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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疑问自然不好当面问出来,明华容心道日后慢慢打听便是,当下便只和林氏说些琐事。
林氏有意要她熟悉府内人事,便先说了些二房的情况。明守靖现下除正室白氏,与新纳的张姨娘之外,还有位周姨娘和孙姨娘。
周姨娘年纪已近三十,并无所出,但因是老夫人亲自赐下的,虽不得明守靖宠爱,也没人敢怠慢她。她亦识趣,每日除例行请安外,只在房中做些针线,安守本份从不生事。今日她因染了风寒,故不曾到老夫人面前。
孙姨娘是在白氏怀上明霜月那年收的房,不出两月也有了身孕,生下一个女儿明若锦,只比明霜月小了四个月。孙姨娘虽不若张姨娘那般得宠,但仗着女儿,明守靖向来待她甚厚,每月总有两三天歇在她房里。这两日为着相亲会的事,她连夜替女儿赶制衣裳,熬得太狠伤了眼睛,几乎不能视物,正在将养,便也未曾露面。
这些情况,都与明华容前世所遇的差不多。白氏不但在府内独揽大权,更将明守靖看得死死的,否则以他的身份,家中怎可能只有三个姨娘。不过,即使只有三个,白氏也对她们多加防范。除了年长色衰又默默无闻的周姨娘,和暂时安分守己的孙姨娘,现下风头最盛的张姨娘,正是她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也许,自己可以利用这件事,让白氏吃个暗亏……
明华容思绪游移,看上去便有些神思不属。见她这副模样,林氏却想到了岔处去,蹙眉提点道:“半个月后的听课之会,除了各家千金之外,还会来不少世家子弟呢。本朝虽不太讲究男女之防,但起码的礼数还是要守的。若有什么……什么心思,还是先回禀了长辈再做打算。而且听说这次瑾王会来,虽说他素来温文和雅,但毕竟是位王爷,又深得圣眷,若不小心冲撞了,也是麻烦罪过。”
乍听到这番话时,明华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听到那句含糊带过的回禀,顿时便明白了林氏的意思,知道她将自己的走神当成了思春,未免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以林氏的身份本不必向她说这些容易得罪人又不讨好的话。林氏肯开这个口,说明是真心疼她。
她刚待对林氏解释自己并没起什么绮思,更没有春情荡漾地想趁机钓个如意郎君,却突然听到瑾王二字,当即愣了一愣,随即心中涌上一阵狂喜。
——瑾王会屈尊来这相亲会,说明他与明独秀之事并未敲定。在这期间,自己可以做许多事情。
她改主意了——相亲会,她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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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 嚣张庶妹
当天,明华容留在林氏那里直到用了晚饭,又约定明早与明檀真一起去学里才走。
临走前林氏执意赠了她见面礼,却比寻常的更厚重一倍,除一件狐毛斗篷外,还有几匹布料并二十几个金银锞子。她青年守寡,儿女俱幼,每月的进项不过例银而已,这些礼物已是她拿得出的最好的。
明华容知道这是大伯母见她衣着单寒,好心馈赠,便也不矫情,道了谢便坦然受下。前世她为陈家打理生意,每日流水不下几万两白银,什么稀罕物没见过。当下收了这些东西,除了感念之外也不觉如何。但她的坦然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别有意味。
“夫人,这个二房大小姐还真是眼高于顶,你送了她这么些东西,她看也不多看一眼,连道谢也是淡淡的,指不定还在心里嫌送少了吧。”待明华容走后,林氏的贴身大丫鬟采莲含酸说道。
她眼热那件狐毛斗篷很久了,那还是去年过年时庄子上送来的狐皮,白氏看不上眼便做顺水人情送给了林氏。采莲本以为夫人必定要留给小姐,那么她便可趁打理时悄悄披一披,过过干瘾。没想到夫人将之压了一年箱底后,竟送给了刚入府又不受待见的明华容。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府内小姐也是你背后能妄议的?都是我平时太宠你了。这两日正是大寒,她却还只穿着夹衣,我送她件厚实衣裳还要你多嘴?”林氏有些不悦地说道。
见惹了夫人生气,采莲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心中却还是不服气。心道夫人既然听不进自己的话,那么往后可要和小姐说说,让她多劝劝夫人,别拿着好东西不当数地往不相干的人身上贴。
明华容并不知道这小小丫鬟的背后议论。被林氏院里的嬷嬷送回小院后,青玉先上来嘘寒问暖,继而见了布料很是欢喜,当即就说要为小姐做身衣裳。但明华容却摇了摇头:“明日你先去后院找扫洒的许婆子,让她送台织布机和几斤丝线来,慢些亦无妨,但注意别人让发现。”
“小姐,你要织布?”
