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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龄哈哈大笑:“你和她不愧是姊妹,说起话来总是夹枪带棒。”他淡淡抚着长袖坐下,指尖掸掉了细微的灰尘:“你以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呢,再简单不过的关系,如风马牛不相及耳。”
左淳夏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旁对弈的两个男子:“这是家夫许钩吾与不孝子空桑,你还尚未见过呢。”
她的眼睛堕入一湾深潭,黑白分明的点漆双眸与熟悉的月牙白藏蓝春衫,平淡微带禁欲的唇角与冷淡的面色,许夫人的儿子竟然是她在刘复之的蝼蛄阁外惊鸿一瞥的青年!
她尚记得那青年当时与她碰面而上,眼角眉梢半点注视都无,只是将眼睛轻轻放在自己的身上,却带着看穿一切的气度。
许钩吾一身玄色劲装,头发规矩不乱,五官端正而气度萧然有态,许空桑若世外之人冷冽清澈,再加上清浅淡然的左淳夏,这一家子人简直不像是红尘客,倒像是那个方外的隐士。
灵均心下有些赧然,自己已经入仕途,每日在案牍之间彼此算计,大概是失了从前那种潇洒气度,今日见了这样的一家,竟然生出许多卑微来。
她轻声招呼,许钩吾沉稳的笑了笑,果然很令人生好感:“我可是第一次见你,不过早闻大名。”
成熟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却很是温和。被这样的前辈调笑,灵均自然叹笑一声:“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声,实在是污了前辈的耳朵。”
左淳夏冰霜般的欲面上抿嘴一笑:“不要紧的,我这不爱开口的丈夫倒是还赞了你,说自己要生个这样的女儿呢。”
溟龄“噗嗤”一声喷出口茶:“哪还不如让你们家小桑树娶了她做个二房。反正妻贤妾美,她们姜家女人长相艳丽没有正妻命,正好齐全了。”
灵均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温柔的直要滴出水来:“嗯,澹台兄你也是天心那一千个男人中身体最差劲的那一个,你看你病病殃殃的,怎么满足的了她…的心。”
她微微躬身告辞,便离开了屋中。
左淳夏压了压唇角:“澹台,你是不是同那些妓女打趣习惯了,怎么开起她的玩笑来,还要扯上空桑…她那孩子似乎不爱惹麻烦上身,你倒是总开乱腔。”
溟龄身体一个舒展便舒舒服服躺在贵妃椅上,他望着头上炫目的飞天玄女,不由得想起天心骄傲自得的面容:“姜家的女儿生在草泽,对她们而言,这些调笑话从小听到大。她们啊…生怕自己被世人遗忘,总是不甘心沉于下僚,热爱冒险又骄纵任性,偏偏坚强的可怕。”他转过身去嘻嘻的枕着手臂:“小桑树,我可不是说假话哦,你觉得她怎么样,论美貌程度已经是顶尖了。怎么样,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左淳夏嗤笑一:“他都是孩子的爹了,这些事情就不用你定主意了。”
灵均离了屋子半响仍旧有些心塞,澹台溟龄此人天性喜爱声色,又爱开黄腔,偏偏是个病鬼却惊才绝艳,朝廷中的人提起他皆是敏感的三缄其口,甚至不敢辱没其威名,这样的天赋才情却放到这样的人身上,真是令人嫉妒。
那人一如既往的霸道无礼,将她的整个身子揽到怀中,吐纳着渐渐平顺的急促气息。
灵均心中恼怒,你这人有了美貌英气的叶大小姐,早就把我忘到爪哇国去了,这时候还逞什么厉害呢。
她心中也不愿,咬着嘴唇,却看到一旁人流涌动看着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窃窃私语。灵均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半天,对方打不出半点闷屁来偏就是不放手。
灵均冷笑一声:“你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是不是抱错人了,我可不是叶小姐呢!”檀郎平整的嘴角忽然挑起微末的笑意,鹰眼莫名闪烁:“你难不成…在吃醋?”
灵均心中暗恼自己逞嘴皮子,只是一把推开他装作一副冰冷的模样:“你别多心,你如今在宫中自由行走,看来皇帝对你也无多少戒心。叶小姐是女中人杰,若是你真爱她,便学着汉人向她求婚,我看她是很喜欢你的。”
檀郎一把将她转过身来,狠狠攫住她两肩,久不动气的双眼似乎要喷出怒火:“我何时爱她——明明是你周围桃花儿缠身,一个齐维桢不够,还有什么聂懿,那种柔弱的男人明明不是你的脉门!”
