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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意犹未尽的口气看了我一眼,果然噤口了。
因为很累,所以,我吃饭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和傅南衡说,上次爷爷找我,我没去,一会儿我想去爷爷家。
傅南衡显然对爷爷找我的事情也略显惊讶,不过既然是长辈的命令,所以他没说什么。
吃了饭,我便来了爷爷家。
爷爷对那天奶奶抓了我妈妈的事情向我道歉,并且和我说了那个叫做陈岚的女人。
陈岚当年出身农村,先是在傅家的工厂里做工,后来被老傅总看上,两个人破除了重重压力,走到了一起,那时候,奶奶还没有得老年痴呆,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她极力反对老傅总和陈岚,甚至有一段时间变得歇斯底里,陈岚在傅家一天,她就一天不痛快,找茬和她吵架,后来,陈岚不知道怎么弄的,转移了傅家的大部分财产,然后不知所踪。
陈岚就是傅南衡的妈妈。
一年以后,老傅总去世,奶奶老年痴呆。
傅家被陈岚搞得天翻地覆。
我妈来的那天晚上,奶奶错把我妈当成了陈岚了,毕竟年纪都差不多。
爷爷最后说,“傅家从清代开始就开始经商,数百年的风风雨雨,承受了很多,我不知道这个陈岚究竟是何方神圣托生,竟然把傅家搞成这样,那时候,南衡才十五岁啊,他还在国外念书——”
从爷爷家出来,我一直呆呆的,即使当年腥风血雨,现在也早就风平浪静,看不出丝毫当年的影子,傅南衡从此也不再提他妈妈这个人。
我开车,开不下去了,所以,把车停在了路边,脑子里很乱。
手机里有一条新闻,我吃了一惊:莫语妮果然兑现了她的承诺,傅南衡没有答应娶她的请求,她就把那条新闻爆出来了,果然是当年的头版头条,内容和爷爷说的差不多,不过更多了许多猎奇和香艳的色彩,毕竟是文字嘛,渲染得陈岚既神秘又妖艳,包括现在杳无音信也是。
我心跳了一下,傅南衡看到没有,他是什么反映?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说过,要今天下午才去公司的,我赶紧开车回了家。
我问苏阿姨先生去哪了,苏阿姨指了指天台。
天台他很少上去的,必定是心情烦的时候了。
我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他正站在栏杆前,俯瞰远处,手里点着一根烟。
我慢慢地走到他身后,环保住他的腰,然后说了一句,“如果心情不好,就说出来!”
良久,他说了一句,“你说我当时对莫语妮是不是太心软了?”
“我不知道。豪门间的争斗我不清楚。”我说了一句。
的确是啊,他和莫语妮这一来一往的情感战争,家族战争,我的确都看不明白。
他转过身来,看我,接着,开始吻我,可是,我觉得我的后槽牙好疼,就是最近的事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是长了颗智齿,他一吻我,我更疼了,往外吸得那种疼。
所以,我轻轻地推开了他。
“怎么了?”他扶着我的肩膀,轻声问道。
“我可能长了颗智齿,反正就是这几天,一直在后面挤着疼。”
他竟然忍不住笑了,“你的小毛病怎么这么多?流鼻血,长智齿。还有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上次我流鼻血的毛病,让他这么一治,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我一听他这话,还是不乐意,也算不上小毛病啊,智齿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会长的吧?
我嘟着嘴说了一句,“那这么多小毛病,你还要吗?”
“我不是要过无数次了吗?”他眸光发亮,眼神清澈,如同深海不见底。
我脸一红,此“要”非彼“要”啊!
他拉着我的手,一边下去一边跟我说,他有个同学是从国外回来的牙医,除了收费高点,没别的特点,让我去看看,我说,我才不去,就是拔一颗智齿啊,干嘛高射炮打蚊子,效果都一样,我干嘛花那些冤枉钱啊。
“随便你!”在这件事上,他没强求。
拔智齿这事儿,我早就想好了,上次我爸中耳炎的时候,医生不是陈朝阳的女朋友嘛,上次跟她聊了聊,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很直爽的一个人,而且也很好说话,只要医院认识一个人,那么医院的大门我算是打开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有着老百姓的生活和小小的幸福,干嘛去享受他的贵族生活?
