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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告人的隐疾,以致于上赶着要嫁给一个阉人 ?'…3uww'”
女儿向来是白氏的心头肉,而她们的遭遇又是白氏一生最大的伤痛。见明华容公然嘲笑她们母女,她立即忘了自己处境,厉声说道:“你这贱人,若非你的诡计,独秀和霜月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你是我们母女的仇人,我发誓必要生啖你的血肉,将你挫骨扬灰,为两个女儿报仇!”
“报仇?”明华容瞥了目眦欲裂的白氏一眼,嘲讽之色愈重:“白思兰,不要把自己看得有多么伟大。你若真是心疼女儿,这些天来为何不到赵家去把她们接走?难道是我捆住了你的手脚么?”
被她戳破心事,白氏的脸蓦然胀得通红,即便是厚厚的白粉也盖不住。她立即慌乱地否认道:“你这贱人胡说八道!我是最心疼她们的,我——”
“那你为什么不去救她们呢?即便明家败落,你仍是白府的小姐,拿出你平日的骄横来,赵家也不得不让你三分。”明华容淡淡说道,“说穿了,是你不敢吧。回为拍板决定将她们一送一嫁到赵家的人是白孟连,你不敢违逆你的父亲。更因为明守靖失踪,你疑心是白孟连要灭口,所以你只顾担心自己的性命,根本无暇顾及女儿的处境。”
说到这里,明华容又是饱含嘲讽地一笑:“所以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慈母,你最珍爱最重视的,永远只是自己。明独秀和明霜月会有今天,一则是你的好丈夫贪念所致,二则,你的不作为也有不小的功劳。”
她审视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要将白氏整个人都完全看穿。全身瘫软的白氏避无可避,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否认的话语也因此变得软弱不堪,几乎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不……你胡说,我……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她们。”
“你在意么?你根本没为她们做过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在意罢了。按说你本该也在意白家的生死,但刚才为了自己的性命,你还不是什么都说了。”明华容毫不留情地戳破白氏的最后一张画皮。
“那——那是你逼的——”白氏虚弱地辩解道。
“哦?我可曾当真刺破了你的老皮,弄伤了你半根指头?”明华容柔声道,“你看,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为了保全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把一切都说出来了。白思兰,不要再否认了,你本就是个自私自利又阴狠歹毒的人,而你的一双女儿注定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当初你是怎么在赵家夫人面前抬举我的?可惜你那会儿大概万万没想到,最后消受了那位不能人道的赵公子的人,会是你的两个女儿。也不知你打听的消息全不全,知不知道那赵公子受伤之后性情变得十分阴戾歹毒,行事十分扭曲。你的女儿们落在他手上,如今一个天天生病,一个天天受伤,可谓是一对患难姐妹了。”
白氏本就因为被明华容说中了心事,心内十分羞惭:以前还可以推说是自己被禁足,无力帮到女儿。但离开明府的这些日子,她确是为着白孟连是否想要灭口一事忧心忡忡,百般纠结,无暇再理会其他。她想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冷淡无情,不想那些不堪一击的话,最后却反而统统变成了她狡辩的佐证,令她满心惶惑,羞惭欲死。
而明华容依旧毫不留情地,用尖锐得如同利刃一般的话语,慢条斯理地挑去了她最后一分伪装,击溃了她的最后一分自尊:“你不是自认出身高贵,看不起其他人么?可你的女儿却被个阉人百般折辱玩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普通人家尚且有不愿卖儿卖女的志气,可笑你这所谓的世家小姐,尚书夫人,却放任你的父亲与丈夫为了一己私利亲手将女儿推入火坑。白思兰,你可以自欺欺人地说这一切都是我谋算设计,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给你们搭了个台,这出戏该怎么唱,决定权依旧在你们手中。现在落得如此结果只能说明,你同明守靖不过是一路货色,自私凉薄,罔顾他人。只不过他的行径比你难看得多,更招人厌些。从这点来看,你们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不过,有一点你却不及他:他虽然行径教人不齿,到底是要脸面的。可你呢,不但百般否认,更还公然颠倒黑白。白思兰,为人母亲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一绝了。你平日的心高气傲都去了哪里?你所谓的家族骄傲又去了哪里?但凡你有几分气性,早就没脸再活着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看着呆呆愣愣,仿若失魂落魄一般的白氏,明华容心内快意无比。前世她始终仰视着这个女人,将她的虚饰伪善误认做端方公正,将她的蛇蝎心计误认做真心实意,直到最后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假的。这一世,也该轮到白氏尝一尝最心爱的东西被无可挽回地毁去,她自以为是的一切统统都被打破,所有事情都再回天乏术的绝望!
