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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哈哈哈。”她面无表情地笑出了一个平板的声调,噼啪,火苗在壁炉中跳跃。贝莉儿的故事开始了。
“吱——呀。”
她的视线转而望着远处,是大门的方向。贝莉儿平举起了手,指着大门。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仿佛灵魂出窍的麻木。她说:“the door open,a man。”
玛利多诺多尔不由自主地跟着看。风雪在屋外呼啸着,黑暗中明明没有人。“啪,啪。”这个脚步的拟声词也拙劣得很。火光照耀的地方之外总是更加黑暗,人大约是会幻听的,静谧而单调的风声里好像确实有什么人,在门口站着,走进来。
“he look at us。”
玛利多诺多尔想着难道是幽灵的故事?这栋房子里要是有幽灵,大约是他爷爷。要是他爷爷看到他对着一个亚洲女孩在思考怎么和他约会,大约真能活过来把他掐死。那个年代还是满讲究这个的。但其实他不很怕。贝莉儿还在继续说。“he go,he lay down。”
躺下来又是什么意思?幽灵也需要睡觉?还是进地底去让火山爆发?玛利多诺多尔都有点被自己逗笑了,贝莉儿说了最后一句:“he is under the chair now,look at us。”
玛利多诺多尔:“……”
长久的静谧,贝莉儿没等到该有的反应,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I’m end?”
“Do you end?”
“呃……yes。”
贝莉儿想了想,手机的手电筒一直按在下巴上也很烫啊,这里也是很热的。她拿下来开翻译软件问:【没啥感想?】
【有。】玛利多诺多尔举起握在手里的卫星电话:【我想报警。】
“诶?!你就想报警吗?!”贝莉儿惊讶得都忘了喊英文,这个故事她还以为会吓到他呢!他看起来就是忍不了的样子嘛!虽然也是忍不了,但是这个发展方向太奇怪了。玛利多诺多尔纳闷地问她:【我觉得你说的像个人,我是指活着的那种。】
【是人没错。】
【带木仓了吗?】
【这个……手上应该拿着刀吧。】
【是刀而已,我有木仓,他手持凶器闯入私人领域,我可以把他一木仓穿心,为什么要害怕?】公举百思不得其解。【报警都是我对他仁慈了。】
贝莉儿竟无言以对,以及她终于了解到了公举当初是何等的对她手下留情。……西方佬理解不了东方恐怖文化的发散性思维啦呜呜呜。她扶着额头,过了一会儿,干脆认输:“OK,then you。”等下一个故事。
玛利多诺多尔清了清嗓子也开始说。“a doll。”他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学习贝莉儿做那么破廉耻的事情。他当然要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包括刚刚那套漫不经心的否定。虽然他的确是那么想的,但得优雅淡定地说出来呀。他继续说着:“blond hair,blue eyes。”
巧得很,他们两个都没用上手机翻译,只是用很简单的英文形容了人物,套路还是很相似的。贝莉儿想着这听起来像童话故事的开头。公举坐在那里,火焰照射了他半边脸,银发翘在脑后,脸上仿佛还有绒毛,碧绿的眼睛绿得像一汪潭水,还有宝蓝色西装上那一点暗银的流痕。他看起来更像童话故事。
这么安静的地方,只是听英文更加容易了而已。“A girl bought her,and took her home。”他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一本正经脸。“girl put doll on her side,when she was sleeping。”
……等等贝莉儿想到套路了。果然玛利多诺多尔接着往下严肃地说:“midnight,The doll's eyes moved。”
公举仍然是期待的看着贝莉儿。贝莉儿:“……”
其实……也不可怕。她艰难地说:【虽然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芭比娃娃活过来。】
玛利多诺多尔:【我指的是那种仿真娃娃,不是芭比,大眼睛那种。你听过安娜贝尔吗?】
听过而且那部电影我看睡着了。
事实证明文化代沟比想象中的深得多,他们两个都只有吓到自己,没有吓到对方。这场鬼故事会失败得很彻底,他们最终商议这场比赛平手,大家都不需要为对方做事。然后时间也很晚了,到了睡觉的时候。为了说鬼故事本来就特意将时间拖得特别晚。贝莉儿坐在那里整理他们的铺盖,玛利多诺多尔去餐厅换睡衣。打开灯的时候灯闪了下然后熄灭了,贝莉儿惊了一下,玛利多诺多尔:【是电压不稳,可能是发电机组要加油了。】
别墅当然也是要供油发电,那么明天去检查一下发电机吧。见这样就没有开灯以防烧坏灯泡,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走着,回忆着检查步骤。走到餐厅,开灯,太顺手忘了发电机的事,想起来已经哗的一声,灯火通明。
现在又好了。不管它。玛利多诺多尔脱下西装、衬衫,裤子,再按这个顺序换上睡衣。然后他弯下腰穿裤子的时候,低下头……突然看见餐桌下一排密麻的椅子脚。
“the man look at you。”
那个声音嗖地回荡在脑海。
他是习惯了仆人服侍的人,周围有人,他经常不会意识到。
有个男人在椅子底下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这才是这个鬼故事的真正恐怖之处。玛利多诺多尔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火速穿上裤子狂奔出去:“莉莉!莉莉!”
