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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主持智通禅师亲自开光,也算是谢氏的脸面,听说今日主持和尚主持开光法事,前来寺里烧香的人可真不少,把个大殿前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季泠一行人过来时,众人都自觉让出一条道,因为她们一看就是贵眷,等闲人都惹不起。
只是有孩童不懂事儿,就想着往前钻,跑到季泠身边一挤,就让她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恰好此时芊眠被谢夫人拉着说话,一时没来得及扶季泠,眼看着她要跌倒,亏得旁边一人伸出手来扶了一把。
却是名书生。
不过那名书生好在知礼,扶了季泠一把之后,赶紧就收回了手。
季泠抬眼看去,只见这书生约莫二十出头,生得唇红齿白、面如傅粉,十分俊美,若单论五官,怕是比楚寔还精致些。
旁边不少来上香的妇人都在拿眼偷偷打量他。这男人爱美人,其实女子也慕俊彦的。
季泠低声朝那书生道了谢,转开头眉宇间却露出了一丝迷茫。
芊眠赶紧走到季泠身边,“少夫人,你没事吧?”
季泠摇摇头。
法事弄得有板有眼,一通下来也是累人。季泠和谢氏又转回客舍休息。
季泠看着谢夫人身后站着的阿真,有些心疼她,身子那么弱还一路站着。如此向来苏夫人对她也算是好的,并未让她罚站。
“阿真这刚出月子,怎么身子看起来如此虚啊?”季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谢夫人却笑道:“前儿我不是跟夫人说了么?她嫁入我家一年都没消息,去了雪寂庵求子才怀上。那雪寂庵的妙真师太说这是逆天而为,自然要付出些代价,她的身子不妨事,多养养,再去雪寂庵捐点儿香油钱,渐渐就会好的。”
季泠将信将疑地点头。
“我说了您不信,不如让阿真跟你说。”谢夫人道。
阿真怯生生地开口道:“回夫人,以前我被大夫诊脉说,子宫寒凉难以受孕,那雪寂庵的送子娘娘灵验,妙真师太也擅长妇人科的岐黄之术,我才去了几次,就怀上了。虽说是逆天而为,可到底是有了儿子,这辈子也有了盼头。”
且不说季泠如何反应,芊眠听了却信了八成,她想着季泠也是身体寒凉,说不定去找那妙真师太看看,能有奇迹。
“少夫人,不如咱们也去看看吧。”芊眠道。
季泠不答话,却道:“听说东宁寺的芍药开得好,不如咱们去看看吧。”
谢氏站起身道:“这东宁寺的芍药在咱们整个山东可都是出了名的,我正想去呢。”
东宁寺的芍药园很大,品种繁多,粉白、樱绿、冰兰、鹅黄,煞是好看,不过园中现在人却不多,略走几步,就能听见前方有人念诗的声音传来。
“闲来竹亭赏,赏极蕊珠宫。叶已尽馀翠,花才半展红。媚欺桃李色,香夺绮罗风。每到春残日,芳华处处同。”想是有书生看到这芍药妩媚有感而发。
谢夫人听了一脸向往道:“这诗却写得好,好一个媚欺桃李色,香夺绮罗风。”
第一百一十一章
季泠点头道:“嗯; 这是前朝潘咸的诗。”
谢夫人一愣,“呀; 我还以为是那书生做的呢。”
季泠顺着谢夫人的视线看过去; 那花前吟诗的却正好是先才在大殿前扶了她一把的男子。
一袭青竹袍; 手持折扇; 端的是风流潇洒; 倜傥不凡。不仅芊眠看得红了脸; 就是旁边已经是半老徐娘的谢氏似乎都多看了好几眼。
季泠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 她不太喜欢此人长相,有些男生女相的感觉。她还是更中意楚寔那般的俊美; 清隽儒雅又不是须眉男子的英武。
那男子似乎也认出了季泠,朝她点头笑了笑,然后转身飘然而去。
回到府上后,芊眠不由道:“少夫人; 今日那书生生得可真俊啊; 以前我以为大公子、二公子就是天下少有的了,却不想在这等地方还能看到如此人物。”
也不怪芊眠惦记; 她毕竟年纪也大了,却还没嫁人。那书生若是家世普通,她身为巡抚夫人的贴身侍女,嫁给读书人也不算埋没他。
“只不知他是什么来历。”芊眠有些怅然。
然而季泠却没答话; 让芊眠有些诧异。她还以为季泠会打趣她; 然后让任贵或者桂欢出去替她查一查呢。
过得两日那谢氏又要来邀季泠去雪寂庵,却正好遇到楚寔从青州府回来; 只好作罢。
楚寔风尘仆仆地走进院内,季泠已经在廊檐下立着等着了,然后跟着他一同进屋。芊眠也早就打好了水等着楚寔擦脸了。
季泠走到水盆边,将里头的巾帕绞干了递给楚寔。这盆子里的水若是季泠用平日则会加些香露护肤,然楚寔不喜欢那些味道,所以只用纯净井水。
楚寔接过帕子擦着脸,任由芊眠蹲下身给他把出门的靴子换成家用的软底布鞋。
“最近我不在,可有什么事么?”楚寔问。
季泠刚准备摇头,但忽然想起热情似火的谢夫人,不由道:“表哥走后,府里一切安好,只是谢知府夫人登了好几次门。”
“你见她了?”楚寔问。季泠若没见谢氏,她可不会登几次门。
季泠点头道:“嗯。”
楚寔笑问,“你以前不是最不喜这些寒暄应酬么?”
