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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教鞭回来,还没挥下去,叶青突然动了。
她伸手,抓住鞭子,目光阴狠地看着他。
“于浩谦?”她口中吐出模糊的字,语气有些死板,“你真的确定,注射了异丙酚之后,女人会觉得享受?”
于浩谦脸色一沉,阴笑着:“试试不就知道了?”
叶青也笑:“你和杨一涵在一起这么多年,竟然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有会感觉?”她慢慢地撑起身来,直直地看着他,“喜欢性虐的人,要么是那方面很强……要么,就是无能!”
于浩谦脸色扭曲,一鞭挥下去,“啪”一声,叶青脸上渗出一道血痕。
叶青被打得偏开脸,“你从小看父亲家暴,看母亲被虐,常年如此,你习惯了。你屈服于残暴的父亲,又崇拜他,深信他教给你的所有价值观。所以你轻贱女人,你和你家的男人,都把女人当做共同所有物。所以,当你和于浩霖知道王兰逃走时,你愤怒、怨恨,因为她失控了,所以——你们就杀了她!”
“闭嘴!”于浩谦狂暴地对着叶青挥鞭子。
叶青翻滚,躲避,“你父亲虐待过很多女人,你的生母只是其中之一。我推测,他还暴虐过你的继母。”
“说啊!继续说!”于浩谦绕起鞭子,勒住叶青的脖子。
叶青抓住绳子,继续说:“你的幼年里,缺乏母亲的角色,导致你成年后,难以和女性建立良好的关系……”她咬牙,声音从齿缝中蹦出来,“面对女人的你,既自卑又好奇,又矛盾地想操控她们,来弥补你的无能和窥探欲。”
“放屁!”于浩谦凑到她耳边,“我需要和女人建立良好关系?只要给她们钱,我就算是把她们虐得像条狗,他们也一样离不开我。贾菁菁是,杨一涵是,其他女人都是一样!低贱,欠操!”
叶青讥讽而笑,“不!”她自顾自地说:“因为你无法和女人正常交往,所以你一定经历过失败的感情,且无法维持稳定的、正常的男女关系。所以你喜欢用极端的手法控制和虐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你不稳定的恐慌和自卑!”
于浩谦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撞击墙壁。
墙面斑驳,是受潮的石灰乳,叶青挣扎着,伸手抓住墙面,抠下掉落的石灰屑。
她睁着眼,目光越来越冷。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无论于浩谦如何殴打,她都无动于衷。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抓住脖子上的鞭子,往上一拉,挣脱开。于浩谦甚至被她拉得一个趔趄。
叶青扶着墙壁站起来,“在你虐待她们时,她们都成了你的性幻想,你暂时得到了虚假的满足,其实——你很清楚,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的妻子杨一涵,她应该也像王兰一样,早就想远离于家,远离你!远离这个变态、扭曲、畸形的你!”
于浩谦慢慢走过来,将她逼到墙角。
“我到底能不能,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一边逼近,一边解开皮带。
叶青冷眼看向他双腿间。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又响了。叶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摸出手机,接听。
“啊——”叶青被打翻在地。
于浩谦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
……
一行警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行!
林北樾握着手机,面色如冰。
就在刚才,叶青接了电话。可她没来得及说一个字,手机似乎就摔落在地上。
接着,传来鞭打声、搏斗声、衣服撕裂声。
车上的人一言不发,不敢想象叶青到底遭遇了什么。
“卧槽!”闫小崧把油门踩到底,“老大——你坚持住!”
宋荞恨不得把林北樾的手机抢过去,她双眼泛红,悲愤地问:“林法医,怎么办?”
林北樾死死地握紧手机,沉默。
“老大……”宋荞摸出□□,“等我到了,我一定亲手毙了他!”
手机中的声音突然断了,林北樾低头看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沉声说:“挂断了。”或许是慌乱中,手机被砸坏了。
他深吸一口气,打电话给季阳。
“医院那边有人吗?”他问。
季阳说:“没有!别墅那边也没有!”
林北樾面色沉冷,“季阳,立刻通知局长,申请封锁并验查所有的交通路口。他们既然敢做到这一步,肯定会计划逃走。”
“好。”季阳应了,又问:“找到叶队了吗?”
