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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超出常人的大肚子,更是令她羸弱的身体,在怀孕的后期不堪重负。
安若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傻等下去,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好从酒店外鱼贯而入。
安若顿时又条件反射的坐了下去来,越过咖啡厅金属的隔栏,稍稍侧过头,窥伺着那一行人。
杨婕,和几个亦安驻日本的公司代表,安田老头,谢雨璇,还有……一个笔直高俊的背影。
那……就是郝驿宸吗?
安若没有看到他的脸,却看到站在他身边的谢雨璇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热的啄了一下。然后,附在他耳边又悄悄地说了些什么,便款款的离开了酒店。
一行人,很快走进电梯。
安若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呵,她这是在干什么呢?
撑着快要临盆的身体,坐了好几站地铁,又步行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看一眼郝驿宸的后脑勺吗?
她一口喝干净杯子里的水,站起来,慢悠悠的准备离开。
可是,当她刚走出酒店大门,迈开步子,踩下第一级台阶,不知从哪儿伸出的一只黑手,在她的腰上搡了把。
“呀——!”
一声尖利刺耳的惨叫,连同她笨重的身体一起滑下台阶,划破了天际。
周围的人,包括酒店的门僮顿时都围了上来。
安若痛苦的扶着自己磕在石阶上的腰,只觉得有股黏乎乎的东西,从两腿间淌了下来,这是羊水破了,还是流血了……
腹部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收缩和剧痛。
安若明白,她这是要生了……
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面对一个个说着异国他乡语言的路人,安若痛得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只从围观人群的缝隙里,看到一个女人正站在酒店的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是她——谢雨璇!
她嘴角那一抹招牌似的阴笑,仿佛是在欣赏安若垂死的惨状……几乎同一时刻。
酒店的电梯抵达顶楼。
刚刚走出电梯的郝驿宸,像是突然被人用大斧在脑袋上斫了。
他顿时头痛欲裂,扶着墙壁站下来。
“怎么了?”杨婕发现他不太对劲。
“不知道。”郝驿宸惶惑地摇了摇,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许是……他抬起手,不可思议的揉了揉额头上的伤疤。
也许是因为他受的伤,让他的大脑短路了吧!
他不知道,就在酒店大堂的脚底,一个身下混合着鲜血和羊水的女人,被众人抬上了一辆救护车。
更不知道,经过一天一夜的阵痛和挣扎。
一个在鬼门关前徘徊了数次的女人,就在不远的医院里,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当两个稚嫩的小生命呱呱落地时,安若经历的所有痛苦和磨难,好像都变得不值一提。
澄澄和果果——是贺天擎为两个小家伙起的小名。
安若听到时,只是虚弱的闭上眼睛,唇角含笑地应了声,“随便,挺好的。”
“那……”贺天擎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安若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当她在产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郝驿宸,那个令她犯傻,犯蠢,犯贱去爱的男人,可能正和差一点想害死自己的女人,在酒店某间豪华客房的床上,正颠鸾倒凤呢!
她恨谢雨璇。
谢雨璇应该谢天谢地,她的心太软,那天因为不忍,没有做出伤害程程的事。
她更恨郝驿宸!
她历经了多少的痛苦,就有多刻骨铭心的恨他。
可是今天……
安若从五年前的一段回忆里醒过来。
看着正专心致志开着车的郝驿宸,心如刀绞。
如果五年前,她在机场的那一次,不顾一切的冲到郝驿宸面前,狠狠的给他两个耳光;或者,还是五年前,在酒店的大堂,她端起手里的水杯,朝郝驿宸的后脑勺义无反顾的砸过去;
那么现在……
可惜……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就像从来就没有圣诞老人,能帮孩子们实现愿望一样。
雨,一直在下。
淅淅沥沥,由大到小,变得润物无声,如烟似雾。
“左边,就在那根银杏树下吧!”安若在离着贺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让郝驿宸把车停下来。
她不想让郝驿宸知道自己住哪儿。尤其害怕心细如尘的贺妈妈,发现有男人送她回来。
“你住这儿?”郝驿宸扫了眼空荡荡,只有行道树的街道,精明的没有停车。
他继续一路往前开,当车子驶过一片整齐划一的联排别墅,看到安若的目光在其中一幢伫留了片刻,他顿时明白,这才是安若的目的地——贺家!
他及时把车停下来,又往后退了一小截,不偏不依地停在贺家结着葡萄藤的院门外。
“谢谢!”安若从后座上捡回自己的手机,推门下车。
“安若。”郝驿宸在车内叫了一声。
安若回过头。
郝驿宸从狭长的车窗缝隙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她额头上浸着些许血迹的纱布,忍住想冲下车,抱住她,再次亲吻她的冲动,微微一笑,“你儿子,长得很可爱。”
安若心头一酸,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点了点头,“谢谢。”
“他叫什么?”他又问。
“澄澄。”安若不敢多说一个字。
郝驿宸一愣,然后轻笑,“呵,可真巧。”
是啊,是很巧。
安若匆匆地说了声“再见”。然后,头也不回,迅速地推开院门走进去。
她在蒙蒙的细雨中,独自站立了一会儿,仿佛是想让雨水涤荡她紊乱的心,还有她因为被郝驿宸亲吻过,而变得不洁的身体。
她没有发现,一个魁伟的身影,就站在二楼的某扇窗户前,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第116章 安若的噩梦(下)
安若推门进屋时,看到玄关处赫然摆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这不是贺天擎的行李箱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安若忐忑不安,连忙掏出手绢擦去脸上的雨水,尤其是脖子和耳垂处。她怕被贺天擎看出端倪。更怕让他知道,自己刚才和郝驿宸在一起。
仅管,她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在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在黑暗里转过身来,看向自己时,还是略显错愕,“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因为暴雨,临时改期。”贺天擎朝她兀自走来。巨斤低亡。
“哦。”安若心虚的应了声:他站在正对大门的窗台前多久了?他有看到些什么吗?
“你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贺天擎不露声色地问。
“杨婕请我吃饭耽误了。”安若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所以颤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心虚,“对了,澄澄呢?”
“已经被我哄睡着了。”贺天擎云淡风轻。
安若心里,越发惭愧。“黑漆漆的,你怎么不开灯?”
她伸出手,正要摁下电灯开关,贺天擎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把它拢在自己的掌心里,不经意地揉了揉,“你怎么没有带结婚戒指。”
“我……我好像把它忘在诊室里了。你知道我工作的时候不方便……”安若的解释很苍白,很无力。
“那么昨天呢?还有前天,大前天呢?”贺天擎的音色趋冷,手上也加重了力道。
虽然,安若并没有觉得疼,却体会到他力道下的怒气,“对不起,天擎。我……”
她还以为,贺天擎会就此大发雷霆。
谁知,他只是默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样小东西,然后。很认真的套回到安若的无名指上,“今天去你公寓帮你收衣服时。在梳妆台上发现的,丢在那里,大概有些时日了。”
“谢谢。”安若诚心诚意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取下来了。”
贺天擎浅笑,借机点了下她的鼻子,“那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父母正好可以帮你照顾澄澄,你一个人也不用那么辛苦。”
“嗯。”安若点头。
其实这个时候,无论贺天擎提出什么要求,她大概都会一口答应。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贺天擎只是握着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乌黑的瞳孔,在暗夜里有种难以琢磨的魅力。
“我……我去洗个澡。”安若被他看得心乱如麻,想逃。
但贺天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手一拽,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大胆的搁在她腰上,带着前所未有了的热烈,“你的病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