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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社员们群情轰动,大声喊道:“分猪崽崽,分猪崽崽!”
就在这一片喧嚣中,福宝感到身后有个人拽了下自己的衣服,她诧异地扭头看过去,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萧定坤。
萧定坤招招手,之后走到一旁麦垛后面。
福宝犹豫了下,看看身边的顾胜天,顾胜天也在兴奋地跟着大家喊口号,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那种为人民服务分猪崽崽的兴奋中。
她个子小,七钻八钻,从人群中出来,然后跑到了麦垛后面的树林里。
进去后,就见萧定坤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拎着熟悉的超面粉袋子:“吃这个。”
她一眼就盯上了那个袋子,眼睛就没舍得挪开过。
萧定坤拍了拍身边的石头,示意她坐下来。
她乖巧地坐在那里眨巴着眼睛。
萧定坤看着她那个馋样,无奈:“你平时是不是都吃不饱饭?”
福宝有些脸红,小声说:“炒面真好吃。”
萧定坤一下子笑了,把炒面摊开,又把小木勺塞到她手里:“吃吧,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着,他还拿出来一个水壶,是那种行军用的绿色铁水壶:“觉得太干可以就着水吃,其实这个本来是和着水吃的,那样才更好吃。”
不过没有碗,他也不方便带她过去知青点用碗吃。
福宝有些不好意思:“真得可以吗?这是你的炒面……”
萧定坤正色说:“你随便吃就行,不用不好意思。”
福宝她心里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在这里吃人家的东西,可是喷香的炒面太好吃了,她忍不住流口水。
拿起木勺来,她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里,轻轻地抿着,品味混着白糖芝麻的炒面香。
萧定坤看她动作拘束,便把整个布袋子塞给福宝。
福宝拿着小勺子吃了五六口,便不吃了:“不吃了,不吃了,都要吃撑了。”
才五六口,肯定不会吃撑了的,不过萧定坤没再勉强。
他收起来那个炒面袋子,把水壶拧开,递给福宝让她喝水。
福宝接过来,仰着脖子喝了几口。
这应该是灌得山上的山泉水,清澈甜美。
福宝擦了擦嘴唇,抱着那个军用水壶,好奇地看着萧定坤:“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萧定坤被她问得挑眉:“我对你好,给你好吃的,你不高兴吗?”
福宝愣了愣,别人对她好,她当然喜欢,当然感激,当下想想萧定坤对自己的好,绽唇笑了。
她笑起来清澈干净,像雪山上绽放的剔透莲花,纯澈得没有一丝杂念。
看着这样的小福宝,萧定坤却想起了一件事,突然问;“你以前在聂家,他们经常打你是吗?还不给你吃饱饭?”
福宝想想,点头:“聂家的那个娘心里不痛快就打我骂我,有时候给我吃饱饭,有时候不给。”
萧定坤:“她是坏人,得报应了,被打了,心里高兴吗?”
福宝愣了下,歪头思索了下这个问题。
她没想过聂老三媳妇被打了她是不是高兴的问题,她觉得那不是她的娘了,也和她没关系了,她对于聂老三媳妇被打没什么感觉。
这么努力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萧定坤仰起脸来,看向远处的天空。
他就知道,福宝是个善良单纯的福宝,她心里没有恶念,也没想过报复,别人打她,她会委屈,但不会太过恼火。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尽管以前从未接触过,但他心里就下意识地明白她是这样的。
而萧定坤不一样,他和福宝完全不一样。
谁得罪了他,他是绝不姑息,必要以十倍偿还。
他是不懂善良为何物的,也是不懂怜悯和同情的,甚至可以无视世间的规范,他想做的就要去做。
当萧定坤望向远处的天空时,福宝也在打量他。
对于福宝来说,这个来自城市的少年和周围的哥哥们都不一样,穿戴气质各方面都不一样。
她开始有些怕他,但现在发现他人很好。
她想起来那天大队长抓强盗的事,忍不住说:“幸好你那天脚程快,竟然这么快就下山,还有个姐姐给你作证,要不然就麻烦了。”
萧定坤收回目光:“嗯,是,如果不是我脚程快,别人一定会认为是我打了聂老三媳妇。”
福宝一听,断然否决:“怎么可能,你不是那样的人!大家肯定都知道你是好人,陈叔叔一定能给你一个清白的!”
