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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贝尔视线扫了扫。在窗台旁找到了杰森…玛耶兹。看了看手中嫩黄sè的雏菊,埃文…贝尔没有去打扰沉睡中的杰森…玛耶兹,他们为了守夜肯定都已经jīng疲力竭,不知道杰森…玛耶兹有多久没有睡了。
埃文…贝尔拉住了旁边一个正准备出去的士兵,看了看他的肩章,轻声说到,“下士。请问棺木停放在哪儿?”
这位海军下士看了看埃文…贝尔,又看到了他手中的雏菊,“就在隔壁,你从这个门走过去就可以了。”
埃文…贝尔点了点头,然后就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脚步声被地面上卡其sè的地毯都吸走了。整个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就连烤吐司的声音都变得轻柔非常。走到大厅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正zhōng yāng,停放着棺木,上面还盖着星条旗,两侧拜访着几个花篮。
当看到棺木正前方的床垫时,埃文…贝尔的脚步停了下来。白sè的床垫上躺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黑sè的上衣和棕黑sè的头发映衬着那一片白sè,很是刺眼。床垫前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还泛着幽幽的蓝光。女人的手从床垫上垂下来,放在地面的鼠标上,似乎她在临睡前,还摆弄着电脑。
埃文…贝尔知道,这应该就是凯瑟琳…伯恩斯了。
站在棺木旁边的一位士兵看到了埃文…贝尔,便走了过来。他穿着整齐的海军制服,左胸上别着一排勋章,肩章显示着,这是一名少校。“乔…贝克,你是凯瑟琳的朋友?”乔…贝克回头看了躺在床垫上的女人一眼,低声说到,“她坚持要陪伴凯西最后一个晚上,不久前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埃文…贝尔也看了凯瑟琳…伯恩斯一眼,那瘦弱的身躯,被掩盖在白sè的被子之下,彷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通过被子的弧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小腹的隆起,那被隐藏在悲伤之下的小生命,越发显得这个冬季的苍凉。
看着回过头来的乔…贝克,埃文…贝尔低声说到,“让她休息一会吧,这将是很漫长的一天。”乔…贝克轻轻点了点头,苍白的脸庞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埃文…贝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埃文…贝尔,只是一个前来表示敬意的人。”
乔…贝克对于埃文…贝尔的自我介绍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显然,在这样的葬礼之上,即使不是亲人朋友,前来表示瞻仰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埃文…贝尔松开了乔…贝克的手,朝棺木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雏菊摆放在花束堆旁,站到了棺木之前,沉默不语。生命的脆弱总是让人唏嘘不已,一场车祸一次意外就有可能结束一条鲜活的生命。而在战争之中,枪支弹药的无情却更加残酷,让这些逝去的生命甚至来不及与这个世界说一声再见。
身后传来了一点点动静,埃文…贝尔一回头,就看到了迷糊清醒过来的凯瑟琳…伯恩斯。这个刚刚失去了丈夫的女子,扶着床垫半坐了起来,茫然地坐在原地,然后用僵硬的右手重新握住了地面上的鼠标,点了两下,电脑里传来欢快的音乐声,是“嘿,生命女孩(Hey; Soul。 Sister)”。
埃文…贝尔听着自己的嗓音在旋律里轻快地穿梭着,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响,越发让寂寞和空虚变得可怕起来,心不由就一阵一阵地抽着。
凯瑟琳…伯恩斯一回头,似乎想搜寻丈夫棺木的影子,但却看到了埃文…贝尔,她有些发愣,就这样傻傻地僵硬在了原地。
埃文…贝尔绕了半圈,走到了床垫的前面,让凯瑟琳…伯恩斯可以直接看到她丈夫的棺木。然后半跪了下来,轻声说到,“节哀。”
凯瑟琳…伯恩斯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大脑就好像僵硬住了一般。音乐还在响着,“你跳摇摆舞那笨拙的样子,我唯一的解药就是注视着你。你是女神,我是你的信徒,你是我梦中唯一。”但忽然,凯瑟琳…伯恩斯就崩溃了,泪水就这样滑落了下来,但却没有哭泣的声音,泪水在幽幽的光线之中折shè出让人心碎的光芒。
这是埃文…贝尔第一次见到凯瑟琳…伯恩斯,对于他来说,凯西…伯恩斯和凯瑟琳…伯恩斯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但此时此刻,他却能够感觉到那种无言的冲击力,让心头不由自主地纠了起来。在死亡面前,即使只是陌生人,也一样让人心头沉重。