“正是。”
青玉看着她大有深意的笑容,不太相信自家小姐的目的只是这么简单,但却没有多问,只乖巧地应下。反正小姐现在不说,自己迟早也会知道的。
次日一早,明华容便去到昨日约定之地,与明檀真一起结伴去家学。
明家人丁单薄,祖上早已家道中落多年,直到这代才有了起色,所谓家学自然不比其他世家那般子弟众多。白氏的亲戚若要附学,自然会选择同窗更多的白府。三位姨娘虽有几家近亲想要攀附,却被生怕人多浪费银钱的老夫人坚持制止。是以整个家学,学生除了大房、二房的三名小姐并一名少爷之外,便只有现在新加入的明华容了。
不过,学生虽少,老师却是声名在外。说起这位先生,也是帝京内一段传奇,他并非前辈鸿儒,却是位四十出头的白身士子,名叫肖维宏。据说二十余年他赴京赶考途中,与一位士绅家的小姐一见钟情,当即托人前去说合定亲,约定会试后便来迎娶佳人。
孰料世事弄人,殿试开场前几日,准岳父家忽然传来消息,说小姐游湖时失足溺死。当时肖维宏已在帝京待了数月,凭借满腹才学与锦绣诗文崭露头角,在京中已是小有名气,颇受几位清流前辈的青睐。
噩耗传来,幸灾乐祸者有之,但更多的人都在劝他节哀顺变,收拾心情准备殿试。毕竟这是一等一的人生大事,以他的才华必定高中。待到那时,漫说娇妻美妾,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肖维宏听闻噩耗后惨笑数声,又长叹道:“功名误我,帝业误我!”叹罢竟将当场所有书籍付之一炬,并立誓终身不再赴试。
事后有人报上朝廷,意欲将肖维宏安个诽谤朝廷之罪。彼时龙椅上坐的还是如今的太上皇,他本是有名的诗酒皇帝,闻言非但不加怪罪,反而笑道:“名士风流,岂是尔等腐儒所知!”
自此之后,肖维宏重情轻利,粪土王侯的高士清名传遍天下。但他本人却过得不甚如意,未婚妻死后,他长期意志消沉,一度沦落到靠昔日同窗周济衣食的地步。
两年前他当街卖画时,恰好被明守靖遇见。一番长谈,得知对方竟是昔日名动天下的肖维宏后,明守靖大喜过望,当场恳邀他入府为自家儿女授课。肖维宏见他言辞恳切,又是因画而识,算是知音,便答应下来。
半月后的听课之约,虽说众人都是心知肚明,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一众小姐少爷们同时也期盼着亲眼看一看肖维宏的名士风采,从便满足他们的好奇。
明华容对这位先生倒没什么好奇心,许是之前遭遇的原因,她对这类痴情人总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一方面钦佩他们的痴情任性,一方面却又觉得,太过执着总是虚妄。
怀着这种矛盾的感觉,她与明檀真一起来到院中。念书的院子单隔在后院北边,萧萧竹林之中,掩映着一字并开的三间厢房,雅致之中颇有几分大气。
平时府内少爷小姐们念书的地方就在左首厢房,少爷的座位靠外,姑娘们的位置向里,三面皆设屏风,以示男女有别。
与明檀真一起走到屏风后,明华容见边上有张课桌分外素洁,除笔墨纸砚外,并没有课业本子等物,便知道那是张空桌子。她刚要坐过去,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哪里来的丫鬟,竟敢擅闯书房!”
明华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满含讥诮地看着自己。她身材有些圆润,两颊略带婴儿肥,样貌如玉女般雪白可爱,但傲慢的神情却令她的容色生生打了两分折扣。大冷的天儿,她还穿着轻缎上襦与剪纱下裙,虽然均以皮毛滚边并有夹里,但终究失之轻浮。
只看了一眼,明华容便认出这个生了一副讨喜面孔却天生脾气狂妄,又爱打扮的少女正是自己唯一的庶妹,孙姨娘所出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