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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家抄斩,株连九族,你是不是要陪着我下黄泉?”
程玄璇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沉静地回道:“你就当我笨吧。我只希望你记得,此事完结,你会给我自由。”她从来都不是聪明的女子,她只知道自己无法在此刻抽身,即便他从不曾把她当作妻子看待,但她还是已把他当作夫君,她不能在夫君危难之时弃他而去。她想离开,但却不应是这个时候。
司徒拓凝望她一眼,心情纠结复杂得难易言喻,半晌,他才冷着声道:“既然你不想去拿,那就由我去!”他一定要保她周全!
“不许!你出去了会被人发现的!”程玄璇挡住房门,不让他出去。
“让开!”
“不!”
“程玄璇!”司徒拓恼怒地咬牙,她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正僵持着,房外冷不防地响起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为了何事争执?不如由朕做个公证。”
第十二章 打入天牢
第十二章打入天牢
房内,程玄璇与司徒拓面面相觑,皇帝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司徒拓沉着面容,打开房门,单膝下跪:“臣司徒拓叩见皇上!”
“平身。”皇帝优美的唇角勾着一丝略带寒意的浅笑,衣袖一挥,径自走入房中。
“民妇参加皇上!”程玄璇躬身行礼,眼角余光瞥见跟随在皇帝身后的人,心中不禁一凛。
“朕知道四皇帝来过,不过倒没想到司徒卿家原来已经返京了。”皇帝顾自在桌旁坐下,神色平淡静然,只是眼眸微垂,掩起那墨玉似的瞳仁,也遮住了眸中的精光。
程玄璇看向侍立皇帝身侧的那名侍卫,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歉意。然而,她怪无可怪,他忠于皇帝,并没有错,那是他的职责。
“请皇上恕罪,臣本想处理了家事之后就立即进宫。”司徒拓低眉敛眸,沉声道。
“朕方才在门外不经意听到你们的争执,朕很好奇,到底她犯了何错,司徒卿家你要休了她?”皇帝淡淡地抬眼,扫过程玄璇和司徒拓。
“皇上,这是臣的家事,恳求皇上给臣一些时间,天亮之前臣必定会入宫向皇上负荆请罪。”司徒拓的姿态恭敬,但语气仍是不卑不亢。
皇帝的脸色微微沉下,话锋一转:“司徒拓,你现在是待罪之身,有何资格与朕讨价还价?朕说了,此事就由朕做个公证。”不等司徒拓回话,他转而对程玄璇道,“昨日朕欲赐你一品夫人的名号,你不要。今日司徒拓要休了你,你亦不肯。不如你自己说,你到底想要如何?”
程玄璇看了司徒拓一眼,然后郑重地跪下,对皇帝道:“回皇上,民妇如何想并不重要,司徒将军忠诚爱国,现在他背负着叛国罪名,实在莫大的冤屈,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却没有立刻接话,他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琴架上。那把上等楠木古琴,是藩国贡品,之前四皇弟向他讨了去,原来是赠送佳人。
气氛莫名的寂静。司徒拓眯眼看向程玄璇,心中暗暗恼火。这个笨女人!大好机会在眼前,她竟然不懂得争取!只要她开口下堂求去,那么他当着皇上的面写下休书,即便将来他要被满门抄斩,她也不会有事!
感觉到司徒拓隐怒的视线,程玄璇偷偷回瞪过去。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才是脑子里装着稻草!现在皇帝就在面前,他还不赶快为自己澄清平反!
静默半晌,皇帝缓缓自椅中站起,声音清冷浅淡,却带着一丝冷峻,不怒而威:“司徒卿家,关于你通敌卖国之事,朕已交给刑部办理。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朕会将你以及你的家眷暂时收押天牢,至于府中家姬仆人,就留在府内,等候发落。”
“皇上!请听臣一言!”司徒拓出声止住皇帝欲行的脚步。
“说。”
“皇上要将臣收监待办,臣毫无异议。但是臣不明白,皇上所指的家眷,是指何人?”司徒拓直视着皇帝,再道,“臣无妻无子,孑然一身,何来家眷?若要说府中侍妾,那也不过是姬妾婢女的身份,如何能算是臣的家人?”
闻言,皇帝勾唇淡笑:“且不说侍妾,就说眼前这位,难道她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还有你的儿子,司徒卓文,他也不算是你的家人?”