林北樾说:“已经确定了她的位置,现在就要赶过去。”
季阳松了一口气,“林法医,你说的没错,其实于晓婕的肾和李丽琼儿子的肾,是不匹配的。”
“嗯,”林北樾眉头紧蹙。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什么李丽琼,什么得了肾病需要肾移植的孩子,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季阳说:“我已经让人去找那个孩子了,希望还有救。”
“好,”林北樾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警车到达小镇山下,警力很快布置开来。
……
林北樾下了车,换乘了小型的三轮车,直接进了山。
他想起叶青开三轮车带他进山的那一晚。她纤挺的身躯,像风里的小白杨,那样的鲜活可爱。
如今她在遭受着什么?凶手会对她怎样?
他现在的所求竟变得很简单,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
警察很快追踪到了叶青手机的位置。
几个刑警合力撞开了伪装成墙的门,进入生产间时,看到一排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肾,顿觉毛骨悚然。
林北樾快速扫了一眼,开始环顾生产间。
“林法医,这边有门!”闫小崧一进来就快速把这里搜了个遍。
林北樾循声走过去,进入那道门,顺着阴暗的楼梯往下走。
有潮湿的血腥味,很浓。
闫小崧走在前头,开着手电往下探照。
灰黑的地面,有血流慢慢地流淌着,血水像墨一样浸开,铺了大半个房间。
顺着血流看上去,一个人扭曲着身体,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凌乱的衣服上炸开血洞,血从里面慢慢淌出来。
手电光照在那人脸上,闫小崧啐了口,“卧槽,死了?”
林北樾问:“叶青呢?”
闫小崧用手电光扫过去,在离尸体不远处,发现了叶青。
她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周身是伤,满身是血,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
林北樾立刻脱下衣服,冲了下去,也不管地上的血水,几步踩过去,将叶青裹在怀里。
闫小崧抽了口凉气,迅速查看现场。
“林法医,于浩谦死于枪伤。”他看着于浩谦的尸体,说:“他大概中了五六枪……”他忐忑地退到一边,不敢破坏现场,说:“现场只有老大的枪……老大她……”
林北樾稳稳的抱着叶青,抬脚走上台阶,说:“于浩谦袭警、拘捕,被叶青枪决。”
“啊?”闫小崧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见林北樾已经走了,又恨恨地看了于浩谦尸体一眼,转身离开。
……
林北樾把叶青抱上车,为她处理伤口。
宋荞用酒精为叶青擦洗,“老大怎么了?被人打晕了吗?”
林北樾用棉签把叶青的脸擦干净,轻轻摸了摸她的脖子,发现了针孔。
他说:“她应该是被人注射了异丙酚。”
宋荞皱眉,“那就快送她去医院吧,林法医——”她摸到叶青的裤子上一大片湿溺的血,吓了一跳。
“不是叶青的血,”林北樾说。
宋荞松了一口气,问:“凶手抓住了吗?李丽琼呢?”
“于浩谦死了,于浩霖在逃,李丽琼应该跑不远。”
宋荞抽了抽鼻子,“林法医,真的,我进警局也有几年了,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凶手。
几分钟后,刑警抓住了李丽琼。
她原本离开工厂废墟后,打算到医院去看在做肾移植手术的儿子。可是还没下山,就被警察困住了。
她形同疯癫,挣扎又尖叫:“让我去看我儿子,让我去看儿子!我儿子还在手术,让我去看看他!你们放开我……”
林北樾找了薄毯给叶青盖上,下了车,走向李丽琼。
他面色平静,对李丽琼说:“于晓婕的肾脏,跟你儿子的无法匹配。你被于浩霖骗了。”
李丽琼一僵,癫狂的模样定格在脸上。下一秒,她问:“你说什么?你是谁?”
林北樾说:“我是首都法医学重点实验室的法医,林北樾。”他淡淡的,“我已经检查过于晓婕和你儿子的血型,根本不一样——你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李丽琼摇头,瘫倒在地,“你们都在骗我……我现在就要见我的儿子,他还在东仁医院手术,镇上最好的肾外科医生在救他……”
天色暗了,树林间阴沉沉的,车灯光照得一片惨白。
林北樾的态度近乎冷漠,他对李丽琼说:“于浩霖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