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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庭院时,她注意到旁边的宫女皆是眼神古怪地看向自己,间或有一两人还带着不忿之色。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们看到了瑾王适才的举动,所以生出了诸多猜测。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并不在意这些无关人等的端测。不过,转念想到瑾王如此大张旗鼓,选在光天化日之下故意待她如此亲密,又送了东西给她,为的无非是造成口实,在众人心中留下既定印象。届时只要坐实了这段私情,就算自己不甘愿,也不得不嫁入王府。而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也只有做妾一途了。瑾王可真是算无遗策,可惜,他该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地利用他一把罢了。
明华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却忘了有人很在乎她怎么看。当天晚上,她刚将服侍的宫女打发走没多久,正准备休息,便听到后面的窗子传来了轻微的响动。眨眼之间,灯下便多了一抹红色身影。
明华容甚至不必抬头,便知道来人是谁。天下间,也只有这一个人敢穿着红衣服充当夜行衣,大喇喇地出入皇宫。
她刚要说话,却蓦地被他拦腰抄起,再度从窗户一跃而出,疾奔而去。
这实在太过猝不及防,明华容险些失声惊呼出来,幸好及时捂住了嘴。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却只看得到他顶在自己头顶的下巴:“你——你疯了!”
他却没有出声,只是依旧抱着她一路飞奔。
此时已是深夜,皇城却依旧灯火通明,成串的宫灯吊在檐下,蜿蜒成一条耀眼的火龙,屋檐附近的琉璃瓦被映得通透,隐然间有流光四溢,恍似天河垂悬在人间的星辰之道,灿美得有若梦境。
明华容虽是心急如焚,却也不免被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夺去了心神,片刻之后才记起自己的处境。姬祟云就这么带着她踩过这连绵无尽一般的星辰长道,任凭她如何质问也不回答,似乎毫不忌惮会被人发现似的。
连声追问几次也得不到回应,明华容索性不再发问,且等着看他会带自己去哪里。在这带了几分自暴自弃的等待间,她察觉到姬祟云心跳得厉害,呼吸却刻意放得极缓,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强行忍耐一般。
——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意识到这点,明华容立即生出几分担忧,取代了原本的惊讶。正在这时,姬祟云脚步一缓,突然自高高的檐脊一跃而下,红衣如魅,在溢彩流光的长檐间划下一道优美的残影。
瞬间的失重感让明华容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抱紧了姬祟云的脖子。等感觉到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后,她刚想松手,却被姬祟云用力按住,不让她妄动分毫。
两人现下的情形可谓暧昧之极,明华容几乎整个人都窝在姬祟云怀中,不但被他揽住腰,还被他按住了背。而她的手正环绕在姬祟云脖颈间,两人贴合得几乎是亲密无间。任凭明华容平日再如何从容镇定,此时不免也觉得有些窘迫。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是否会惊动了其他人,便低声斥道:“放开!”
今夜相见以来,姬祟云总算首度有了回应,但却是分毫不让的霸道:“不放。”
“你——”明华容心中微有薄怒,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该我来问你。”姬祟云微微低头,与她额头相抵,琥珀色的眼瞳定定看着她。那距离实在太近,明华容先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然后才听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收他给的东西?”
“……他?”明华容一愣。
见她发愣,姬祟云暗自咬牙:“就是那个什么瑾王!”
闻言,明华容微愣之后却又更加恼怒:自己不过答允了给他一个机会而已,对他并无承诺,他说这种话,也未免管得太宽了!
她刚要说话,却听姬祟云又说道:“为什么你之前把我送的东西都丢掉,却轻易就收下了他送的?”
“……”听出他话里掩不住的切齿意味,明华容却是再度呆住:这种类似为什么你要和他玩不同我玩的口吻,自己好像只在小孩子之间听见过。姬祟云怎么这么……孩子气?
姬祟云见她没有作声,又急忙说道:“莫非你对他……难道你觉得他那种类型的很不错?算了,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小小容,你答应过给我时间表现的,你不许反悔!”
