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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已经安详地躺在床上。
“再磨蹭我就把你拆了！”玖洧一双茶色瞳仁里闪着不悦。
吴凡似笑非笑地走近病人。“我说玖洧少爷，你在我看病之前威胁我，万一我脑子一抽，诊错了怎么办？”
“那我就让你真的脑抽！”
玖洧语气间的暴虐因子让吴凡心里十分怀疑，这真的是那个遭遇8。8级地震仍能保持头脑清晰的玖洧吗？他的英名在遇到这个漂亮的心理医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不去理会那周围散发着低压的玖洧，吴凡轻车熟路地给病床上的人检查。
“她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客观，免疫系统几乎已经崩溃，心脑血管等机能也开始有些不正常地趋势……”吴凡一项项报着沐夕不达标的数据，抬头就看到玖洧那张阴沉得可怕的脸。
“病因？”
吴凡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她在被抓那时候体温在14。2℃到46。5℃里浮动……”
一般人体温到27度就有可能会出现休克甚至死亡，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沐夕遭遇了什么。
“说下去！”
“外部温度变化会引起头疼脑热发烧感冒啥的……”吴凡想尽量让事情听起来乐观一点。
“所以呢？”玖洧脸上的阴沉之意就像积蓄着十级的风暴的能量源，随时都有可能喷泄而出。
“所以她那几天身体在低烧也高烧之间交替……”
完了，十级风暴愈演愈烈，搅动着房间的低气压，吴凡摆了摆手，吩咐一群医生护士照顾好病人，带着“危险源”离开了病房。
“能根治吗？”玖洧双手插着裤袋，靠在墙上，双目深邃，神情幽远，浑身散发着柔顺的光。
他安静得像一个忧伤的王子，让人很慢将他跟刚才那个浑身泛着冷气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能，但难！”
“嗯，她就交给你了！”他嘴唇动了动，他的暴躁与不安已经沉淀下去，眼神中多了一丝睿智，“那家伙醒了吗？”
在沐夕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慕式集团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战略了国内化妆品的市场。
就连原定于冬季发新品的MK集团也被稳稳地打压了下去。
玖洧看着早间新闻，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卦牧清醒过来了，虽然比较虚弱！
“李斯，走吧，去会会他。”背叛他的人要死，但是伤害他的小刺猬的人要生不如死。
卦牧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干净而又洁白的病房里，床边站着一个微笑着的天使，虽然这个微笑不是那么美好。
当一个穿着长款风衣的高贵男人踏入病房的那一刻卦牧就知道他逃不掉了，“你来了？”语气像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嗯我来了。”玖洧眼睛扫了扫旁边的椅子，优雅地坐下，李斯将一叠资料甩到他跟前。
卦牧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李斯，“帮我照顾好她。”
“谢谢你为我的妻子做了那么多，不过那是我的权利与义务！”李斯没有过多的表情，看到天娅的保存完好的尸身时，他是感谢这个男人的，但他更恨他杀了她。
“以前的你没有这么冷静。”卦牧感慨了一句，“你应该杀了我！”
“谢谢夸奖！我确实冷静多了，不过你这种肮脏的人不配跟天娅一个世界。”李斯微笑着给他扣上手铐脚铐，看了一眼玖洧示意他可以准备开始了。
卦牧微微地叹了口气，大致扫了一眼资料，随即抬头盯着玖洧，不说话，等待着这个高贵男人的审判。
文件里写的正是他跟慕式集团的交易记录和他泄露出去的研发成果，以及一些管制武器的贩卖单。
“怎么？对这份文件不发表一下意见么？”
玖洧淡淡地开口，手随意地搭在二郎腿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脸上，他细柔的刘海随意地飘着，让他像极了无辜高雅的贵族。
☆、第八十八章 好好享受艺术的绽放吧！
面对玖洧的话语，卦牧笑了笑，说了个建议，“你不是已经得到了所有的证据了么？你应该把我送到监狱里去！我伟大的玖洧少爷。”
“卦牧！”他戴着纯白棉手套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在椅子上，声音闷沉而无害，“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
“好的玖洧少爷。您请问！”
“是谁指使你干的？又是谁给予你暗中的帮助？”管制武器的营业条，他是清楚的，这个卦牧背后一定要有人。
