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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莫大的讽刺。
可见男人在床上时,甜言蜜语说得再动听,下了床,狗屁都不如。
现在连这个李阳也如此,原本以为他不同于先前那些渣到极品的男人,可是知道了李苏的往事后,立马就与之撇得一干二净,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原来只是拿来哄女人开心的罢了。
想到李苏是因为李阳知道了她曾做过顾正城的情妇才被抛弃的,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决定给顾正城打个电话。
拨过去后,我说道:“大哥你好,我是艾希。李苏,你还记得吗?她死了,你能来送送她吗?”
“李苏是谁?我不认识。”顾正城声音绝情的说。
就知道他肯定会这样。
挂了电话后,我不甘心的又给张中华又打了个电话说:“你好,张先生,我是艾希。李苏,不,李雨彤死了,你能来送她最后一程吗?”
“我不认识她。”张中华冷冰冰的说了五个字,立刻就把电话挂掉了。
果真打了也是白打。
这些男人爱的时候是真爱,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男人对感情向来比女人看得开,放得下,一转身就把故人忘得一干二净,只有女人在一直念念不忘罢了。
我心情悲痛的对着李苏的尸体沉默不语,默默流泪。
张校长安慰我:“艾小姐,人死不如复生,你不要太过悲痛。李清清的尸体现在要怎么处理?是火化了,骨灰你们带走?还是埋到山上去?”
我看了看草席上的李苏,又看了看那老实的校长说:“我不是李苏的家人,这事我不能擅自做主。她亲妈明天凌晨四点多钟能到,等她到了再决定好吗?”
张校长无奈的说了句:“那好吧。尸体现在就放在这儿?还是买口棺材放进去?”
我说:“买口棺材吧,要去哪里买?我现在就去。”
张校长说:“学校出钱去买吧,我现在就找人去。”
“还是我去吧,不好麻烦你们。”我说道。
让来让去,最后我给了那校长一些钱,让他去找人买棺材。
等买好棺材,把李苏的尸体放进去后,天色也已晚。
我要开车回去,张校长好心的说夜里赶路不太安全,况且明天还要处理李苏的后事,一来二去的也挺累人的,就安排我住到学校的宿舍里。
宿舍是个简陋的两层砖混结构的旧房子,李苏先前住的房间在二楼最西边,其实统共也没有几个人住。
我这人就是个纸老虎,外面看着挺胆大,其实内心胆小得要命,尤其身处这种偏僻的小山村,晚上灯一关,就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静悄悄的,远处偶尔传来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先前剧组人多,也就罢了。
可这学校宿舍里的人又少,而这儿又是李苏生前住过的房间,傍晚还刚刚见过她的遗容,那惨白的脸,紧闭的眼,那乌青的唇,好吓人。
我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默默的坐在李苏睡过的床上,心里禁不住各种害怕。想东想西,自己吓自己,越吓越害怕,忍不住给顾倾城打了个电话。
他问我:“你怎么没在家?”
我把李苏去世的事情详细的同他说了一遍,末了告诉他:“我现在很害怕,可是赶夜路回去,我更害怕,怎么办?”
顾倾城安慰我说:“我一会去接你。”那低沉磁性的声音给了我无比的安全感。
我刚要告诉他我的具体地址,又想到我是开车来的,车里有他装的追踪器,他肯定会知道我在哪儿的。
就静静坐在那儿等他来,不再想李苏,只想着顾倾城的脸,果真慢慢的克服了恐惧的心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电话重新响起时,我急忙接了,顾倾城说:“我到了,在你车边,你出来吧。”
我飞快的跑下楼,朝着车灯亮的方向跑去,跑到顾倾城身边,一把揽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又急又怕的说道:“快带我离开这里,我快吓死了。”
顾倾城就着灯光看了看我苍白的脸色,笑道:“怕成这样,你敢还过来?”