第36章 12月26日·深夜
玛利多诺多尔·埃托雷自认是一个傲慢的人; 从小到大都是。他常常将周围的人看做笨蛋,不悦他们的愚蠢游戏,开派对、买跑车、到处约会和游戏人生。家族信托基金给了他们足够的资本来挥霍,即使一生躺在上面也衣食无忧。不过这个圈子里有谁不是这样?年幼的时候欲望太多而无法克制就会早就这样的蠢货。
自然有人也不是纨绔浪荡而是奋发向上的; 他们足够有钱也足够努力; 家族资源也能够让他们获得最好的教育机会。不会有任何绊脚石的一路绿灯,从私立中学开始到最好的大学; 在这个圈子里轻易的站稳脚跟开始为家族和下一代积攒话语权。这种人足够优秀而冷酷; 有些还算热爱生活,更多的是个热爱冷暴力霸凌的混蛋; 玛利多诺多尔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非要说他大约是艺术派的。顺其自然; 得过且过。他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或者说正是因为足够优秀的天资和财富才能让他成就如此的生活态度。他不需要太努力就可以得到和学会一些东西; 他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享受生活乐趣。老实说这让他也是个让人讨厌的混蛋,玛利多诺多尔不否认这一点; 正因为如此他才认可自己傲慢。
感谢上帝这种傲慢的渣滓不是只有他一个,纵然杜维因·埃托雷和他没什么共同兴趣,他们还算志同道合,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这就够了,玛利多诺多尔觉得生命只有一次,兄弟只用有一个,灵魂伴侣也只需要一个。
正因如此他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很有耐心,他喜欢慢慢来; 一切水到渠成,浪漫而完美的快乐。玛利多诺多尔惊吓的抱着被子坐在那,惊吓得有点面无表情。可能是太有耐心,太追求浪漫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是个坏习惯。如果他在圣诞舞会和她告白就好了,像杜维因说的那样,送束花,送块宝石,亲亲小手,说点甜言蜜语,灌点酒,拖到床上去。这就能让她感受到你的爱了。
他总觉得还差一点,所以没有说。他只是想让她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弥补之前的错误。他之前是对她太过傲慢了,这么让人厌恶的家伙短短几天转变态度也太突兀了,玛利多诺多尔说不来,但他生平第一次有点后悔自己的计划。不然他现在就能抱着她。
东方的鬼故事未免也太过分了。他用手机悲愤的和贝莉儿打字:【你们这么喜欢玩这种游戏吗!那不是鬼故事,那是变态!】
【可能有点出入,应该不是说鬼故事,而是说恐怖故事。】贝莉儿有点抱歉的告诉他。她没想到玛利多诺多尔这么后知后觉,去餐厅换衣服才反应过来故事的点——她又有点对自己不能平等的回报他有点愧疚,毕竟她现在都还不觉得一个娃娃眼睛动了有什么好恐怖的。
……其实如果是真的话是挺恐怖的。
她安慰他:【没关系,这是山里,还有暴风雪,如果有人来了应该是救援。】
【不,也有可能是遇险者。】
【那也是救援,我们救援他。】
【遇险者也可能是变态,你说的那个躲在椅子底下的变态。】啪啪啪打完手机给贝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