了呀。一定是这样的,季泠坚定地告诉自己。
  楚宿有些担忧地看着季泠,“大嫂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叫我大嫂?我是你的妻子呀。旭哥儿呢,对啊,旭哥儿呢,你不是带着旭哥儿的吗?”季泠努力地想要把她梦里的人都找出来,好证明楚宿才是她的现实。
  听到“旭哥儿”三个字的时候,楚宿再次震惊地看着季泠,“难道你也……”
  “难道我也什么?”季泠追问道。
  楚宿沉默半晌,才艰难地启唇道:“我做了个梦……”
  相同的梦,如果只是季泠才做了,那就只是梦,可楚宿也梦到了,细节又那么一致,那又意味着什么?
  季泠突兀地抬起手,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背,狠狠的。
  很多事没说开便罢了,可当那层薄薄的纸被揭开后,许多平素忽略的细节一下就浮现在了季泠的脑海里,她想,那个梦,不止她,也不知楚宿,楚寔也一定是梦到过的。
  所以楚寔才待她那么特别。
  她刚到楚府的时候,他就把“归去来”送到了她的手里。为了让她学会箜篌,他提前将珊娘接到了府里。
  而在她那梦里,珊娘进府,和她拿到“归去来”都是很后面很后面的事儿了。
  后来楚寔去了扬州,他送回来的年礼,她收到的要比季乐的贵重得多,甚至比他的亲妹妹静珍也要珍贵。菜谱、箜篌谱还有那些布料,当初她一度以为是繁缨弄错了,可原来真的没有弄错。
  是楚寔在补偿她的前世么?
  再后来,那天晚上,楚宿喝醉了。她匆匆地跑开,为何那么巧就在桥上撞上了楚寔?现在想起来,那是因为楚寔也知道那晚要出事儿,他是跑来阻止他弟弟楚宿犯错的。
  所以异于寻常的,他走得很快,快到两个人不期然地在桥上撞上,她落到了水里。阴差阳错的却让季乐钻了空子。
  落水那刹那间的记忆清楚地浮现在了季泠的脑海里,当初没有细想,如今再看到那画面,她想她没看错的。当时楚寔在桥上愣了愣,因为南安没有跳下来救自己,他才跳下来的。
  他当时应当是在权衡利弊吧?季泠如是想。
  后来她从昏迷中醒来,楚寔问了她两句话。
  “那天,在水阁,是不是你先看到二郎的?”
  “为什么走掉?”
  尤其是第二句话,他追问了两遍。季泠现在才意识到,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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