所谓杀人诛心。许多时候,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彻底否定一切的绝望与无助。那种整个人生都被全盘推翻的荒谬与悲凉,前世时明华容曾被迫一一尝遍。现在,她将这些全部还报给仇人!一样都不能落下!
在听罢她的话后,白氏整个人都像陷入了泥沼里,整个人都被绝望包裹,虽然曾试图挣扎,但却反而让她沉得更快,直至没顶,永不超生。
如果明华容一开始就说出这些话来,白氏纵然会被刺得难受,但也不会太过失态。但明华容却是层层推进,句句紧逼,一步一步让白氏陷入纠结、后悔、内疚,最终生出满心的自我厌弃。一时万般后悔没有及时去救女儿脱离火炕,一时又万念俱灰,觉得女儿受此奇耻大辱,再无颜面活在世上,还不如一齐死了干净。
过刚易折,盛极而辱。白氏曾经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但这种人一旦被摧毁了信念,便很容易走上极端。当她连自己都否定了自己,对自己生出厌恶之心来,那么她离疯狂也不远了。
虽然脸上还盖着一塌糊涂的妆容,但明华容依然能看清白氏的种种表情变化:自懊悔而至切齿,自怨愤而至痛心。末了,这些表情都慢慢沉淀下去,最终留在白氏脸上的,是一个古怪的微笑:“独秀……三个孩子里娘最是疼你,你再忍耐片刻,娘这就来救你了……还有霜月,你曾抱怨为娘不够关心你,以后你大可放心,因为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永远远……再不让你受坏人的半分欺辱。”
说完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她继续保持着已然有些痴傻的笑容,试图想要站起来,但哪怕用尽全身力气,她也不过只能动动指尖而已。尝试了几次后,她不禁急得大叫起来:“我要出去!是谁把我捆住了?快放开我!”
就在白氏急得险些哭出来的时候,突然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异味,刺激得她立即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但此时的她已想不到要去追究原因,只是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像害怕再被谁按住似的急急走了出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却因为太过含糊,分辩不出她到底在说什么。
片刻之后,院外响起了许镯诧异的声音:“夫人,您要去哪里?——哎哟,夫人,您别推我啊——”
院子十分窄小,院门到正屋不过短短十几步的距离,许镯一边试图拦下白氏,一边往正屋看。当看到明华容向她微微摇头后,她立即避到一旁,嘴里还故意大声嚷道:“夫人,您这下推得奴婢站都站不稳了,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以致要您亲自责罚。夫人 ?'…3uww'”
这么狭窄的地方,这番动静自然瞒不过别人。只不过如今明家的下人已是廖廖无几,等她们闻声赶来时,白氏已经跑出了大门,拦之不及。见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夫人居然只身离家,下人们不免十分惊讶,有前去追赶的,也有赶紧去报告老夫人的。
一片混乱中,明华容对同样大惑不解的许镯说道:“她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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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8 母女重逢
“她不会回来了。”
明华容的声音十分淡然,但许镯却生生听出了一生冷汗。适才与白氏拉扯的时间虽短,她却能看出她眼神阴鸷,神情偏戾,偏又力大无比,像是执念于什么事而疯魔了似的。但她却根本想不通明华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这短短时间内便将高傲强硬的白氏逼到崩溃发疯。
窥着明华容的神色,许镯刚想说话,却听她又说道:“你打点下自己的东西,不日便随青玉她们一起搬离这里吧。稍后我会让老夫人将你们的身契取出来,往后你们便不再是下人,若有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尽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