说完把我抱在怀里,拍了拍我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怕,有我。”然后拥住我,走到副驾旁边,将把我放进去,拉过安全带帮我系好。
他坐到座椅上,发动了车子。
我急忙说:“哎,我的车怎么办?我明天还要来给李苏下葬呢。”
顾倾城说:“明天我送你过来。”
赶了许久的夜路终于到了花间墅,从车子上下来后,我就寸步不离顾倾城,直到回到了家。
上了二楼,我把卧室、走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洗刷好后,再一一关上,回到主卧。
紧紧抱住顾倾城,叮嘱他不许离开我。
顾倾城笑着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你大可不必去看她。”
我说:“你不懂,我和李苏从大一的时候就认识,虽然她后来的路走歪了,但依然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人一起成长,她就是我的反面教材,如果当初我走歪了,估计现在也和她的下场一样。”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双眼:“幸好我后来遇到了你,一条路从此走到了黑。”
“幸好遇到了我,一条路从此走到了黑?这话有歧义,前后矛盾。应该是一条路从此走到白首不相离。”顾倾城笑道。
我知道他是故意打趣逗我开心,可此时的我却根本开心不起来。我说:“人生本来就是矛盾的,否则为什么李苏已经变好了,上天还要夺掉她的命?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脑子又浮现出李苏死时的那惨样。
想想我和李苏从刚开始的亲密无间,到后来互生隔阂,中间共同经历了许多,好也罢,坏也罢,她好像一直都在我左右。
不知不觉,竟然有八、九个年头了,现在突然一下子消失了,确实很失落,很难过,心情各种复杂。
李苏这种死法,也算死得光荣了。说不定,她来生真能清清白白做人了。
次日一早,顾倾城开车把我送到了森山村,他有事就先回去了。
我走到昨日停放李苏棺材的山脚下,看到李苏的亲妈趴在那口棺材面前痛哭流涕。
我上前劝慰她:“阿姨,你要节哀顺变,不要太悲伤了。李苏是为了救小孩子死掉的,她是个勇敢的好姑娘。”
李苏妈妈只是一味嚎啕大哭,说不出话来。
那个木讷的张校长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身后,一脸的沉重与哀伤。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我回头一看,是一辆九成新的昌河车,接着从上面下来三个人,两个约五十多岁的男女,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黑壮壮的男人。
我以为这三人也是来看李苏的,刚要跑过去招呼时,那三人却气势汹汹的赶到张校长面前。
为首的黑壮男人一把拽住干瘦校长的衣领,面色狰狞的问道:“你就是校长对吧?我妹妹是为了救你们学校的学生才出的事,你们学校要负责赔偿!我都打听清楚了,一条人命最少要给四十万!”
张校长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但强装镇定的说:“李老师能舍身救孩子,她的做法很伟大,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她因公去世,学校肯定会给一笔抚恤金。只是你们开口要四十万,学校里哪能拿出这么多钱?”
“嫌钱多是吧?”那五十多岁的女人开口说:“我把这丫头养这么大,花了不止四十万呢。最低四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我看着这几人的言行举止,立马猜到了他们就是李苏先前说过的只知不停的向她要钱的那个养父母和哥哥。
人都死了,不想着来见最后一面,眼泪也没见掉一颗,居然想趁机发笔死人财?
李苏这一生,可真够苦的。
李苏养父很快也加到了这场闹剧之中,那一家三口的嗓门尤其高,不停的大呼小叫,吵得我脑子都快炸了。
“都住嘴!”一向温婉和气的李苏亲妈突然开口大喊了一声。
几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立马闭嘴停止了吵闹。
李苏妈妈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双目哭得红肿得厉害。
她慢慢走到张校长面前说:“麻烦张校长找人把苏苏带到火葬厂吧,骨灰我带走。”
“不行,如果你不给钱,小苏就不能火化!谁也不许带走!”李苏养母对着李苏亲妈和张校长大声吼叫,整个一无赖泼妇的形像。
另外两个人也随声附和道:“对,不给钱,就不能把她带走!”
木讷的张校长,无力的出声辩驳着,可声音很快就被那一家三口的大嗓门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