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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条件苛刻到他宁死都不想答应，那就死。
早死晚死，都不过是一个死字。
方昊天没有回头看，一直走，直到没入黑暗。
唐五也跟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城外。
方昊天负手而站，看着远方夜色下的荒野。
唐五默默走到方昊天的身后五米距离停下。
咻咻咻……
剑光突然爆起，至少有五十多道剑光射出黑暗中。
黑暗中跟着就有惨叫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城外让人寒心。
唐五内心震惊，这到底哪里来的高手，太可怕了！他都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而且这么多，但人家却洞察一切。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出来吗？”方昊天没有转身，只是开口说话。
唐五沉吟片刻后，道：“要我臣服你？”
“对。”方昊天没有拐弯抹角，坦言不讳，“我要对付郡王府，你斧头帮人多势众，而且跟郡王府又有关系，对我有利用价值。”
唐五脸色剧变。
对付郡王府？
对付一名皇朝战功赫赫，声名远手播的郡王爷？
同时也终于知道自己这是招惹到何等可怕的人物了。
一个敢对付郡王府的人，竟然还敢如此光明正大行事，能不可怕吗？
如果不是斧头帮有利用价值，现在真的就被灭了啊！
唐五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胆魄的人，但此时都不免心惊胆颤，说话声音都发颤了：“我，我如何能帮到你？”
方昊天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好了。”
唐五一脸苦涩，道：“我还有选择吗？”
“有。”方昊天想都没想就说道，“可以选择死。”
唐五深吸口气，闭上眼睛，许久后这口气才慢慢吐出来，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唐五？只是你不怕我回去就马上向郡王爷告密吗？”
“你可以这样做。”方昊天道，“但你应该清楚，不告密的话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因为郡王府并不知道你斧头帮暗中替我办事。告密的话，我马上就能杀你。”
唐五再度叹息：“那小的就真没有选择了。”
一句小的，便代表他选择臣服。
正如他所说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唐五。
好不容易打拼下偌大一份基业，真不想马上就被杀死，基业被毁。
当然，他也有侥幸，直言道：“小的也清楚，大人既然敢对付郡王府，自然有一定的把握，也许小的帮大人办完事后大人会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我斧头帮继续存在。”
“你很聪明。”方昊天这才转身，手一挥便将一块令牌丢给唐五，“以后会有持同样令牌的人跟你联系，对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怕叫你去死，你也要死。”
“明白。”唐五将令牌接住，小心收好。
嗖！
方昊天身形突然闪了闪，直接就在唐五的面前消失。
唐五转身，隐约看到一道残影入城。
“好快。”唐五忍不住惊叹，“太可怕了！”
随后他的脸色渐渐凝重。
从现在开始，他唐五就真的提着命在刀刃上行走了！
“一个敢对付郡王府的人……也许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呢！”
唐五呆站许久后，精神突然大振。
斧头帮的发展已经到了极限，想再进一步已不可能。
但眼前之祸，说不定也是福呢！
“拼了！”唐五双拳猛地握起，“也许有一天，我真有再回唐家，那个时候已经是唐家所有人需要仰视的存在。”
第1471章 荒夜
方昊天回到赶猪巷，小丫的爷爷竟然醒了，独自在院中喝酒。
可能是怕喝得太醉了，他只是很小口浅呷着。
看到方昊天走进来时，小丫爷爷给另一只大碗倒满了酒轻轻推到对面。
方昊天坐下，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酒，确实是好酒。
方昊天将碗放下，道：“我没有恶意，一切只是巧合。”
小丫爷爷道：“我知道，不然的话我爷孙现在也不存在了。”
