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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公公是另外的掌事太监,小明子则是蒋海福带着的小太监,之前帮林思泽研磨的都是他,这几人算是和林思泽接触最多的下人了。
蒋海福道:“娘娘说笑了,我们都是奴才,对主子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可你们喜欢顾虹见……因为你们没把她当主子,她也没把你们当下人是么?”贺芳凝道。
蒋海福不回答了。
贺芳凝也不追问,只道:“皇上竟生生昏过去了……一会儿,皇上要是醒了,蒋海福,你说,该怎么劝慰皇上呢……”
蒋海福道:“小的也在想……”
贺芳凝叹了口气:“算了,估计说什么都没用。”
此时小明子进来通报了什么,蒋海福露出点迟疑的表情,贺芳凝注意到了,道:“怎么了?”
蒋海福道:“顾大人以前的贴身宫女……”
“你去吧,皇上这儿有我照顾着就行。”贺芳凝道。
蒋海福应了一声就往外小跑着走了,顾虹见瞥了一眼床上的林思泽,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湘君哭天抢地地在哭。
“顾大人怎么会死呢!?顾大人那么好……呜呜……”湘君眼睛已经肿了,可见很可能是一路哭过来的,“顾大人还会武功的,我知道的……呜呜,她怎么可能死!”
蒋海福见她这样,原本都压下去了一些的情绪也涌上心头,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道:“湘君,你也不要太难过……”
湘君像是哭到有些乏力,干脆就一屁股在石椅上坐了下来,也不管合不合规矩:“顾大人……呜呜呜呜……顾大人……”
顾虹见看着湘君这样,十分不忍心,却又听得湘君道:“若不是皇上把顾侍郎派去扈州,顾侍郎怎么会死……”
蒋海福原本还在暗暗擦泪的,但一听这话,当即瞪大了眼睛,道:“嘘!不要胡说!”
湘君道:“我是胡说嘛?!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呜呜……顾大人怎么也只是个女子,居然被派去扈州……呜呜……皇上就是想顾大人死!”
蒋海福这下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道:“你不要命了?!就你难过!?你以为皇上不难过?!”
湘君奋力拍打着蒋海福的手臂,好不容易挣脱,道:“皇上就算难过也是活该,是活该!!!”
蒋海福咬牙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闭嘴吧!行了,你横竖也不过是个小宫女,你是想死吗?!”
湘君道:“死就死呗!反正顾大人也死了!要我陪葬,我不介意!”
蒋海福大概是被她气的头疼,道:“你知不知道现在顾大人尸骨都没找到?!”
湘君瞪大了眼睛,眼泪也止住了,道:“你什么意思?顾大人可能没死?”
蒋海福道:“不好说……顾大人被挑下了马,还被□□乱刺,按理说是不行了的,可如果顾大人死了,他们为何要把顾大人的尸体给带走呢?”
湘君点头如捣蒜:“有道理有道理!!!”
蒋海福道:“所以你先别闹了!到时候顾大人回来了,你倒是死了!”
湘君擦了擦眼泪,抽噎着乖乖点头离开了,蒋海福叹了口气。
顾虹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蒋海福说那些话,乍一听合情合理,但是实际上却是有破绽的。
首先,顾虹见夺扈州并不光彩,百里岑原本就很不待见顾虹见,将她刺死之后顺便把她拖尸带走是很正常的,何况,虽然战败但取敌方将领首级也算是功劳一桩,可以抵过。
蒋海福显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但湘君什么都不懂,自然很轻易就被骗了。
不过……这样也好。
就让湘君抱着美好的愿望吧。
顾虹见飘回了掌乾殿殿内,贺芳凝还坐在林思泽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偶尔替他掖一掖被角,偶尔替他擦一擦冷汗。
看着这样温柔的举动,顾虹见的心中竟异常地平静,甚至有一份欣慰。
就这样吧。
就是这样的吧。
贺芳凝,好好照顾林思泽吧,代替那个不称职的顾虹见。
