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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睛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我护的好,它长得慢才奇怪呢。”
“该剪一剪了。”
“不剪,我明天出去修一修。”赵睛提起一撮头发说,“考拉说我太汉子了,要是这一头长发都没了,会被人误会性别的。”
叶南生不再多说,直接问她:“这么晚了还睡不着,要问什么?”
赵睛想了想,一鼓作气地问道:“师傅,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的?”
“哪个?”
“就是那个姓单的啊?白博成说要弄死的那个。”
叶南生知道,这几天,单饶总是有形无形地出现在赵睛的世界里,他知道她会来问,他极力地回避单饶这两个字,甚至为此得罪白博成。
可是他更清楚,有些东西,越是往外绕,打通的道就越多。赵睛跑来问他,只是时间问题。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他?”叶南生问。
“我……我就是好奇啊。”赵睛眨了下眼睛,“他挺神秘的,我碰到他好几次了,还是搞不明白这个人。”
“想要弄明白他?”
“也不是吧,就是纯粹的……纯粹的好奇。”
“我认识他。”叶南生忽然说。
“真的?”赵睛睁大了眼睛,“怎么认识的?他叫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叶南生看着她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得泛着光,掩住心头的一丝阵痛:“他叫单饶,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饶。”
赵睛跟着轻声重复:“哦,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饶啊。”
叶南生撇开目光,接着说:“我们没什么交情。他就是十几年前我想带来终善的那个男孩,不过事没成,把你领回来了。”
赵睛好像有点明白了:“所以师傅你不告诉白博成,就是因为这点小小的、错过的缘分?”
叶南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算是吧。”
“师傅你真仗义!”赵睛笑着说。
叶南生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只觉得眼眶刺痛,转过身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赵睛说,“很晚了,我现在回去睡觉,师傅晚安。”
“晚安。”
从书房出来,赵睛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回到房间,趴在窗台上,把自己支了起来,纤细的两条腿在后边晃来晃去。
旁边一盆君子兰,生长茂盛,透亮精神,好像要开花了。
赵睛轻轻地拨弄了一会儿,躺回床上,很快入眠,一夜无梦。
赵睛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帮着向伯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吃完早饭,赵睛蹿入冯拉的房间,他正拿着笔记本在钻研中国古代的成语典故。
赵睛在身后拍了拍他:“这么认真啊?”
“师傅说我最近偷懒了,我得用点功让他看到啊。”
冯拉别的本事不多,叶南生当初把他招进终善,就是看准了他一目十行的本事,并且记忆力惊人,看过的东西,几乎过目不忘。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体力不行,脑力不行,记忆力来补,励志做一个移动式的“小百科”,随时随地供人搜索各种疑难杂症。
赵睛说:“我准备出去找个人,你陪我一起呗。”
“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不像你风格啊?”
“你就说去不去?”
“不去,我今天要搞定一千个成语,任务量很大的。”
“这样吧。”赵睛在他面前坐下,“我出一个成语,如果你答对了这个成语的来源,你就陪我去。如果你答不对,你还是陪我去,成不成?”
冯拉晕:“就没见过你这样威胁人的,什么理啊这是?”
“怎么没理了?你要是答对了,说明你厉害,不差这点功夫死磕吧。要是答错或者不知道,你就认输咯,输了就得认罚。和本美女出去也算是美差一个,不能算惩罚吧。”
冯拉一副女魔头的表情看着她:“得了,你说吧,什么成语?”
赵睛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我想想。”
冯拉瞪她一眼,站起来:“走吧。”
“就走?不答题了?”
“当然答了,你边走边想。”
“你不问我去找谁?”
