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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有钱,有势,还养着两条忠心耿耿的狗。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如同梦幻般的美满。
可他总觉得自己还是缺少了点什么?
记忆。
五年前的记忆。
没有完整的记忆,就永远也不会拥有完美的人生。
郝驿宸情不自禁地掀起流海,让额头上的伤疤,映照在对面墙壁上的大镜子里。
五年了。
这道缝了八针的疤痕,依旧像新生的肉一般通红通红,似乎没有一点儿消退的迹象。
车祸?
是母亲交给他的答案。
配合着他两条腿上的伤疤,让他一直对此深信不已。
“你怎么又这么早啊!”床上的妻子翻了个身,娇嗔着,扑过来,搂住了他,“你昨天晚上就工作到很晚,你来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我不管,你得赔我,就现在。”
他云淡风轻地扯开对方的胳膊,“不行,今天我得去国贸中心。有个很重要的产品研发会!”
工作,永远是男人逃避女人最好的借口。
他在妻子失望,甚至略带怨恨的注视下,钻进洗手间。经过一番梳洗,走出卧室,合上房门。连“再见”都没有和床上的妻子说一声。
他走到楼梯口时,手握扶梯,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对面的走廊深处,那里有一道被紧锁的房门。
五年来,在郝家,从没有人打开过它。
“那是你姑妈的房间。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死在那儿。太晦气了。如果这套房子不是你爸爸的祖产,我真想把它给卖了。”母亲如是向他解释,最后,还煞有其事地嘱咐他,“你记住,千万别让程程靠近那房间。当心带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出来。”
鬼屋吗?
郝驿宸看着那道若隐若现的房门,玩味的笑了。
“爸爸。”一个幼小的身影抱着一只和她一般高的维尼熊,从靠近楼梯口的房间里走出来。
她唇红齿白,乌黑的大眼睛犹如白水银里养的一对黑珍珠,尖尖的小下巴,和微微翘起的鼻头,即不像她父亲,也不像母亲。
“程程,你怎么了?”郝驿宸注意到女儿一脸的倦怠,两颊绯脸,连忙凑过去,一摸额头,果然烫得惊人。
“你是不是睡觉又没盖好被子。”郝驿宸一把将她抱起来,注意到她光着两只小脚丫,不满的又教训道,“而且,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即使踩在地毯上,也得穿鞋吗?”
他说出这句话时,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莫名其妙似的被人扯了下。
他以前肯定也对谁说过同样的话。
不是女儿,就是妻子。
程程扑在他宽阔的肩头,有气没力地点了点头。
“雨璇,雨璇。”他禁不住对着走廊深处大叫起来。
谢雨璇草草地披着一件外衣,从他们的卧室里走出来。
“程程病了。你赶紧起来,带她去找陈医生看看。”郝驿宸焦急的叮嘱道。
“怎么又病了?”谢雨璇面露不耐,慢悠悠的走过来说,“一会儿,我找点药,给她打一针就好了。”
郝驿宸不快地斜睨了她一眼,“你又不是儿科医生,而且,你已经辞职几年,没给人看过病,还是尽快带程程去医院。”
“不行,我今天早上约了人……”谢雨璇推托道。
“不管你约了谁,有你女儿的身体重要吗?”郝驿宸突然板起面孔,声色俱厉地说道,“我说过,她年纪还小,晚上需要人抱着睡。你呢,做到过吗?你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谢雨璇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火气也不打一处来,“我倒是想搂着她睡呢,可她让吗?除了你,她跟谁都不亲近。而且,每次一见到你就会撒娇装可怜,简直就跟以前那个姓安……”
说到这儿,谢雨璇的舌头好像打了个结。
“安”和“若”字,绝对是这些年来,她口中的禁忌词。
郝驿宸满心记挂着女儿,也没太在意,他直接甩开妻子,从女儿的房间里,拿了件外衣给她随手披上。
在去公司开会之前,也许他可以开车绕去医院,给女儿看个病。
