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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饶还是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盯得她有点发毛,她不悦道:“没见过女人刚睡醒的样子啊?看什么看啊?跟看马戏团表演一样!”
他神色稍松,目光从她脸上挪开,还是没坐下,倚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我来和你说个事。”
赵睛聚精会神:“什么事?”
他歪头看着她,缓缓道:“收拾一下,现在走吧。”
赵睛看了一眼窗外渐沉的夜色,没明白他的意思:“去哪?现在去,还太早了吧。”
单饶:“我是让你离开小南非。”
赵睛更不明白了:“为什么?”
单饶刚要说话,被赵睛苦笑着打断:“不会吧?就今天最后一晚了,你都受不了我?”
他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很沉。
赵睛:“我他妈就不明白了,我赵睛看着像讨人厌的女人吗?我承认,我之前是有点粘你,是有点赖脸皮。可我就算脸皮再厚,我他妈也有脸啊,很多时候,还是知道进退的。大不了过了今晚,回到原点呗。在滦市的时候,你就和我说过,我不可能找到你。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了你的本事,你说我找不到你,我完全相信你能做到。所以,单大爷,再给小的一晚,等今天晚上这件事结束了,本小姐绝对不会主动缠你了。”
赵睛说着说着,就有点儿想哭了。
这么博大的胸襟,也不知道是何时练就的,她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想抬头看看单大爷有没有被感动。
结果这一抬头,就撞上他的脸。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床边,俯下身凑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赵睛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单饶一把摁住她的肩膀,施力一推,跟着她一块倒了下去,脸与脸相距不过一公分,鼻子几近相贴,赵睛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沉默把暧昧无限放大,赵睛一时情动,微微一仰头,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下唇。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弯起一边的唇,笑了,脸和她贴在一块,嗓音极低地问她:“记得我昨天晚上说的‘看上’吗?”
赵睛机械地点头。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
赵睛再次作死地点了下头。
单饶笑出声来:“不后悔?”
赵睛摇头。
单饶笑得肩膀都颤了。
赵睛闭上了眼,她以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地发生,他会吻她,会抚摸她,会用他的利器贯穿她的身体。闭上眼的时候,她甚至想,无论无情还是有情,她都愿意调动所有的感官去感受这一切。但是单饶什么也没做,他只是一个劲地笑,等他笑够了,从她身上撤下来,坐在了床尾。
赵睛难过得想哭,她再一次丢脸丢出了新高度。
如果之前每一次的拒绝,都能在短时间内重燃斗志,那这一次,她真的觉得那颗饱含热情的心遭到了重创。
她没有睁开眼,闭着眼时,她在想,明天过后,她再也不要见这个男人了。
再也,不要了。
单饶坐在床尾,她躺在床头。
又是一场漫长的沉默对战。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只是交代了正事:“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昨晚点的三柱香已经完全地暴露了,今晚的行动会很危险。我已经帮你订好了今晚回滦市的票,你收拾一下,天彻底黑了就出发吧。”
赵睛用被子一把罩住头,声音低迷:“不劳你费心。”
单饶静了一阵,又说:“一路小心点,从小南非到临泉这段路,记得坐六十块钱一张票的客车。二十块一张的票,是小南非的。”
赵睛没有回他。
单饶拧了拧眉,起身往外走,出门前,最后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第47章
单饶走后很久,赵睛才从被子里冒出一颗脑袋,爬下床开始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干净了,她却坐在床沿,发起了呆。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剔除出去后,赵睛忽然想起单饶刚才说的,她昨晚烧的三柱香暴露了。
这个信息让她脑袋嗡地一响。
她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接近晚上十一点了。再过一个多小时,他真的就是单枪匹马闯虎穴。
对方在前边撒着网呢。
他怎么能一个人去?
赵睛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给自己做思想建设,最后把行李往旁边一撂,又抽了把防身的匕首,往腰上一别,套了件外套,连手机也忘了拿,就出门了。
既然已经完全地露了馅,哪还用得着爬墙躲监控。赵睛首先去找了单饶,敲了半晌的门,里面也没人应。她又雷厉风行地冲出酒店,往行政楼的方向跑。
一路的风景都是熟悉的,前天晚上,他们也在这条路上奔跑。夜色把所有的风景都藏了起来,只有耳边的风声最为亲切,一阵一阵地刮着耳膜。
她有预感,这条路,她不会一个人单独跑到头。
不出所料,赵睛刚跑出那片小树林,就看到了前方那个熟悉的背影,他走得很稳重,每一步都不疾不徐,像黑夜里独自赶路的旅人。
换做以前,她会嚎着嗓子雀跃地喊他的名字,但这次她没有。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紧接着,她感觉到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
黑夜里,最刺目的是人的眼睛。
好比现在,他的目光就快要把她灼伤了。
他似乎在想该怎么叫她滚?或者在想这个女人是胶水做的么?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后咬咬唇,凉声道:“狗皮膏药,待会儿跟紧了。”
赵睛凉声回他:“咱们各自惜命就是了。”
单饶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们一起徒步走到那扇铁门处停了下来。
铁门一如既往的厚重、金贵、不可侵犯。
赵睛看着这扇门,如此高级的密码锁,摇头犯了难。又抬头看了一眼围墙,顶三个人那么高,要爬过去倒也不难,但是墙顶是尖锥形,而且上面嵌满了密密麻麻的碎玻璃、细针,就算爬过去,这四肢也该废了。
她侧头询问单饶:“怎么办?”
单饶似乎并不着急,他神色淡淡:“你应该知道眼下的事实,我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赵睛:“我知道。”
单饶:“我们一旦进入这个门,就是往坑里跳,唯一比的,就是逃跑的速度,你知道吗?”
赵睛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
单饶挠了挠她的头发:“我要和你先说清楚,进入这个铁门后,我们要穿过一片荒草地,再绕过一个坡,然后就是河谷,最后才是金矿,金矿一直深入,会有一个出口,跑出了那个出口,会有Gavin和子深在那边接应。”
赵睛惊喜:“Gavin他们已经来了?”
单饶眼眸一敛:“他们晚上刚到临泉。”
单饶戴的是智能眼镜,所以在穿越金矿的同时,只要摁下按钮,可以一路拍照取证,与此同时,所有录入智能眼镜里的信息都会被莫子深接收。
他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冲出去,只要冲出去,就万事平安。
赵睛:“打开这扇门之后,我们会怎样?”
单饶微微一笑:“以江硕自以为是的个性,他一定会等到我们进入金矿再来套鸟。进入这扇门之后,我们可以安全地穿过荒草地、山坡和河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陪你坐在山坡上欣赏欣赏小南非的夜色,绝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赵睛好气又好笑:“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单饶又挠了挠她的头发,赵睛被他这个动作搅得很不自然,她装作若无其事别开头,问道:“为什么他要等到我们进了金矿之后再动手?只要我们一进这扇门,他们就足以瓮中之鳖了。”
单饶:“这就是他们性格上的局限性了。”
赵睛:“哪方面?”
单饶:“我们已经进入过祠堂了,你觉得他还会放过我们?如果我们今天不能安全地逃出去,进了惩戒站,他可以把我们折腾到死不见尸为止,你信么?”
赵睛:“……”
单饶:“既然他已经想好要弄死我们了,你觉得他差这么一时半会儿抓我们吗?等我们进入到了金矿里,窥遍金矿的全貌,感叹小南非这座利滚利的金山时,他再忽然出现,你想想,那个时候把鸟套住,是不是更有成就感?更有优越感?”
赵睛豁然明了:“他是想让我们尝尝功败垂成的滋味?”
单饶点头:“功亏一篑比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