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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大夫来了。”正当空儿,盛放的通报声在院内响起,骆修好笑地感觉到正准备摸上床的丫头浑身剧烈一抖。可骆修还没来得及笑出来,丫头突然狗急上床,惊慌失措地一个猛扑就死压在他身上,差点儿就压断了他的肋条儿,而且,他体内的气儿当下就四通八达地从各个孔窍中被挤出了体外。
“哇哇,怎会有人?刚才分明没人么!”许光阳更急了,小手上下一通乱摸乱摁,最终摸索到骆修的鼻子和嘴,便死命地捂住,浑身发抖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哀求道:“我是迫不得已的哦,你先不要出声,也不要赶我走么,我不是坏人的,不然我就会被黑心哥哥抓回去的……”
骆修本来嗓子就难受,再给她一捂,更加上不来气儿,黑暗中没人看见,他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眼几欲成了死鸡眼。其实让骆修最郁闷的还不是这个,眼见着盛放和大夫马上就要进来了,无论被谁撞见他和这个笨女人一下一上暧昧至极地这么“股叠股”地压着,相信就算他解释他俩之间比小葱拌豆腐还要清白,傻子都会觉得虚伪。
骆修一使劲,就在盛放推门而入的那一瞬,他用掌风挥下了床帐,同时卯足了力气甩开那笨女人的爪子,小声威胁道:“你若不想被抓就给我老实些!”
许光阳吓懵了,被她压着的竟然是个男人?!男人!!她温软像豆腐一般的小身子又是猛烈地一颤,心中的尴尬和不安叫她不自觉地扭了扭身子,还埋在骆修颈窝里的脑袋老实巴交地点了又点,实诚地表示她的顺从。
“你别动!”骆修被她扭得身下一热,气急败坏地就喊出了声。
盛放闻言脚下一滞,以为骆修是在吼他,委屈地开口道:“公子,是盛放呀,大夫都来了,您看——”
骆修小腹猛地一抽,倒吸了一大口气,竭力叫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克制又平静,哑声吩咐道:“盛放,先掌灯。”
盛放松了一大口气,一拍脑门子笑道:“是了!小的真是笨!不掌灯叫大夫怎么替您把脉么!”
灯一点,屋里豁然亮堂起来,许光阳下意识地觅光一抬头,她那双杏眼刚好对上低头瞅她的细长凤目,顷刻间,许光阳心里面的小鼓就一声比一声更大声地擂进了骆修的胸腔里。许光阳不安地又扭了扭身子,滚烫的小面皮儿也“走投无路”地再度贴在了骆修的颈窝上。那娇羞的躲闪,那眸子里若隐若现的狡黠,都叫骆修心底滋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猛一下侧目瞥见盛放的影子在床帐上越拉越大,骆修陡然惊出一种行将要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他随手扯过一床锦被,急霍霍地把丫头当头闷在被子里面,许光阳现下真的是只有出的气儿而没进的气儿了,脑子也越发的不听使唤。
“世子爷,请您伸出手来,容老夫把把您的脉相。”
被闷得头昏目眩的许光阳突然听到一个男人说“伸出手来”,她的小细胳膊儿立马毫不迟疑地钻出了锦被,向外直直伸去。好在正高度防备着不要被人“当场捉奸”的骆修努力地绷着头弦儿,时刻警觉地辨察着周围的动静,他正要将胳膊伸出床帐,却敏锐而又及时地感觉到另一条胳膊正以比他还要快的速度向外“游去”,骆修一阵气血上涌,眼疾手快地半途截住了那只差点闯祸的胳膊,咬牙切齿地把这“横生出来的枝节”掖进了自己的身下,想来想去,为防不测,随手把另一根也如法炮制。
就快被憋死的许光阳不明所以,肤浅地想了想,便自作聪明地把自己的腿儿也往骆修的腿底下弯了弯,从上面俯视,好似她整个人都环在了骆修身上。骆修哭笑不得过后就真的很想呕血,这暧昧的姿势啊……真真是了不得,她头壳里装的都是什么?!!!