当然,总是给程程看病的陈医生是个很有耐性又热心的老妇人。也许,在看完病后,他可以把程程丢给对方照顾一会儿,再赶去国贸中心开会。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先不说今天这一路,说有不顺利,就有多不顺利。
每一个十字路口,都塞了几乎快十分钟的车。就连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一辆鹅黄色的甲壳虫居然停在路边,把这条只能单行的街道彻底给堵死。
看着副驾驶座上病怏怏的女儿。郝驿宸心浮气躁的按了按喇叭,只差打电话叫拖车来把这辆讨厌的甲壳虫给拖走!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人提着一大堆的酸奶和零食,从旁边的一家便利店里跑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她朝挡风玻璃后的郝驿宸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尔后,浅浅一笑,钻进了车内。
这女人,明眸皓齿,笑靥如月……
要说,她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个人!郝驿宸杵着下巴,凝神沉思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到底像谁。
“爸爸,这个阿姨好像遇到麻烦了。”程程伸长脖子,嫩声嫩气地说。
郝驿宸回过神,看到前面那辆甲壳虫果然像一位蹒跚的老头,不停的耸动车身,却怎么也开动不起来。
唉,这女人到底开得是哪一年的老古董啊!郝驿宸又可气又可笑的摇了摇头,一推车门,准备下车去帮帮她。
可他刚走到对方的车旁边,那女人的车子突然动起来,紧接着,就像离弦的箭似的飞了出去。
所以……
地上有杯不知谁喝剩下的酸奶,在她车轮的碾压下,“呯”,以一个很标准的姿势溅了郝驿宸一身。
他盯着自己的满是白点的西裤,有种想开着车,直接撞上去,和对方来一次亲密追尾的冲动。
等他气急败坏的回到车上。程程冲他甜甜的一笑,乖巧的递过来一张面纸,“这位阿姨不是故意的。她没有看到爸爸你走过去。不过,下次我们见到她,我一定会让她跟你赔礼道歉的。”
郝驿宸前一刻还火冒三丈的心,一瞬间好像融化了。
他打着趣说,“我不生她的气。我会告诉她,暴殄天物是个坏习惯,我会脱下裤子,让她亲手帮我洗干净!”
程程捂着小嘴笑了。
童生医院。
r市最有名的私立儿童医院。
程程两年来,定点在这家医院里看病。
她也最喜欢的,就是慈眉善目的陈医生。
可今天……
“对不起,陈医生上个礼拜正式退休了。”一名小护士报歉的说道。
程程顿时失望的垮下脸。
小护士接着说,“不过,我们有位新来的女医生。不但人长得漂亮,对小朋友还特别的有爱心哦。”
可程程根本就不买账,偎在爸爸怀里不说话。
“她还为今天来找她看病的小朋友,准备你们最喜欢的小礼物,如果你去晚了,说不定就没有了?”
这个新来的女医生可真够细心的,为了笼络“病人”如此不惜血本!郝驿宸对这个神秘的儿科医生充满了好奇。
104章 爸爸,快脱裤子 谢谢生瑞宣,欧家小米的打赏
其实不管孩子的意见如何,郝驿宸终要带着程程见这位女医生。因为陈医生已把所有病人的资料都转交给她。
此时,她正坐在诊室的办公桌后,看着今天第一位预约者的病历。
郝子璇。小名程程。四岁,病历却是从两年前开始纪录的。
父亲,郝驿宸,母亲,谢雨璇。
这是……他和谢雨璇的女儿吗?
连孩子的名字,都要带上一个“璇”字。
以此象征她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吗!
女医生性感地扬起嘴角,泛白的指甲在“郝驿宸”三个字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等小护士带着父女俩来到诊室门口,敲敲房门,只听门内传来清悦的一声“请进。”
郝驿宸抱着女儿走进去时,瞟了眼门上的名牌…………安若!
坐在桌后的女人,慢慢地放下手里的病历。
她平静淡泊的表情,让人一点也看不到她内心激扬的波涛。
可郝驿宸一旦看清楚她的脸,顿时一愣。
认出她来了吗?不再像五年前在机场时一样。对她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