更加温柔,更加体贴地对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不少读者大人拿到书了,我也陆陆续续收到了反馈,谢谢大家
☆、第 22 章
顾虹见忽然就想起林思泽大婚那日。
林思泽大婚当日,从平盛殿到承喜宫,外墙至内围,铺满了红色的长毯,平日里冰冷庄严的皇宫从内至外透出一股喜气。
作为朝中唯一的女官,将贺芳凝从平盛殿牵引至承喜宫的责任,自然得由顾虹见来担着,贺芳凝坐在轿中,而顾虹见在一旁骑着马,马头上还顶着一朵大红花,一时间竟让她有种是她在娶妻的错觉。
天下的人,包括顾虹见,都以为林思泽的后宫,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
然而他竟然忽然要纳妃,且只是个京城附近小农村里的农夫之女,这让很多人都不得其解。
顾虹见自然最无法理解。
他们才吵完,顾虹见本在等,在等时间冲淡一切,两人慢慢和好。
可林思泽就忽然宣布他要纳妃。
顾虹见一度认为这是林思泽要气她,可慢慢地,看着皇宫内一点点染上喜庆的红色,她才意识到,林思泽是认真的。
而她甚至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顾虹见不曾见过贺芳凝,只知道她眉目静好,皇上怜其性子凝静,且有与其生生世世相凝不弃之意,所以她还未侍宠,便直接得了个“凝”的封号,如此恩泽,可谓开国之后的头一遭。
相凝不弃……
太好笑了,顾虹见却笑不出来。
这“凝”字,和“宁”字,究竟有多少关联,她甚至不敢细想。
“顾大人,进了承喜宫,得下轿下马,劳烦您扶着凝妃娘娘了。”
顾虹见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回过神,一旁的蒋公公忽然开口,顾虹见回过神抬起头,却见果然宫门已在眼前,进了这门,林思泽在里面,文武百官在里面,凝妃也会在里面。
只她一人,其实不该进这扇门。
顾虹见下了马,隔着轿帘对里面的贺芳凝道:“凝妃娘娘,请出轿吧。”
里面没什么反应,半天才悠悠然伸出一只手,雪白的皮肤,圆润光滑的指甲,顾虹见顿了顿,才伸出手接住她的。
顾虹见的手因当初握刀,手上皆是伤痕,又因常年拿笔,手上照旧有不少老茧,两相对比,真是情何以堪。
贺芳凝被她扶着从轿子里出来,不紧不慢地踏上红色的长毯,顾虹见牵着她,小心翼翼带她往前走,走到门栏出,顾虹见道:“抬脚,跨过门栏。”
贺芳凝一顿,照做了,而后低声道:“你竟然提醒我……我还当你会恨我。”
顾虹见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说,一时间愣住了。
贺芳凝声音很好听,如出谷黄莺,轻柔和缓,顾虹见笑了笑,道:“恨你?不必。”
“林大人果然很自信。”贺芳凝也轻笑起来,声音恰到好处,可以让顾虹见听见,却不会教其他人听去。
顾虹见本打算这段对话就此为止,贺芳凝却继续道:“皇上对我的疼爱,想必顾大人是不曾见过,不然也不会这么不把我放在眼中。”
“娘娘会这么想,一定也是没看过当初,皇上对我的纵容。”顾虹见本不欲与她相争,然而她提起这些,顾虹见便忍不住说了两句。
这并非是炫耀,老实说,加上当初二字的话,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了。
她只是想告诉贺芳凝,林思泽待眼前之人,从来是很好很好的。
好到你以为,他会对你好一辈子。
可他心头终究有一抹白月光。
她顾虹见不怕死地挡住了那月光,林思泽就毫不犹豫地把她给推开了,换了一个人。
但贺芳凝显然误会了顾虹见的意思,她的口气有些不忿:“皇上若爱你,怎么可能只让你在庙堂之上劳心劳力,在他人口中又备受诟病?”
顾虹见沉默片刻,并不解释当初是自己不肯入后宫,只故作惊讶:“你怎么会觉得我认为皇上爱我?”
说到这里,顾虹见又觉得有些好笑,道:“娘娘若是不介意,我再多说一句好了——皇上他也不会爱您。所以,趁现在皇上对您好的时候,您……”
这路有些长,不知为何忽有狂风刮过,顾虹见话还没说完,贺芳凝的红色盖头便被狂风刮的掀了起来,她似乎也有些惊讶,微微瞪圆了眼睛看着顾虹见这边。
四目相接,顾虹见第一次看清贺芳凝的眉,眼,鼻,唇。
她忽然忍不住笑了:“凝妃娘娘,我收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