“我知道啊,你昨天就说了。”冯拉一脸无语的样子,“不就是那个姓单的。”
赵睛一边开车,一边想成语,冯拉坐在副驾上,用平板认真地刷题。
“考拉,我想到了。”她忽然说。
“什么成语?”冯拉把平板关上,好整以暇地侧头看她。
她一字一句地说:“倾盖如故。”
冯拉扭了扭眉头:“这个意思我知道,倾盖,原意为车上的伞盖靠在一起,后指初次相逢或订交。比喻偶然结识的新朋友却像友谊深厚的故友一样。不过这个成语的来源,我还真不知道。”
冯拉以为赵睛又该嘲笑他一番,谁料到,她放缓了车速,认认真真地给他科普起来,连声音都放柔了很多:“这个成语的原话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马路上川流不息,车辆不止,车窗大开着,耳边是风声,是车辆迅速穿行的声音,还有赵睛像琉璃珠滚动一般清脆的声音,清透,脆弱。
冯拉隐隐觉得,她应该是在想某个人、某件事,一条柔软的神经被牵动了。
“西汉时期,邹阳有一次遭人诬陷,被梁孝王关进监牢,准备赴死。他感到十分激愤,在狱中给梁孝王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例举了很多历史上的真人真事来说明一个道理:有的人相处到老还是陌生的,也有的人,偶尔停车交谈一次便一见如故。”
“荆轲冒死为燕太子丹去行刺秦始皇,太子丹觉得他胆小畏惧不信任他;卞河诚心将宝玉献给楚王,楚王强加给他欺君之罪,下令砍断他的腿;李斯尽心尽力辅佐秦始皇执政,秦国得到富强,却被秦二世处死。他例举了很多,最后对梁孝王写下了这句: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有的人相交一辈子,陌生到死;有些人此生初见,恍然若梦。
“梁孝王读完邹阳的信后,十分感动,便把他释放了,并当做贵宾以礼相待。”
“邹阳举的都是有关白首如新的例子,冯拉,我也想举一个例子。”
“什么例子?”
赵睛的眼睛看着前方,车速依旧很缓慢:“师傅说他叫单饶,你知道吗?他就是那个人。”
“什么人?”
“让我感觉,倾盖如故的人。”
☆、第11章
赵睛在冯拉昨晚查韩漪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韩漪最新的一条微博动态。她在微博上说,属于自己的一家甜品屋会在今天开张,因为自己非常喜爱吃甜点,最喜欢的人为她筹划了这一切。
地点在文化街东路25号,届时欢迎小粉丝们和业内同行前来品尝。
赵睛回忆起那条微博的内容,心中隐隐觉得韩漪说的那个“最喜欢的人”就是单饶。就算不是他,那天韩漪对他说话的亲密劲,她都记着呢。既然是开业活动,她又怎么不会邀请他?
总之今天去甜品屋找他,准没错。
想到这,赵睛把车子开得更快了。冯拉看她一眼,想到她刚才说“倾盖如故”时的那股子由内而发的温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没一会儿,就到了文化街。
到底是明星效应,半条街被围得水泄不通,交通拥堵。年轻人尤为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车辆鸣笛声一阵接着一阵,嘈杂得让人两耳发麻。
赵睛拉下车窗,看了一眼那家甜品屋的名字——不依不饶。
还真是……
“这名字取得不错,挺小情侣嘛,还用了谐音。”冯拉说。
赵睛哼一声:“哪里不错了?和甜品屋半点不搭好吗?照我说,她最好开家衣服店。意思是,不买我家衣服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冯拉哈哈直笑,赵睛瞪他一眼。
冯拉止住笑,说:“十点才开业,现在才刚过九点,还早着呢。一直闷在车里多难受啊,我们下车去走走呗。”
听完他的话,赵睛又往外环视了一圈,然后笑眯眯地打开车门:“走吧,陪我去修一修头发,看到了一家理发店。”
他们把车停在文化街的街口,下车走了一百来米,来到理发店的门口,刚一推门,就有理发师走过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特别热情地问:“姑娘,来剪发吗?”她的头发实在是太长,每次进理发店,还没开口,总被人误会是来剪发的。
早就习惯了。
赵睛平时都扎着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