灵均愣着嗤笑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但凡和谁稍微近了一些便是有奸情?呵,我和聂懿堂堂正正绝无苟且之事,怎么到你口中我们成了一对儿狗男女?”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突兀的闷笑声,只是自己傻愣愣的偷偷笑着。
灵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总之,我们现在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呢。你喜欢谁也好,不喜欢谁也罢,和我是没有关系的。懂吗,男人要从一而终,不然你会成为负心汉的。”
檀郎像在纵容孩子一般看着她一点一点教训自己、数落自己,不由好笑的摸摸她的头,耳语也越发暧昧:“你放心,咱们两个的梁子结大了…你别想离开。”
“二王子可不可以先将人放开有话好说,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好看。”
灵均听这声音骤然一惊,齐维桢的手已经钳住檀郎手腕,二人之间暗流涌动,四周的气息也是风涌云起。
灵均被夹在二人之间气息微悬,身体被檀郎紧紧抱住,另一只手臂却被齐维桢轻轻攥住欲待抽身。
檀郎鹰目深邃,嘴间却不饶人:“齐将军,每次咱们见面都要如此未免无趣。这丫头性格暴烈,不是你这种小白脸儿能降服得了。”
灵均一听气笑,白牙直接便咬上他的手臂。
檀郎龇牙咧嘴的笑了出来:“看到了吧,她何时对你这样过,我们二人间的情趣不是你能知道的。”
齐维桢温雅的眉目高高挑起,双眼变得急剧锐利起来,二人将灵均重重围在中央,手脚却一刻不停的搏击起来。
“二王子要记住了,蛮夷之徒与赵国女官,这本就是天壤之别!”
“齐维桢,你是个懦夫,你什么承诺都不敢给她,怎么同我争!”
二人的交锋如猛虎贪狼,虽无刀光剑影却旗鼓相当,彼此之间卸下面具直向死招招呼。灵均脱出二人之间心下却越发焦急,只是看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干脆将手中折扇如利剑一般射出去,一时间二人间火光四射,横切出一条巨大的断痕来。
齐维桢回头看她,一贯沉稳却有些失声:“你在护着他!”
灵均冷静下来,只是沉声看他:“齐三,两国通好已成定局,你再是不满,也不能如此鲁莽。”
齐维桢叹息一声,眼中却幽深无比,却有无限云雾在眼中酝酿升腾:“你只对他心软放纵,这样下去终会酿成祸患…”
灵均僵硬的放声警告:“有的人我也要警告他,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不要再生事端,我只会帮他这一次!”
“妹妹放心,该看好的人我会看好,自然不劳您费心啦!”女子清朗的笑声传来,可其中却有阴郁的味道,叶灵锋一身湖蓝色襦裙,端的是一改往日英气,显出几分妩媚自如。她言笑晏晏,四两拨千斤之间却意有所指:“今日我同檀郎出来,没想到竟碰到您这位女老师,他自然是要拜见一下的。不过桥归桥路归路,您和齐大人感情好,怎么容得下他人插足呢。”
她三言两语便将祸水东流,却将二人的关系坐实。灵均倒是小看了她,初见叶灵锋,以为她是大气豪迈之人,今日她言语中的严厉机锋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叶灵锋笑意盈盈的走到檀郎面前,柔软的手指轻轻抚上他脸上的伤痕,眉头却皱出伤心的弧度:“你怎么如此好事,一言不合就和齐大人打了起来,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檀郎冷淡的接受美人的抚摸,眼角不动声色的睥了一旁的灵均。
灵均看着这郎情妾意的场景,不知为何心中来了气,看我做什么?要我看你们打情骂俏不成?
她转过头去摸摸自己的脸,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是装作笑还不会呢。
叶灵锋环视一周,清灵的杏眼高高一挑,便轻身对着齐维桢一拜:“我替他给将军赔罪了,他就是这样鲁莽直白的人,若是得罪您了请勿见怪。”
齐维桢便又恢复文雅笑意:“您过虑了,在下也带着友人先走了。”
叶灵锋妩媚眼角一转,瞟了灵均轻笑一声:“将军别着急。上次我和小姜大人还没聊够,您先把她借我一会儿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一部好的作品就要首尾呼应,如果让这个角色出场,他就要是自己的主角。所以主角光环可能是因为真的有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