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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来喝口绿豆汤吧,去去口里的油味……”容庆嬷嬷不知道何时到了我身后,虽然面无表情,可是手上端的甜汤却是真心实意的。
我用清水漱漱口,喝了两口绿豆汤才稍微有些缓过神来。
“谢谢!”我将碗递给容庆嬷嬷,随口道谢。
身后半晌没言语,我有些奇怪,回头看她:“怎么了?”
“哦,不,没什么,奴婢下去了!”容庆嬷嬷行个礼,转身匆匆离去。
我皱眉,什么嘛,奇奇怪怪的……
开了窗,让凉风徐徐吹进来,空气中带点点湿润的味道,屋子里却闷得可怕,是要下雨了吧?山雨欲来风满楼,果然如此。
夏日里,最是喜欢下雨天待在屋子,看窗看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撑伞的,不撑伞的,都东倒西歪。
我闭上眼,听着天边由远而近的雷声,似乎离我越来越靠近我。
“皇上赐,青鸾阁夜宵,黄金肉丸……”
“皇上赐,青鸾阁夜宵,油炸春卷……”
太监刺耳的娘娘音再次响起,在这样一个令人向往的天气里,彻彻底底地破坏了气氛。
雁无痕,在这样一个快要下雨的深更半夜里,他也不打算放过我,是不是?
再看看自己,虽然是天生的好身材,但是这样吃法,我感觉也是有胖了一圈了。再这样下去,我如何出去见人?
算了,横竖我也不是这里的人,我忍了他三天了,可这样吃下去,天天吃天天吐,不是吐得营养不良就是吃得成个肥婆。这两种结果,真还不如直接把我抓起来再打一顿来得直接,我想,我不忍了,大不了,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不回现代到地府我也认了。
“凤姑娘,奴才给您送夜宵来了……”还是那个惹人讨厌的公公,据说是姓苏的,天天拖着他那太监独有的长音,像看猴戏一样看着将那些肉丸春卷全都“吞”进肚子里去。
这家伙,和那在政和殿的人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我狠狠瞪他一见,假意坐下打算吃,随口问道:“苏公公,这么晚了,待会我吃完了你怎么回去复命?”
“您就放心吃吧,皇上今儿个在贞雪宫真妃娘娘那儿,离这不远,很快就可到。”
不知道是对我这几天懦弱的表现太过放心,还是难得觉得终于有个人关心他半夜走路可能会不小心摔跤的问题了,他居然一点戒心都没有地将他主子目前所处的位置告诉了我。
“啪!”我搁下筷子,转身出门。
“凤姑娘,您干什么去,还没吃完呢?”苏公公终于感觉有些急了,追着我跑出来。
“对不起,我不想吐在你身上,所以我打算吐到贞雪宫里去!”宫里的路,上次雁无俦已经带着我走了个七七八八,要找到那个雁无痕目前最宠爱的妃子贞妃娘娘的宫殿,一点难度都没有。
急急地走,才不管姓苏的在身后追得急。
反正我名义上怎么也算是个主子,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敢来拉我回去。再说了,就算是拉我,他也得拉得动不是?
我那点身手,在真的练家子面前可能只是摆个花架子,可是对于身后那位一点功夫没有的,潦倒那么一两个,简直小意思。
眼看着就快到贞雪宫了,苏公公终于急了,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都带上哭腔了:“凤姑娘啊,您可别为难奴才了,奴才这做人也不好做啊……”
“你闭着我吃那些东西的时候,可有没有想过不为难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仇,我可还记得呢。
苏公公被我一句话堵得语塞,可就是不让开。
“让开!”我一手抓过他的肩,巧劲一带,他已经到了我身后。
“凤姑娘,凤姑娘……哎哟!”苏公公急得直跺脚,我已经一脚跨进贞雪宫的大门。
“凤姑娘,请留步!”这次挡住我的居然是雁无痕的四个剑婢之一,当初救了我一命的琴棋书画中的那个琴儿。
“是你?”我当然知道我不会是她的对手,雁无痕可是领兵的高手,强将手下又岂会有弱兵?