方昊天手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突然问：“你们爷孙一直住在这里吗？我是指你们是后来搬进来的，还是你们世代住在这里。”
“世代。”小丫爷爷道。
方昊天眉头微皱了一下。
这就奇怪了，一个普通人世代居住的地方，怎么会跟那件事有关？
如果没有关系，为何会出现在那件事的卷宗之上？
“我有一个儿子，很厉害的儿子。”小丫爷爷却是突然说道，“也就是小丫的父亲。”
方昊天猛地抬头，他似乎忽略了这一点。
对啊，小丫是普通人，小丫的爷爷也是普通人，但这样并不能代表小丫的父亲就一定是普通人。
“他失踪了。”小丫爷爷似乎在院子中静坐时早就想过了，料到方昊天可能是因为他儿子而来的，“失踪五年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夫妻两人就突然失踪了，丢下小丫给我照顾。”
“没说什么也没留下什么吗？”方昊天沉吟，道。
“如果说有，那就只有这样东西了。”
小丫爷爷掏出一把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向前推。
方昊天拿过来一看，眼眸亮了起来。
匕首质地不错，很锋利，但重要的是匕首上的竹子图纹。
这就对了，小丫的父亲跟那件事真的有关系，因为卷宗之上，不但有赶紧猪巷十九号，也有这个竹子图纹。
问题又来了，竹子图纹代表着什么，是一个组织的标志吗？
如果是，那是什么组织？
另外，为什么龙关城的城守衙会有那件事的卷宗？五年前的那个城守刚上任不久就死了。
“这把匕首你拿着会有危险。”方昊天道，“我暂时替你保管，如果你儿子回来，我可以再还给他。”
“拿去吧，对我没用。”小丫爷爷突然灌了一大口，然后盯着方昊天。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此时的老人家却是脸有凶芒，更有一股气势，沉声道：“能否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能留小丫的命？”
方昊天怔了怔，继而笑道：“老人家，你别担心，不管你儿子……如果他们真因为一些原因成了我的敌人，我也不会杀你们。”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再倒酒，“那就好……”
老人家一口干了一大碗，这下子就真的醉沉了。
方昊天将老人家抱回房间去，完了后重新回到院中。
现在来看，老人家和小丫是无辜的。
“要查出那件事的真相，小丫父母是一条线索。”方昊天盘膝坐在床上，一心数用，一边静修一边思考，“不管怎么样，如果那件事最终确定是顾天纵所为，我就必须要找他……”
方昊天思考许久后，开始在院子中走动起来，他布置了一个阵法，祭炼了两块控制阵法的玉牌。
完了后，方昊天进入小丫的房间。
小丫头睡得香。
睡得香的孩子都可爱。
方昊天手指轻轻点在小丫的眉心，将一缕气输入她的体内，如果她以后有缘走上修武之路，这缕气能让她有一个很高的起点。
如果她永远是一个普通人，这一缕气也足够让她一世无病无痛，健康成长。
他还用魂术封印了一套修炼功法和一套剑法。
这套修炼功法和剑法，只要小丫开始有机会修武，封印就会自行打开。如果她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修武，封印就永久封印。
当然，他还将如何控制阵法的办法以魂术的方式告诉小丫，这种方式是不会记错的，也不会忘记。
其实这样的事，方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做完这一切，方昊天将两块玉牌放在小丫的身边。
彼此缘份，方昊天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从此以后，这爷孙两人怕是没机会见到他了，至少见到了也不会认得，因为方昊天入城前已经改变了样子。
再度走出院子，方昊天突然轻笑。
缘浅缘深，命运走向，哪怕是到了他这个层次其实都无法看透。
也许有一天，他会在仙魔走廊看到小丫呢！
虽然机会很微，但世事谁能说绝对。
方昊天走出院子，轻轻将柴门关上。
当他走进黑暗时，这张脸就不会再在郡王城出现了。
等方昊天再度行走于光明之中，他已经换了另一张脸。
现在已经是大深夜，想再找客栈住很难了，他干脆出城，打算在外面过一夜。
被子，当数天最大。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刚到城门时，外面突然有一支车队入城，他赶紧站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