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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寒淡淡地说:“大部分都是现成的。”
我拿起一个做得很精致的三明治说:“这是在面包店买的?您一早就出去大采购了?”
李牧寒有点尴尬:“那个是自己做的。”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尴尬的表情。李牧寒把脸转到一边对天爱说:“天爱,快吃吧。”
我从盘子里拿出一片烤面包,发现上面还有y的图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也是李牧寒做的?太不搭调了吧?
李牧寒面无表情地低头解释说:“那个烤面包机是天爱选的。”
我收起笑,一本正经地哦了一声,然后低头默默地吃早餐。
“昨天我走了之后,他们俩个是不是很吵?”李牧寒一边往烤面包上抹黄油,一边淡淡地问。
“没有,他们挺乖的。后来我们还去看了海底世界。天爱,我们昨天看了什么鱼?”
天爱边吃边汇报:“我们看了大鲨鱼、风筝鱼、炮弹鱼还有大海龟,对了,还看了海豚游泳!爸爸,姐姐说鲨鱼不吃海豚,是真的吗?”
这小家伙!竟然不相信我的话,还去向她爸爸核实。李牧寒点头说:“是真的,海豚在海里没有天敌。”
“为什么呢?”天爱追问说。
李牧寒促狭地看着我,说:“这个请梅朵姐姐来解释。”
想考我吗?我清了清嗓子,用老师的语气说:“一是因为海豚游得比鲨鱼快,鲨鱼追不上海豚;二是因为海豚能发出一种声波,鲨鱼听到这种声波就晕头转向了,没法发动攻击。”
“什么叫做声波?”天爱皱着眉头问。
“声波就是声音啊。声音是以波的形态存在的,就像水波一样。”
“啊?为什么声音会像水一样?”
“……”我无言以对。要应付好奇心强的孩子,真是要随身携带一部《十万个为什么》。
李牧寒说:“天爱,鲨鱼不吃海豚,因为海豚是海的女儿。”
“啊?真的吗?”天爱瞪大了眼睛,“原来海豚就是海的女儿啊!怪不得鲨鱼不吃海豚呢!爸爸真厉害,什么都知道!”
李牧寒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似乎对我这种实证派的解答方式不屑一顾;我对他皱了皱鼻子,对他这种糊弄小孩的做法表示嗤之以鼻。
天爱正吃着面包,忽然说:“爸爸,我觉得头有点晕。”
李牧寒闻言,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探她的额头,然后说:“好像有点发烧,我早上就觉得你手脚有点热。”
昨天一直是我在照顾天爱,她发烧了我肯定有责任,要不就是在海洋公园玩得太疯、我没有及时给她擦汗,要不就是昨晚睡觉,我不知不觉抢了天爱的被子,害她受凉了。我心虚地说:“李总,可能是我……”
李牧寒不以为意地打断我:“只是低烧,小孩常见的,多喝水休息一天就好了。”
吃完早餐,李牧寒收拾餐桌。天爱说有点累,我就把她带回房间去。
天爱爬上小床,像个小公主一样懒懒地躺着,我在床边给她掖被子。她突然说:“梅朵姐姐,如果你真的是我姐姐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坐在她床头,轻轻把她的刘海拨到一边:“天爱,你有爸爸啊!你忘了吗,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天爱得意地笑了:“是啊!我有爸爸。”然后又有点落寞地说:“可是爸爸工作太忙了,我经常想,如果我有个姐姐就好了……”
小姑娘不想要妈妈,倒是想要个姐姐,既可以照顾她、陪她玩,又不会跟她抢爸爸。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天爱,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
天爱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突然问:“姐姐,你喜欢我爸爸吗?”
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说:“天爱,你爸爸是我的领导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你爸爸呢?”