“世子思虑有些重,又稍稍受了些许寒气……呃,只是老夫不知为何世子的肝火现下……一阵旺过一阵?……”的
骆修没好气儿的低眼狠瞪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笨女人,冷嗤了一声。
“此疾来得快去得也快,待老夫开几副药,世子服下,想必明日就会好转起来。”
“那便有劳大夫了,盛放,替我送送。”
“是。”
确定盛放和大夫出去了,骆修猛地掀开锦被,正欲开口训斥,却发现,许光阳已经因窒息而厥过去了……
十个月后。
骆府和许府捡了个黄历上万事都吉的日子一齐张灯结彩,骆府娶,许府嫁,热闹背后倒也有淡淡的别离的伤感,一直饱受许光阳“摧残”的许濮阳还是因嫁掉妹妹的失落而当众掉了泪,害得左寒等一干弟兄一边喝一边陪着唏嘘。
喜红的洞房里,蒙着盖头的许光阳攒着一手的汗紧攥着嫁衣的衣角,既期待又忐忑地等着她的夫君,隔着被喜烛衬得红得透明的喜帕,可爱的杏眼贼一样不时地往压着春宫帕子的枕头方向瞄一眼,又瞄一眼,小脑瓜子便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她娘给她的教导,脸蛋儿瞬间就被心底翻起的一阵阵欣喜的慌乱烘得滚烫。
“许光阳你不害臊!”被自己的旖旎心思羞得面红耳赤的许光阳渐有些坐立不安,不由低骂了自己一声。
“我的小妻子怎的不害臊了?说与为夫的听听?”伴着清润好听的声音,许光阳眼前顿时一片大亮,骆修含着悠悠笑意的眸子随即映进许光阳的双眸中。
“没……没什么……”许光阳一时大窘,局促不安地把柔柔的指头更深地藏进衣襟里,娇羞地刚要低下头,却被骆修平滑的食指轻轻地又勾了回来。
“说与为夫的听听……嗯?”骆修又凑上前来几分,魅惑的声音在一片氤氲调情的红色中更具诱惑力,引得许光阳心痒痒,差些就道出了她心里的“小龌龊”。
骆修低笑一声,微醺的他突然玩性大发,温润的唇顽皮地滑过许光阳的脸颊,这无啻于一个火星子,“轰”地一下子就点燃了许光阳的整张脸,许光阳自己都能感觉到热乎乎的鼻血在她的鼻腔里蜿蜒而下。
“呵呵……”骆修宠溺地在她的脸蛋子上轻拧了一下,旋即在她身前起身张开双臂,微颔着下巴柔柔地望着她,“好了,娘子,替为夫的更衣吧,不早了……”
“夫令如山”,许光阳火烧屁股样一个高窜跳起来,骆修哪想到她的反应竟是这么大,怔忡之间,蹦过头的许光阳阴差阳错地就送上了自己的唇。
“喀”两排牙清脆地撞了个响儿。
“哎呀哎呀,羞死人了!”四目相对没多会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的许光阳一手捂着嘴一手盖着脸,丢下骆修反身就把脑袋钻进床里的被子里,一副决计不肯再露脸的架势。
骆修“噗”地喷笑出来,抚抚撞疼的门牙,自己解了衣裳,放下床帐,单臂搂过许光阳躺了下来。许光阳扭捏地拧饬了几下,慢慢地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在骆修的臂弯里躺好,吭哧了老半天,突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修哥哥,我忘记给兔兔们喂草了……”
骆修的身子微微筛了下,“……兔子一晚上不吃草饿不坏……”
“……修哥哥,其实……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小白是我的,嗯……小灰呢……”
骆修猛地翻身,单肘支起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许光阳,“光阳,你想问什么?”
许光阳被看穿了心思,再度懊恼地把脑袋藏进被子里,嘴里憋屈地呜噜着:“修哥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义华公主,可是义华公主喜欢玄飏王爷,你觉得我跟她像你才娶我的……可是可是……我还是很高兴……”说到这儿,都能听出哭腔了。
骆修轻叹一声,抬手掀了许光阳头顶的被子,逼着她看着自己,轻声却严肃地问:“光阳,这就是你一直顾忌的么?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我怕你不娶我……可我还是喜欢你……”许光阳哽咽着往骆修怀里钻了又钻。
“我不否认,光阳……”骆修轻轻地嗟叹一声,许光阳在听到这话后身子猛地一僵,“可是,光阳,你敢否认你九岁的时候没说过你非你哥不嫁么?你又敢否认你十三岁的时候你没说过你喜欢你的教席先生么?”
许光阳猛地从骆修怀里抬起脑袋,又惊又怒,“你……你……”
“我什么?”骆修笑着打断她,“我既然有心要娶你,那就必然要在你身上动些心思的,若不知道过往的小光阳是个什么样子的,那叫我如何治你这个顽劣的小妖?”
“修哥哥……”许光阳眼中只剩下不解。
“光阳,我都不计较你的过去了,你还要计较我的么?这是不是对为夫的很不公平?从现在起,你只是我的,我也只是你的……”说到这儿,骆修的脸微微地泛起了些许赧红,他轻咳了一声以作掩饰,“这么肉麻的话,我骆修都被你逼得讲出了口,许光阳,你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