季泠脸一红,“从成都回来后,老太太和母亲都说我了。母亲还带我出过门,有母亲言传身教,如今也就不觉得多难了。”
只说不难,却没说不喜,楚寔听得明白。“也不一定都要跟老太太和母亲学。有人喜欢应酬,也有人不喜欢,并非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就是好的。”
季泠接过楚寔手里的帕子,又在水盆里绞了一把,再递给他,低头拧帕子的时候她回道:“我知道,可这都是我该做的。表哥,其实我发现同人寒暄应酬也挺好的,能知道不少事儿。”
楚寔接过帕子擦手,“哦,那你都听谢氏说什么事了?”
“她跟我说城里雪寂庵求子最灵。”话说到这儿,季泠的脸又红了,她是怕楚寔误会她,她其实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是以她赶紧跳到了下一句,“然后又说东宁寺香火最旺,护身符最灵。”
“你跟她去雪寂庵了?”楚寔问。其实他早知道季泠出国府,一回来任贵就跟他禀报过了。
季泠大红着一张脸猛地摇头,这动作实在有些滑稽,但因她人生得好,肌肤像粉雪一般剔透晶莹,这动作做起来不见滑稽而添娇憨,很是爱人。
“我没有。”季泠急道,“我去也没用呀。”
才说完,季泠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尾音想被猫吃掉了一般,戛然而止。然后她就在楚寔满含笑意的眼神中捂住了自己的脸。羞煞人也。
楚寔知道自己不能笑季泠,不然她真可能钻地洞去了。“那就是去的东宁寺?”
“是。”季泠放下手道,脸蛋已经红得可以当关公了。
楚寔无奈摇头,季泠实在是太过害羞了,他站起身,往里屋去换衣裳,一边走一边问,“那东宁寺可有什么有趣的事么?”
季泠听他问话,很自然地就跟进了里屋。见楚寔开始解袍带,她自然要上前伺候,虽然这活儿她干得一点儿也不顺手。那腰带她就怎么也解不开。
楚寔只好自己动手协助,却不小心碰到了季泠的手。她跟被蛰了似的,一下就抽了回去。还是太不习惯了。
但如此一来就尴尬了,季泠闭了闭眼睛,差点儿没把自己骂死。眼前的人可是她夫婿呢,碰碰她的手怎么了?
季泠一边心里懊恼,一边怯生生地抬眼看向楚寔,见他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解腰带,这才松了口气,但现在不用楚寔自己动手换衣服了,她立在一边就不知该干嘛了。
“你还没说呢,去东宁寺可有什么趣事么?”楚寔为季泠的尴尬解了围。
“我,我给你请了个护身符,还请智通禅师替一枚玉佩开了光。”季泠小心翼翼地讨好道,“表哥,我知道你平日不戴这些,可听谢夫人说,那义教有专司刺杀之人,已经有不少朝廷命官死于非命,我,我是担心你。那东宁寺的护身符听说很是灵验的。”
“你有心了。把护身符和玉佩给我吧。”楚寔道。
季泠赶紧转身去自己屋子取了来。一个嵌百宝的黑色匣子里躺着一枚朱砂画符的会神符,还有一个羊脂玉佩,却正是当初楚寔送给季泠的那枚暖玉。
因为暖玉稀罕,因此楚寔也还记得,“这不是你钓鱼赢了,我给你的那枚么?”
季泠点点头。
“怎么又还给我了,不想要?”楚寔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度。
“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