我给陈朝阳的女朋友打了电话,她说给我预约了一名牙医,后天的,问我那天来不来例假,如果不来的话,就去拔,拔颗智齿很快的。
我说不来,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那天傅南衡有事,他说让我等他会议结束了,陪我去,我说不用了,就是拔颗智齿,又不是什么大手术,怕什么呀。
他千叮嘱万嘱咐,拔完牙千万不要在外面吃东西,回来让苏阿姨给我做清淡的汤,回来以后冰敷,还问我来没来例假。
他倒是懂得挺多,我以前都不知道拔牙的时候是不能来例假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女人那里知道的。
我一个人去了医院,虽然打了麻药,不过,还是觉得很恐怖啊,医生拿着刀啊,钻啊,在你嘴里钻,虽然感觉不是很疼,但那种感觉还是糟透了,正在我心站在悬崖上的时候,陈朝阳的女朋友走了进来,说她忙完了,来看看我。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她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她说陈朝阳的上司的姐姐,有中耳炎,而且很严重,我当时根本没有意会过来她说的人是谁,不过,此刻,我忽然想到,难道她说的人难道是——陈岚?
我的前婆婆?
终于把智齿拔好了,我对着陈朝阳的女朋友千恩万谢,又问了一句,“你上次说陈紫的姐姐有很重的中耳炎?”
“对呀!”对我刚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就问别人的事情,她还略略感到挺惊讶的。
没错,陈岚应该是有中耳炎。
回家以后,我正拿着冰块在脸上冰敷呢,傅南衡就走了进来。
他扳住我的脸,左看右看,我的右手正敷在脸上……
第133章 今天晚上,可以了?
“拔好了?”他问。
我点点头。
“很疼?”
我又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一个周之内,忌吃生冷,忌吃辛辣,忌大喊大叫!”他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又开始对我约法三章。
真是要命了,怎么总要给人家约法三章啊,可是,我现在疼得没有办法跟他反驳,所以,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想问问陈岚的事情,可是忽然一个称呼就难住了我,我本来也应该叫“妈”的,可这不是和傅南衡离婚了吗,而且复婚不复婚的还是未知数,我又没有见过陈岚,对她委实又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傅南衡也只是那天晚上提起过她一次,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伯母有中耳炎吗?”我问了一句,可是嘴张不开,说出话来也不清楚。
“什么?”他侧身过来,看着我。
“伯母有中耳炎吗?”我又重新问了一句。
“你哪个伯母?”他又问了一句。
“就是——陈岚。”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生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果然,他的眼神黯淡了,良久以后,点了点头。
看起来,陈朝阳女朋友的信息果然是正确的。
然后,傅南衡的眼神就飘向远处,应该是想到往事,心伤了。
我看了他良久,最终说了一句,“对不起!”
“傻瓜,你哪里对不起我?”他唇角上扬,便是一个动人的微笑。
夏日微风吹进客厅,他的头发随风而动,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我眼睛看着他。
“伤心事就在那里,不是你勾起来的。”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把伤口藏在看不见的深处是吗?
他的手伸过来,揽过我的肩膀,我侧躺在他的怀里,这一刻,什么也没说。
那种感觉很微妙,甜甜的,又略带伤感。
第二天,我去上班了。
莫名其妙的,却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初小姐,语妮去了傅南衡的办公室,正好陈紫也去了,您能不能去帮着劝劝?
内容也让我疑惑了好久,这条短信是谁都不知道,他凭什么指使我?
而且,他对莫语妮的称呼是“语妮”,那看起来,这个人和莫语妮的关系应该很亲近。
没有犹豫,我就给这个人回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初小姐,我是莫语妮的爸爸,今天她又跑到南衡的公司去闹了,而且陈紫也去了,语妮脾气不好,陈紫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