说到这句时,他语气已然有些慌乱,浑然不似平日那般谈笑间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游刃有余。
明华容先被他的孩子气弄得哭笑不得,继而听了这些话却又生出几分带着无奈的喜悦。拍了拍他绕过自己腰间的手臂,明华容道:“你先放我下来。”
像是被这轻轻的抚拍安抚住了一般,姬祟云总算肯依言将她放下,但却仍是一脸严肃地盯着她,待她站稳后,又认真地说了一次:“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全部不许反悔。”
回视着面前因紧张而全身僵直的少年,明华容心内无声一叹,说道:“一点小东西而已,也值得你这么认真?”
“你有区别对待,我当然要认真。”听出她话里的另一重意味,少年一双浅色眼眸顿时透出神采来,却不忘再度确认:“你果然没对他上心?”
明华容刚要回答,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禁皱了皱眉:是啊,自己看穿瑾王的意图后便不再推辞,直接收下了东西。这举动或许可以用方便日后与瑾王周旋来解释。但一开始时,自己不也只认为姬祟云只是个合作者吗,可为什么会对他相送礼物的举动异常敏感?按说自己本来也可以抱着让生意分成的利润更高的念头,与之周旋一二,但为什么自己却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心中首先浮出的念头除了拒绝就是疏远?
还有察觉到瑾王心思时,她心中除了冷笑嘲讽便再无其他。但姬祟云表明心迹之时,她……在惶惑退却之余,却又有几分悄然的欢喜。
明明是相似的处境,为何反应却截然不同?除了早知道瑾王动机不纯,包藏祸心之外,也许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正视而已……
难道说,早在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时候,她便对这个时常教人捉摸不定,却又总在自己面前不加掩饰露出孩子气一面的俊美少年,生出了那种心思?
意识到这一点,明华容罕有地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看着姬祟云,说不出半个字来。
姬祟云原本还在等着她否认的话语,但左等右等,却见她非但迟迟不曾开口,眼神还变得十分古怪,于震惊不信之间,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抗拒。
姬祟云被她眼中的拒绝意味刺伤,之前为怕吓到明华容、所以刻意掩饰住的天性中强势的那一面不自觉便显现出来。他蓦地伸手扣住明华容削秀的双肩,本待是想问个清楚的,但距离越近,她的眼神便越是让他觉得刺心。急切之下,他下意识地吻上明华容的双眼,只求莫要再看到这种像是想要和他斩断干系的决绝眼神。
他本意决不是想要趁机做点什么,但嘴唇甫一触及那片滑腻的皮肤,便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流连眷恋,迟迟不肯离去,并且还渴望得到更多。他的唇情不自禁地游移开来,向下滑去,一路轻吻过她的面庞,最后虔诚地吻上她同样有些冰冷而略带颤抖的嘴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刹,原本被他的举动惊得愣住的明华容突然有了反应,下意识地抗拒起来。但姬祟云的手已从她的肩膀来到腰间,强硬地将她扣在自己怀中,又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容不得她半分退却。他力道奇大,轻而易举便钳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并且在这带着抗拒意味的挣扎中,加深了这个吻。
他并没有经验,但有些事情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所欠缺的只是磨练,根本无需要人教授。他像沙漠久旱的旅人,唇舌辗转,不知餍足地品尝着她口中的甘甜,心驰神移。在这样的热情里,明华容逐渐软化,从原本的抗拒变为若有似无的迎合。她的细微回应却让他越发热情,久久流连不肯离开,似乎不将她所有空气攫取干净便不肯离开。
当姬祟云依依不舍地从她唇间移开时,她头脑空得有如新裁白纸,除了本能地大口呼吸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随着新鲜空气一点一点充盈了身体,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又被他半扶半抱地揽在怀里,而刚刚做了“好事”的某人却半分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
感觉到明华容不善的视线,姬祟云这才生出一两分心虚,但唇角的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住。他轻咳了一声,粉饰太平一般地说道:“你……你刚才站不稳,所以我扶了你一把。”
但他说这话时,脸上却没有半分坦然,反而怎么看怎么心虚,并且视线上下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