“皇上已经安歇了,凤姑娘有什么事情请明日早朝后再来!”她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安歇?
笑话。
他不等苏公公回来给他禀报了?
“琴儿,帮我通报一下吧!”我软下语气哀求。
遇软就用强,例如苏公公,遇钢就用柔,柔能克刚嘛,例如琴儿。
“不行啊……”琴儿满脸为难。
“琴儿姐姐,皇上说让凤姑娘进殿等候!”后面出来传话的是画儿。
雁无痕搞什么鬼,让我进去了?打算,再打我一顿吗?
不过,这本来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去就去,谁怕谁?
殿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个端茶倒水的太监宫女都没有,通往后房的门紧闭。我没有到过贞雪宫,不知道这里的结构如何,后面是什么地方。
安静地等待,我猜不透雁无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啊……”
“啊……啊,嗯……嗯,皇上……啊……”
娇声细语,软语侬音,一浪接一浪传来。
我皱眉,多年和干爹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当然知道那声音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发出来的。
“啊……啊,臣妾,臣妾受不了……”
某人不是说让我进殿等着吗?怎么什么现在似乎陷在温柔窝里,“越战越勇”?
我握拳,想用这种方法让我退去吗?他当我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小媳妇,会害羞而走?
那么他算错了!
我嘴角一翘,讽刺地一笑,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把琵琶,不由心上计来。
哀乐伴奏春宫暖
我嘴角一翘,讽刺地一笑,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把琵琶,不由心上计来。
耳边的“交响乐”还在继续,雁无痕似乎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真妃的叫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快把房顶都给掀了。
我淡然处之,神色都不变一变,想起干爹和那个女高音发出的叫声,那才叫一个震撼。那天,我差点就以为干爹家里养了只海豚了,那可是标标准准,四四方方的——海豚音那!
就真妃那叫声,简直小CASS,我几乎可以充耳不闻。
我摘下琵琶,调整情绪,一首哀怨非常的《琵琶语》从指尖流泻出来。
我是个很专业的演员,演员最重要的一个本事,就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有“交响乐”在耳畔打扰,我还是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最悲伤,最悲哀的状态,全身心倾注在音乐上。
指尖畅响,似一个女子如泣如诉般地倾诉。
秋天的黄昏后,发黄的落叶,飘洒在空中,极目远眺,尽是悲凉的颜色,萧瑟得景象。
那一年,我躲在墙后,看到小鼠儿被那个女人领走,也是秋天。极目而去,都是昏昏黄黄的一片,落叶铺满了林荫道,踩上去“沙沙”作响。
我看到小鼠儿回头,她似乎看到了我,似乎有停顿,最后还是回头上了那黑色的轿车。
车子绝尘而去时,扬起了满天满地的红叶,将我天地都全都遮住。
第二年的秋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黑色轿车,我钻进了干爹的黑色轿车里。只是那一次,我并没有回头,走得毫不留恋。
我一直以为,通往前方的路上,一直都有我想要的东西。只是在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却发现,因为不回头,其实一路上我错过了很多很多美景,可是,我已经学不会回头。
一直往前走,是我的宿命,哪怕,遇到了南墙,也必须撞破了往前走,就算,结果是头破血流!
人说,女人在长大,真正懂得爱一个男人之前总有一段暧昧期,那个时候,应该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同性死党,女孩会把自己以后对男人的所有感情都投注在那个同性好友身上。
我一直认为我的这个阶段来得早了一些,所以将全部的精神都倾注在了小鼠儿身上。那是一种独占性的爱,所以当她背叛我的时候,我会如此愤怒,愤怒到不惜将自己都搭了进去。
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我的喜怒,只给我在乎的人。
我对着雁无俦,即使他言语不当,我顶多神色不悦,看到他无理由责骂下人,我虽然不平,不屑,可也绝不会出手管这闲事。
那么,一贯明哲保身的我,缘何就对那肉丸春卷会如此出离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