“皇上明鉴!卓文并非我亲生,与我毫无血缘关系。而程玄璇,我今日休定了她,还请皇上做个见证!”司徒拓再次单膝跪下,神情恳切。有心人花费三年时间来设计陷害他,要脱罪恐怕很困难,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先保府中所有人的安全。
“莫说朕不近人情。根据我皇朝律例,但凡男子休妻,其妻必是因为犯了七出之条。不知程玄璇所犯何事?”皇帝的墨眸泛着清冽的光芒,为了皇室的名誉,他决不会容许司徒拓休了这个女子!
“程玄璇不守妇道,不贞不洁,早已犯了七出之条!”司徒拓的语气低沉,十分坚决。
“我没有!”程玄璇冲口否认,忙向皇帝澄清道,“民妇一向循规蹈矩,从无越礼行为,还望皇上明鉴!”
“司徒卿家,你可有证据证明程玄璇失德?”皇帝问道。
“证据……”司徒拓不禁语塞。如果他说出靳星魄这个名字,只怕他叛国的罪名就更被坐实了。如果提到白黎,就更不妥,一则陷白黎于不义,二则事关皇族名誉。
“既无证据,那么此事就让程玄璇自己选择。”皇帝淡淡地睇向程玄璇,问道,“程玄璇,朕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愿意接受休书,就不必被关入天牢。你可要考虑仔细了。”
司徒拓压低嗓音对程玄璇道:“程玄璇,你最好给我接受!否则以后你别妄想我会放手!”
程玄璇置若罔闻,抬眸看着皇帝,清晰地答道:“皇上,民妇考虑得很仔细,民妇并无犯错,司徒将军不能够休了我。”
“好,很好。”皇帝扬唇而笑,轻轻抚掌,道,“朕就看在你们夫妻鹣鲽情深的份上,特准你们同囚一牢。来人!”
司徒拓和程玄璇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撇开脸。
夫妻鹣鲽情深?见鬼了,他们明明争论着休妻之事,皇上哪知眼睛看见他们情深了?
……………………
大牢之中,司徒拓和程玄璇分别坐在一个角落里,沉默无言。
无语半晌,司徒拓忍不住吐出一个字:“蠢!”
“你才蠢!”程玄璇向他看去,责怪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向皇上解释?就光会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好了,被关在这里,看你还有什么机会面圣!”
“无关紧要?你就不能把你的命看得重一点?”司徒拓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系地坐下,再道,“你不清楚皇上是怎样的人。解释是没有用的,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即使说破嘴唇也是白费力气。”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着等死吗?”程玄璇蹙起秀眉。
“现在知道怕了?你可别怪我连累你,是你自己硬要一脚踩进鬼门关!”司徒拓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程玄璇不理会他的话,转而问道:“你为何会受伤?你在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收到皇上的密旨,叫我马上返京。但我才离开了军队,就遭人暗袭,传旨的侍卫当场毙命,而我也受了伤。”司徒拓的脸色微沉下来,“那个黑衣蒙面人,武功非凡,轻功更是绝佳。他似乎并无意要我的命,只是要杀传旨的侍卫。”
“他是想造成你畏罪潜逃的假象?”想了想,程玄璇又道,“如果我们之前的假设没有错,那么他们预谋了三年,应该不是要你的命这么简单。他们很可能是想要你被灭门。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手段如此狠辣。”司徒拓的嗓音转冷,黑眸阴沉,“我从未亏待过他们,何来深仇大恨?”
程玄璇不语,他对言洛儿确实很好,简直待她如珠如宝。只可惜人心难测。
安静了一会儿,她出声问:“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头绪?”
“你不用太担心。我自有办法。”司徒拓看她一眼,随口应道。
“有办法?你要是有办法,为什么我们现在会被关在天牢里?”程玄璇不由地有些生气,他的态度未免也太敷衍了吧?眼下这种境况,他是不是应该积极一点?
“你现在是很不满了?既然不想被关,你为什么不干脆接受了我的休书?”想到这件事,他就恼火,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难道她不明白他是为了她好?
“你很想休了我吗?那可真好了!等我们出去之后,你千万要记得立刻休了我!”
“出去?你以为天牢是什么地方?进来了,还能轻易出去?”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光说不练!”
“我随便说说的,你也当真?”
他恶劣的口气,令程玄璇气结,她扭过头去,不想再和他说话。
司徒拓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扬起。其实他心里很感动。在危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