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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银赶紧回忆了下她利用自己小婴儿身份陷害福宝的种种,可是不像啊,她傻乎乎的,对自己并没有太多防备,要不然也不至于让自己屡屡得手。
她正想这个,那边聂老三媳妇发疯了一样冲过去,就要去揍苗秀菊,可是她脚步太快了,以至于没看到,生银又被撞了个两脚朝天。
“哇——”生银纵然心里许多小心思,可这小身体到底是小孩,当下无法控制地大哭起来。
——
这一场打架,以聂老三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自家生银退让了结束,周围的人多指责她没理,都说她骂人家孩子不合适,至于她家生银摔倒,那也是她自己撞得好不好。
然而苗秀菊那气上来了,就是不饶,气得追到聂老三媳妇家门口,把聂老三媳妇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她老不要脸那么大人欺负孩子,骂她家孩子打了自己家孩子她都不带劝劝的,骂她给个几岁小姑娘说贱婊子,反正人家在理,一边说理一边骂,骂得周围围观的人都觉得聂老三媳妇简直是不要脸。
最后聂老三出来,说她媳妇不懂事什么的,这才算是勉强把苗秀菊劝回去。
苗秀菊当着所有生产大队人的面说:“以后,谁敢说我孙女福宝是扫把星,我和她没完,骂死她!”
这个气概,这个悍劲儿,所有的人都赶紧点头:“对对对,福宝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扫把星!”
聂老三媳妇被堵在家门口,又被骂成那样,气得脸上通红,恨不得再重新找苗秀菊干架,只恨被自己男人拦住了,憋屈得要死,气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在家里打鸡骂狗的,一口一个扫把星。
这时候生产大队长陈有福来了,陈有福本来是过来劝架的,他来了才发现人家骂架已经结束了。
他听到这话,马上严肃起脸:“不能弘扬封建迷信,根本没有扫把星,以后不能说这种话。”
就连生产大队长都这么说了,聂老三媳妇更没脸了,把一口牙差点咬碎了。
苗秀菊打赢了,大胜而归,满心通畅,浑身自在,当天晚上多吃了一块高粱面窝窝头。
——
自从那天聂老三媳妇的事后,苗秀菊慢慢地开始疼爱福宝了。
之前因为野兔子和老山参的事,她隐隐觉得福宝不是扫把星,而是福星,她甚至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时刘桂枝抓到的那个带“福”字的字团,其实不是倒霉,就是福气。
她这么想着,面上却没说出来,只是心里觉得以后得对福宝好一些。
可是这次聂老三媳妇这么骂福宝,她心里开始心疼福宝了。这么小的可怜孩子,从小被聂老三家养着,吃得不好,还整天被指使着干活,真是可怜。那聂老三媳妇也是作孽,天天这么骂一个小孩子,也亏得小福宝没学歪,依然又懂事又乖巧。
她对福宝多了怜惜,恨不得多疼福宝几分,只是家里这么多孩子,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偏疼,只能是偶尔自己有个什么好吃的,偷偷地给福宝吃一口。
福宝慢慢地感觉到了,心里也开始喜欢这个奶奶,觉得她是真心把自己当孙女,觉得自己好像真是顾家的人。
顾家,是不会骂她,也不会把她赶走的。
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到了深冬,天更冷了,平溪生产大队下雪了,大雪封住了平溪生产大队并周围几个生产大队的路,于是各生产大队就要组织着人手去除雪清路了。
除雪清路,每家都得出一个劳力,这个劳力可以算两个工分。
陈有福过来顾家的时候,苗秀菊盘算了一番,打算让刘桂枝过去除雪。现在生产大队里活少,家里头男人女人都顾着忙自己编草席的买卖,还要拿到集市上去卖。
刘桂枝这个人倒是手巧得很,但亏就亏在她是个哑巴,不太会说话,许多事上就不太行。
苗秀菊觉得,把个哑巴媳妇派出去挣这一天两个的工分挺值得,反正哑巴了也不耽误除雪。
陈有福本来想着找个男劳力去,后来想想,除雪也不用太大力气,当下就认了,说定了让刘桂枝去,给记上,走了。
刘桂枝明白苗秀菊的这个盘算,想着虽然除雪比在家里累一些,但是一天可以给家里挣两个工分,她又不怕累,也没说什么,赶紧点头答应了。
于是到了第二天,刘桂枝一早起来,扛着铁锨,就出门扫雪去了。
这时候天还没大亮,躺在炕头睡得香甜的福宝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光怪陆离的,心里一慌就醒了。
醒了的她,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看炕头,发现她娘刘桂枝没了,当下就摸索到鞋子,穿上棉袄下炕。
苗秀菊和沈红英牛三妮已经爬起来去厨房忙活做饭了,厨房里发出锅碗瓢盆叮当响的声音,除此之外,周围一切都很安静。
福宝跑过去厨房:“奶奶,我娘呢?”
