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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笑着摇头拒绝,不是不想,只是为给他一个台阶下。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少,他开始有了她从没看过的那些朋友,那些人陆陆续续来找他的时候,他总是很暴燥,无奈,还有更多的是愧疚。
她想念他的时候,就会到他小区的楼下等他。
他总会喝的醉薰薰的,听过他痛苦压抑的喊她的名字,也听过他喊蒋乐,她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心疼。
这样的日子对他对自己来说都是煎熬。
每天在一起上班,心里却各自装着心事,谁也不愿意说。
老黄升职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个职位马上就要空出来了,大家似乎已经认定非张承意莫属。
苏青璃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或许他已经不需要了。
透过磨砂的玻璃门,依稀可见张承意的身影——正跟老黄讨论着今年上半年度的促销计划。
见着他越是有说不出来的心烦意乱,一个人下楼在公司附近的公园乱转。
到午饭时间,这附近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的享受午后悠闲的时光,她觉得碍眼,移开视线瞥向远处,又撞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的朝这个方向走来。
她几乎下意识的以为他是来找她的,蓦的就见他的脸上一下凝重起来,口里好象在说着什么,苏青璃,这才注意到他身侧走来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四方脸男人。
这个男人她见过,蒋乐的哥哥。苏青璃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跌落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他没发现她的存在,两个人步履匆匆的进了附近的咖啡厅。
苏青璃觉得自己有些恨他,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她去猜,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到了上班点,公园的陆陆续少了,苏青璃失魂落魄的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大半下午,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密密的渗进钢筋水泥筑就的城市里,她没有打伞,慢慢走进了水雾迷曼的森林。
她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再说,“该结束了,苏青璃。”仿佛是黑暗深处传来的声音,跟雨水打在身上一样的冷一样的疼。
回到办公室,浑身都是湿透了,周雨惊呼:“怎么搞成这样,干嘛去了。”
张承意正跟胡扬说着事,扭头看见她,放下手头的文件,走到她身边,几乎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又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苏青璃有意避开他的视线,接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低头紧紧握着陶瓷的杯子,手微微在抖。
他怔了会,扯过纸巾慢慢帮她擦试湿湿的头发,皱着眉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抱着纸巾盒转了个身,避开他的触碰,“也没什么事,就是出门忘带伞了。”
他去拉她的手,“走,送你回家,这样非感冒不可。”
苏青璃一把甩开,“别管我!”
他突然暴燥起来,头一次对她发火,“苏青璃,你就不能让我放心一点吗!”
苏青璃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交加,她蹭的站了起来,拉开包,抬手把桌上自己的东西一把扫落到包里,转身就走。
同事们好奇的从桌上探出个头来,周雨站在那犹豫着要不要上来劝下,即使这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在公司里他们还是普通同事一样相处,象现在这样在办公室争吵还是第一次。
张承意怔了会,眸里闪过一丝痛色,很快追上来扣住她手腕:“干什么去。”
她头也不回,“回家。”
他声音缓和了下来,眼里掠过一丝心疼,“我送你。”
苏青璃转过脸来,整个人似带着冷意,她慢慢推开他的手。
“不用,一个人我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淋了一场雨,苏青璃感觉脑袋都有些重,浑身都不舒服。
又有些自嘲似的想着自己觉得病着反而好,至少没有什么力气去想些什么,
回来家里就窝到床上蒙头大睡,知道张承意会找她,干脆把手机也给关了,连着家里的电话线也给拨了。
脑子一旦松懈下来,突然是觉得累极了,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真想就这样混混沌沌下去吧,永远都不要醒过来,迷迷糊糊听到有门铃在响,隐隐约约好象又看见张承意站在门口,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半夜发起了高烧,又冷又热的过了一宿,昏沉沉的睡了好久,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好象耗尽全身的气力,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口干的不行,拿起床头柜的杯子看了看,一滴水也不剩下。
她摇头苦笑,那天还夸下海口,一个人也会活的挺好,这么快报应就来了么?
暂时封存的记忆又慢慢的潜入脑海,象是谁一不小心划开一道的口子,胸口开始细细的疼了起来。
旺财摇着尾巴进来了,仰着一双黑黑的眸子看她。
沙歌去总部受训前托人把它送了回来,从旺财日渐肥硕的体积来看,沙歌是很爱它的。
这个时候她很想念沙歌,想念他臭屁的样子和肆无忌惮的笑声,连骂她白痴都觉得亲切,她很想借他的肩头哭一哭,可他现在也不理她了。
她俯下身去,摸摸它的脑袋,“幸好我还有你,是不是,旺财。”
旺财听不懂,围着她撒了会娇,又兀自摇着尾巴去玩了,自从给沙歌带了一阵,跟她真是越来越不亲了。
拿冷水洗衣了脸,脑子里反而清明些,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会疯的。
她找来手机,一开机,手机短信声响个不停,打开收件箱,几十条来电提醒和短信,都是同一个号码——来自张承意的,看也没看就清空了收件箱。
她给张妮打了一个电话,张承意想帮蒋乐必然要通过家里的关系。
“姐姐我知道蒋乐出事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头一怔,又有些歉然道:“她病了,已经申请了保外就医,手续办好了就能出来了。”
张妮叹了一口气,“青璃,承意帮她是因为他欠了她的情,这点上我父母也认同,请你理解下承意,我们家都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们的关系。”
苏青璃装作很淡定应好,人却电话这端无声的苦笑,对张承意最大的理解莫过于把手放开。
挂了电话心又开始肆意不安起来,她知道张承意一定会来家找她,可她现在没有力气没有勇气接受这一切,至少今天她承受不起,那怕只能挨到明天也行。
转手就拨了个电话给赵妍,“我今天要去你们那儿住一晚,你在家吗?”
上次要死要活闹过一次分手,现在两人总算把心定下来了,赵妍为了阿进辞职来了青川,新工作还没着落,如果今呆在家里等着阿进迎娶做贤妻了,苏青璃也没少在他们家蹭饭。
赵妍电话那头听着苏青璃有气无力的声音也知道有些不对劲,“过来吧,我就在家,阿进还没下班,要不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带着旺财就出门了,到了楼下碰到邻居阿姨,见到她很是惊讶:“小璃啊,你一直在家呢?”
她勉强笑了笑,“嗯。”
“你男朋友等了你一晚上,早上我才看见他开车出去,我们看你楼上也没开灯,以为你没在家呢,一直劝他,也不肯走。”
她听了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伤心,张承意你是傻瓜吗,你不知道对我越好我越会舍不得放开吗?
走出老远,还听阿姨在嘀咕:“多好的男孩子,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珍惜,等跑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到了家,赵妍已经开始准备晚饭的菜,苏青璃也不想闲着,一边帮着她。
她看过去心事重重的样子,该上班的点也不上班,赵妍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苏青璃摘菜的手略停了下,又淡淡撇了撇嘴角,“我马上就要自由了。”
心事搁在肚子久了,有个人可倾訢下或许会是好事。
赵妍孤疑道:“怎么了?是不是跟张承意闹别扭了。”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要是吵一架闹个变扭那还是好事了,他的前女友回来了。”
赵妍迟滞了会,“他要回去找她?”
苏青璃顿了下,还是把张承意和蒋乐的事从头尾告诉了赵妍。
赵妍沉默了好一会,同情的看着苏青璃,小心翼翼看了看她的脸色“张承意怎么说的,他说要分手吗?”
苏青璃勾着头看不清表情,菜叶子被她一根根摘到垃圾桶里,声音极低:“他虽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打算离开我去她了,他这人心软,已经甩过我一次了,大概跟我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