天爱好像有点失望,又好像有点累了,眼皮也耷拉了下来,可是又合不上。她对我说:“姐姐,我还没有听你弹过钢琴。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房间里有一台钢琴。我点了点头,然后坐过去,打开琴盖,轻轻地弹了起来。
《致爱丽丝》。这是贝多芬写给他的小女学生的曲子。在这首曲子里,爱丽丝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女孩。
我留心听着自己手下的旋律,琴音越来越轻,因为我感觉到,床上那个小女孩已经睡着了。
我回头,天爱已经闭上了眼睛。李牧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靠着门框看着我,又好像并不是在看我——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我,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好安静。
在这样无心的注视里,我也跟着失神了……
…………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李牧寒把我送到楼下。他还要送我出去,我说:“天爱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您还是上去吧。”
李牧寒看着我,嘴唇微微一动,又恢复了沉默。过了一会,他说:“好吧,梅朵,谢谢你。”
我摆摆手说:“李总,您太客气了。是我非要拉着天爱和小杰玩,应该我说谢谢才对。”
李牧寒淡淡地微笑着不说话。我轻轻挥手说:“我走了,李总您好好照顾天爱吧,如果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他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各奔前程。
五月的周日早晨,阳光已经开始有点刺眼了。我摊开一只手掌,让光线穿过指间缝隙落在眼眸中,一切是那么明媚温暖。
我决定不去问李牧寒的事,关于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女人。
我知道他一定和我一样、和所有凡人一样,有过痛苦、懊悔、自责和无奈。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做他的朋友,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默默地听他说——像所有真诚的朋友那样。
☆、第六十章 陈晨升职
星期一的早晨,上班的人群汇成一片汪洋大海,在林立的摩天大楼之间奔涌。我跳下公车,汇入步履匆匆的人群。忽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汪洋中一滴茫然不知道方向的水珠,在四面八方接踵而至的脚步中愣神了。
一辆车慢慢靠近我身边,车窗摇下来,李牧寒带着星期天的温情和星期一的肃然,向我打招呼:“梅朵!”
我对他笑了笑,用两根手指打着手势,指示意自己要走路去班。李牧寒也淡淡一笑,开动车子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我突然觉得,其实黑色星期一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我开始有点向往上班。
快走到公司楼下时,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白色身影突然从后面跑上来赶到我身边,我别过头一看,竟然又是李牧寒。
我笑着说:“李总,早上好。”
他看着我,淡淡笑着说:“梅朵,早上好。”
阳光真好。大概是因为阳光有点刺眼,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了起来,让我误会他的眼神饱含了深意。我的脸被阳光晒得有点发热,迎着晨曦看着他。
我们像两个傻子一样笑了一会,我突然想起天爱,有点担心地问:“后来天爱的烧退了吗?有没有去医院?”
李牧寒说:“上午睡了一觉,中午起来喝了一点粥,烧就退了。今天活蹦乱跳地去上学了。”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李牧寒问:“这个星期六还要带他们去玩吗?”
“不行吗?”我有点紧张地看着李牧寒,他会不会因为天爱发烧就不许我带她玩了?
李牧寒淡淡一笑,说:“那你想好带他们去哪,如果远的话要自己准备午餐。”
我一听就兴奋起来,有点得意忘形地说:“我的厨艺不如您,还是您准备吧!”
李牧寒无可奈何地瞪了我一眼。
“李总,朵朵,早上好!”若童从我们身后赶了上来,有点诧异地问:“你们怎么在一块?”
“路上遇到的。”我和李牧寒异口同声地说。
若童愣了愣,然后笑着说:“是吗,真巧。”
一路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同事,我们向许多无意义的水滴,自觉不自觉地汇聚在一起。我突然觉得,其实做同事也是一种很难得的缘分。李牧寒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在前面,我离他越来越远,再也没有交谈,但我觉得这样的距离是温暖而安心的。
上午开周会,芒星手机的单子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我详细汇报了制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以及需要改进的部分,提醒李牧寒亲自督促一下媒体部,然后把一份详细的报告给了他。李牧寒微笑着接过报告,对我说:“做得很好。”
我突然心里暖暖的。
散了周会出来,我刚坐下,手机就响了,竟然是陈晨。这厮现在说话的腔调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