“是凯西让你来的吗?”凯瑟琳…伯恩斯呢喃地说到,这一句话却被浓浓地哭腔变得模糊不堪,让人甚至分辨不清楚单词和单词之间的间隔。埃文…贝尔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他给出的所有答案,都不是凯瑟琳…伯恩斯想要的。“他,他答应过我,等他从伊拉克回来之后,就带我去参加你的演唱会,但是……但是……但是,我不想要去你的演唱会,我只是想要他回来,回来……”
这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埃文…贝尔的眼眶不由有些湿润了,即使“嘿,生命女孩”的旋律再轻快,即使户外的阳光再灿烂,即使眼前的女人素昧平生,但是寒冬的萧索还是无法阻挡地来到了凯瑟琳…伯恩斯的生命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多么可笑却可悲的一句话,残酷得让人没有抵抗力。
埃文…贝尔张开嘴巴,却发现没有任何话能够说出来,因为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节哀?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话之一,因为只有真正失去的当事人才能够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们需要的不是“节哀”,而是逝者能够重新回来。一句“抱歉你的损失”根本没有任何力量。
凯瑟琳…伯恩斯显然已经是jīng疲力竭了,哭了一会,就又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电脑里那首“嘿,生命女孩”还在悠悠地盘旋着,但却透着一些苍白和无力。
埃文…贝尔蹲了一会,重新站起来,朝门口走了出去。推开大厅的门,冬季清澈的阳光洒了下来,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门口有一个男人迎面走来,右手边有一个穿着整齐制服的男人迎了上去。那个穿着黑sè西装的男人抱住了穿海军制服的男人,埃文…贝尔清晰地看到,泪水就在男人的脸庞上滑落了下来。没有哭泣的声音,但是这无声的泪水,却让整个冬天变得越发压抑起来。
战争,可笑的战争,美国对伊拉克、阿富汗发起的这场战争,究竟造成了多少伤害,没有人能够统计出来。那些所谓的伤亡数字、家属补贴,都不算数,因为真正的伤害,是在每一个家庭的心头刻下的印记,这是任何数字都无法传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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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 心语无声
埃文一贝尔离开了白sè木屋,在旁边枯黄的草地上找到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眼前有一个母亲牵着她六七岁的孩子往前走着,不知道是母亲的脚步太快,还是地上有石块,孩子被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母亲慌张地停下了脚步,把孩子扶了起来,将他膝盖上的尘土拍打开。“妈咪,凯西叔叔到底去哪儿了?”孩子清脆的声音还带着属于他年纪的欢快和好奇,似乎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顿了顿,挤出了一抹笑容“凯西叔叔去了天堂,那是一个长满鲜huā的地方,他在那里会很开心的。”
孩子歪着头想了想,嘟着嘴巴说到“那凯特婶婶怎么办呢?她1217 心语无声不是只有一个人了吗。”大人总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孩子却是十分敏感的,他们总是能够明白那些大人不愿意告诉他们的事。
母亲似乎哽咽了一下,含着眼里的泪水微笑着说到“那你愿意多过来陪陪凯特婶婶吗?这样她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孩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着“那凯特婶婶还会做饼干吗?她做的小熊饼干最好吃了。”
母亲嘴角的笑容稍微扯了扯“当然。如果你愿意帮忙凯特婶婶的话。”
孩子立刻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母亲再次站了起来,牵着孩子的手往前走了过去。孩子稚嫩的声音在瑟瑟的寒风中飘散着“妈咪,凯西叔叔一个人去天堂不会孤单吗?”两个人的身影朝着白sè木屋走了过去。埃文一贝尔稍微一抬头,就看到了刺眼的阳光将两个人吞没,随后两个人就走进了屋子里。
抬起头来,冬rì并不刺眼的阳光让人一阵晕眩。为什么要有战争,埃文一贝尔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历史学家,他没有办法用客观理智的观点去看待这件事。在战争的面1217 心语无声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手无寸铁,他所希望看到的,是和平的降临。虽然每次看到天主教在宣传“神爱世人”的时候,埃文一贝尔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虽然每次看到游行队伍在宣传“和平和爱”的时候,埃文一贝尔都觉得只是字面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