苗秀菊把一瓢水泼进擦了一点油花的大锅里,烧热的锅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她头也没抬,随口说:“你娘今天去扫雪,可能去大队里集合了。”
旁边牛三妮说:“生产大队那边这么早去,也不知道给供吃的不,桂枝可能还没吃饭。”
福宝一听,担心了:“一早没吃饭就去了?”
苗秀菊想了想,从用笼布盖着的篦子里拿出来一块玉米面窝窝头:“你娘今天卖力气,你赶紧跑过去,把这个给她,万一饿了吃,能顶饱。”
福宝点头,将窝窝头用笼布包住,怕凉了特意揣进怀里,然后撒腿往生产大队跑去。
第16章 雪崩1
福宝到了生产大队的时候,只见这里已经不少人了,男女都有,她还看到了聂老三和聂老三媳妇也在人群里。
聂老三媳妇也是来给聂老三送粮食的。
聂老三媳妇看了眼福宝,不屑地哼了声。
聂老三也看到福宝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聂老三并没有打过福宝,也没有骂过福宝,他是个老实人。可他怕他媳妇,他媳妇说不给福宝吃饭,他就不敢给。
福宝对于这个懦弱老实的爹说不上太过的感情,看到聂老三的时候,一低头,躲过了眼神,只装作没看到。
有生产大队的人看到福宝,笑着和她打招呼,问她话,有的夸她长得好看,也有的问她你来做什么。
她小声说:“我娘早上没吃饭,我奶奶让我给她送口粮食。”
其他人都笑了,说顾老太太虽然人泼辣,其实对儿媳妇也挺好的,于是给她指,说你娘在那边。
福宝终于穿过人群找到了刘桂枝,把那块玉米面窝窝头递给刘桂枝。
刘桂枝背着一个水葫芦,还揣着一点黑红薯干窝窝头,她指了指自己的水和干窝窝头,不要那个玉米面饼,让福宝吃。
福宝当然不吃,她坚持要给刘桂枝。
刘桂枝没办法,只好收下了。
这时候陈有福来了,吆喝着给大家分派了任务,谁去哪一块,负责哪一片,谁和谁一组,都说好了,大家整装待发。
刘桂枝摸了摸福宝的脑袋,示意福宝回家去。
陈有福带着大家出发了。
福宝站在道边,看着刘桂枝随在人群中往不远处走去,本来是再平常的一幕,可是她胸口处突然隐隐作痛,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
她想也不想,撒腿跑过去,跑到人群中,死死地拽住了刘桂枝的胳膊:“娘!”
刘桂枝惊讶了下,安慰地地摸了摸福宝的手,示意福宝回去。
福宝却抬起眼来,眼泪汪汪:“娘,我不舒服,我难受,这里憋气……”
刘桂枝惊到了,赶紧扶住福宝。
这时候其它村民看到,都表示得赶紧出发了,别耽搁。
陈有福也跑过来,问起来情况,最后劝说:“福宝,你先回家,你娘跟着生产大队去除雪,一天算两个工分。”
这是好事,每家只有一个名额,谁家想来两个劳力都不行,这种机会肯定不能错过。
可是福宝却咬着嘴唇,也不说话,死倔死倔地拽着刘桂枝的手,就是不放开。
福宝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去除雪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她不会突然胸口疼。
她还在尼姑庵的时候,当家的尼姑去山里挑水,她看着那尼姑离开,心里觉得不对劲,后来那尼姑就摔进沟里,腿瘸了。
福宝不想让她娘腿瘸,但是她心里的话又没法说出来,只好固执地拽着她娘不放开。
陈有福一看这劲:“嫂,要不家里头就换个人吧?”
刘桂枝这个时候都急了,这种一天两个工分的好事,错过了就没了,连忙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