萧定坤听这话,忍不住想笑:“我为什么不是那样的人?”
福宝笃定地说:“你是个好人,一看就是个好人,肯定不会干出那种坏事的!”
只有坏人才会干坏事,萧定坤给自己吃炒面,是个善良的好人。
萧定坤看着一脸孩子气但是小表情又无比认真的福宝,更加忍不住笑了。
“福宝,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知道,你叫萧定坤。”
福宝还是很机灵的,记性也好,她知道这就是那个萧定坤,自己爹偶尔提起畏惧又佩服的萧定坤。
萧定坤郑重地说:“好,那福宝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萧定坤是个好人,一看就是个好人,不会干坏事的好人。”
福宝歪头看他,清澈的眼中透着疑惑。
不过她想想,歪着脑袋有些纳闷地看着萧定坤:“我当然会记得!”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忘记呢?
萧定坤点头,看看那边已经要开始抽猪崽了;“他们要开始抽了,你过去看看。”
像福宝这么大的小孩子,应该是会比较爱凑热闹的。
果然,萧定坤一说,福宝顿时雀跃起来:“好,那我回去了。”
她要去看她奶奶抓小猪仔仔!
第39章 抓猪崽2
福宝偷摸吃了这几口炒米; 满嘴香,心里甜滋滋的,偷偷地跑回到顾家那边去了。
回去的时候被顾胜天看到了; 顾胜天纳闷:“福宝你跑去哪儿了; 你看都要开始抓了。”
福宝说:“我刚尿急……”
顾胜天纳闷了:“你不是说姑娘家要回家尿吗?”
福宝语塞:“我太尿急……”
顾胜天只好不问了; 不过很快他就挑挑眉; 耸动下小鼻子:“咦,福宝; 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香味; 甜甜的; 真好闻,你吃啥了?”
福宝微惊:“我……我没吃什么啊……”
顾胜天纳闷了,凑上来; 对着福宝的嘴巴嗅:“我咋闻着一股子香味; 面香,真好闻……”
福宝赶紧捂住嘴,心虚地说:“没有; 你闻错了。”
顾胜天闻了几下子; 也没闻出个所以然; 正好这个时候轮到苗秀菊抓阄了,他也就不闻了,拉着福宝过去看抓阄。
福宝这才松了口气; 差点被发现呢。
定坤哥哥可是说了; 不能让别人知道。
而这个时候抓阄已经开始了; 顾胜天和福宝牵着手专心地看那边排队抓阄的人。
各家都出了一个人抓阄,福宝可以看到,排在最后头的是聂老三家的生银。周围人暗地里嘀咕,说是生银主动要求的,说她想来抓,聂老三媳妇现在正在走霉运,根本不抱希望的,见生银非要抓,也就任凭她去了。
福宝远远地看过去,只见生银今天打扮得齐整干净,和平时看着很不一样,脖子里还戴了一个项链。
看到那个项链,福宝顿时记起来了。
那个项链是一块雪白雪白的玉石,用红绳拴着,她见聂老三媳妇拿出来摆弄过,不过一看到她看,就忙收起来了。
其实她从来没觊觎过这块玉石头,不过聂老三媳妇当然是防备着她的,根本不让她看一眼。
正这么想着,就见前头抓阄的已经轮到了苗秀菊,顾胜天激动地握着福宝的手:“快看快看,轮到咱奶奶了!”
福宝顿时不去看生银了,她忙望向苗秀菊,只见苗秀菊屏住呼吸,两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的,之后就像过年时候端着饺子上供时那样,用一种神秘而郑重的动作将手伸进了竹筐里,之后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从里面抓出来一个黄纸团。
苗秀菊抓到黄纸团后,并没有马上打开,她依然是双手合十,攥着那个纸团念念有词,周围的社员都不耐烦起来了,催着苗秀菊打开,连王白藕都说:“打开看吧。”
苗秀菊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缓慢地打开那个黄纸团。
周围的人都凑上去看。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有字,上面有字!竟然有字!前面他们抓的没有字啊!”
苗秀菊激动了,但她不认识字,睁眼瞎一个,只能干着急:“这是啥,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