卦牧突然笑了，“玖洧少爷您一定没有读过《圣经》所以你不知道，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他好心地提醒着。“我应该在监狱里服侍罪。”
一阵低沉的笑意从玖洧的嘴里传出，“神父先生，不知道你看圣经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句话？”
“嗯？”卦牧哼了一声。
“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
玖洧说完这个段话，病房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
良久，那坐在病床上的卦牧才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的所属物中，最低贱，最不值钱的就是他这条命了。
“我尊敬的神父先生，你跟了我那么久，还是不了解我，怎么办好呢？”玖洧随意地说着，“不过没事，我是个宽容的人。”围投厅巴。
“你说我信吗？”卦牧问到。
“我不需要你信，好了，这个审讯会有些漫长，所以我为了精心准备了食物。”玖洧笑得慷慨，甚至比卦牧看起来更像神父，“你猜是什么？”
卦牧勉强压制中心间的颤意。戏谑道：“玖洧少爷您知道我消受不起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受得起。”玖洧笑了，笑得洒脱而真诚。“所以现在请你享用一下我为你选的午餐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提着一个医疗箱走了进来。
吴凡？
卦牧一脸不解地看着玖洧。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要坚强，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才是真汉子，你把我的小刺猬关起来了那么久，让我很生气，怎么办好呢？”玖洧笑着说：“吴凡，我给他准备的晚餐准备好了吗？”
他始终还是没法忘记小刺猬痛苦的样子，他很心疼。
吴凡跟卦牧是旧识，最终还是有些不忍，“玖洧少爷，真的要这样做吗？这三种药剂若是混合起来，恐怕……”
“不不不，吴凡，神父先生是爱美的人，他一定会很欣赏这种艺术的！”玖洧用一种责备的目光看着吴凡，示意他快点。
吴凡这才从医疗箱拿出一个针管，摇了摇里面暗沉的液体，开始按照一定比例抽取。
那暗沉的颜色，让卦牧心间一片冰凉，“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吗？”
他没有反抗，他知道玖洧就是一个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他永远都摸不着玖洧的底线，但他清楚地知道，在玖洧面前，反抗与顺从，结局都是万劫不复，只不过，他想知道他的死法。
“里面有很多种，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种呢？”玖洧愉快地回答说，“比如罂粟花，比如古柯，又比如麦斯卡林。”
玖洧看了下吴凡手上的针剂，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所以我让人给你稍微提取了一下精华部分。”
卦牧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话语中不可抑制地出现了颤抖之意，“谢谢玖洧少爷地厚爱，请问我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么？”
玖洧说的三种东西他当然知道，高度提取的罂粟花能让人生理动作迟缓，心跳速率降低，呼吸变浅变慢，是一种镇定性的毒/品，成瘾性极强。
古/柯/叶就更不用说了，是可/卡因的原料可以使神经系统长期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也是一种成瘾性极强的毒/品。
至于麦斯卡林就更不用说了，它的至幻能力可以持续6到12个小时，简直就是罪恶的源头，而这三种高度浓缩的东西和在一起之后，简直就是……
能将人类基体带向毁灭的存在啊……
玖洧看着卦牧那满脸紧张的脸，“别紧张，这么完美的艺术，只有你我能欣赏到，你应该觉得庆幸才是啊。”
玖洧当然知道他受过专门的训练，身体从一定程度上已经免疫了疼痛与药物，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去严刑逼供。
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省事的方法，他相信他选的这三种东西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从内而外瓦解他的防御，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
卦牧开始挣扎，但挣扎对于一个病患来说确实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
所以最后导致他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