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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抿抿嘴唇,心中微动,回头看看那张恶意满满的娇颜:“你在千秋岁倒是如鱼得水。”
天心手中无聊的玩弄着自己的青丝:“你也知道大通商行是做什么的。汇通天下,商行本就是一家。”
灵均起身,心中却有些不安,能令他人大做文章的,只有一件事情了。
鹰扬宴与琼林宴后,金科美名频频流出,自然是不在话下。
女官大选前,朝堂却再次为之震惊。
当世观文殿学士萧别古所举荐的姜灵均,姜楚一之女,竟然在塞外便已经被辱失贞!
这样的消息足够震惊天下。姜楚一是何人,是天下士子心中的半个精神领袖,当年少年探花,琼林鹰扬双宴震惊朝堂,年少风流后虽身居江湖,却为朝廷屡立战功,神秘莫测又战无不胜。他的女儿参加大选倒是其次,可是竟然已经被外族受辱失贞,岂不成了天下之笑话!
最初只是坊间的闲言碎语,随后流言如生翅之翼不受控制,而变得七真三假难以辨认。
“你听说没有,那个姜大人家的小姐,已经被人,那个了嘛!”
“哎呦,羞死人啦,不过姜大人美貌无双,他的女儿也一定是美丽无比的,我要是蛮子,估计我也忍不住。”
几个勾栏女子嘻嘻笑了起来:“说起姜楚一,那可是坊间有名的人物。他啊,又美又有风姿,哪个姐姐若是能求得他一曲琵琶,可是要人羡慕死了呢!”
天心隔着门懒懒听着,修长双腿如蛇一般柔柔的纠缠着,斜歪歪的身子歪在一旁,手中的烟枪细细长长的勾人:“要我说啊,你也不用在意,姜家女人向来不在乎这些破名声。只是阿隐总希望你留些好名声嫁人才会多年来束缚你。你自己呢,呵,你最会装乖了,其实也不老实。”她眨眨眼睛,好似一副担心样子:“放心吧,姐姐我最是有经验了,睡一两个男人不算什么的。”
灵均冷笑一声,手中的香炉被熏的雾霭霭的:“你倒是看戏看的高兴。”
天心嘻嘻笑了起来,海棠红撒梅裙上的梅花也跟着红艳艳的笑起来。
灵均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意,抓住美人赤裸的脚踝便上去挠痒痒儿,天心受不住格格笑出了眼泪:“好、好你个坏孩子!看我不教训你!”
两人在屋中闹成一团,打闹嬉笑,不一会儿双双躺在毯上。
天心看着妹妹半坐起的美丽背影柔柔的抽了口烟,红唇中吞云吐雾:“这些人云亦云之人真够愚蠢的。
——哎你干嘛抢我的烟枪,看我不向阿隐去告状!”
灵均有些倦怠的吸了一口:“有本事你去好了,反正这些有的没的都是你教的,我只管推到你身上好了。”
天心轻轻蹭着探子,扶着头看她笑:“其实你特别会装乖乖女,也很会演戏呢,说不定真的适合那些虚伪的官家子。不过嘛,愚蠢就是愚蠢,当官的每日将金殿的大门一关,尽唱些虚伪的大戏。”
灵均漫漫吐出一口烟气,平日灵气的双眼也微微带几分迷梦:“谁说他们不愚蠢呢,虎狼陛于街台,商谈说是——外敌入侵,竟然自己杀起来自己,汉人这点儿功夫啊,全都用到内斗手上了。”
可是天心哪里知道,既要为官,就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
她可以用尽心机手段,却绝对不能留给对方可趁之机。
所以这一次,她选择先机而动。
灯影杉然,萧别古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终于坐不住了?”
灵均微微颔首:“说来也惭愧,当日一时疏忽,竟留下如此把柄。我可以和您直说,当日我只是被掳到嵬名氏,却绝对坚守本分。”
萧别古闭上眼眸似小寐半响,半天后睁开双眼:“皇上前日召我进宫,明里暗里询问此事,你当知道,我手中之人不能出错,我便替你保证。你也要知道,皇帝不只是看在我的面子,更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灵均心中一顿,皇帝到底对父亲留有几分情面。
萧别古轻叹一声:“可是二公主似乎非要置你于死地,若是处置不好此事,不要说参加大选了,怕还要有更大的麻烦呐!”
灵均看她微微闪烁的眼神,心中自然明了:“此事学生会去处理,请您放心。”
她坐在雅阁中,心中却感到无由的寒冷。早知道世态炎凉,官场凉薄,却未想到戕害如此可耻。萧别古即便保举她,不过是场交易,她已经表明对此事脱身而去,若是自己现在倒台,想必此人必定费尽心思夺去证据,落个一清二白。大公主是个冷淡菩萨,由她密不透风的手段便可窥知一二。
她心神昏乱,回过神来,身上的衣袖竟然被抓成残破碎片。
现在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二公主一定会继续用手段去整治她的。
手腕被人轻轻提起,她回头一看回了神:“齐维…桢。”他轻轻用茶水擦拭着手腕上纤细的伤口,嘴唇轻轻抿着,又叹息似得呼出一口清气在手腕上:“你每次都要弄伤自己…真是。”
灵均心神不定,呆呆懒懒的盯着他好看的脸,月牙白的软衫和纤秾适度的窄窄腰身,挺拔的身姿如雪中青松,就连帮人治病的姿态也好看的不得了。长长的睫毛就要拂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甚至用微微湿润的薄唇吻上了她的手腕。
等等,吻上了她的手腕?!
灵均心中突突突突的声音越来越像,表面上仍旧保持了淡定的姿态:“好了,谢谢了。”然后使劲力气将手抽回来,却怎么也抽不动。
自己在这里撕扯了半响,她索性放弃挣扎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梅瓶:“齐维桢呐,你是不是神仙,每次都能找到我。”
齐维桢大麾一挥,清爽的雪味便冲散了屋中的香气,让人清清爽爽的。金褐色的瞳仁轻轻看她:“还要继续么?”
灵均嘴角一绽:“你只说你信我么?”
她想,齐维桢也许会误会,不过那也无所谓了,她本不想费唇舌解释太多。
“自然信你。”灵均诧异回了头,对方的眼神似乎真的毫无疑问,只是淡淡的、轻轻的。
灵均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暗骂自己哪根筋不对了:“你…为什么,这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若说不信才怪的很呢。”
齐维桢微微一笑微微撇过头,似乎觉得不可置信:“你这样的人,想说什么自然会要别人知道,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言片语。”他轻声附在耳边,声音悠远又温柔:“只要你想,你仍旧是那个敢想敢做的姜灵均。”
作者有话要说: 人总是要长大,长大了好残酷!!
☆、入宫
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整个上雍都在明里暗里看笑话。
说书的先生自然愿意添油加醋:“据说二公主御前笑道,‘官吏乃是国之栋梁,女选官更是巾帼不让须眉,自我朝以来,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谨守本分之人,如今事情闹得这样大,我看只能验明正身了!’而咱们圣上呢,自然是心有思量,只是垂头三思半响,又想到姜大人往日功劳,心中不忍,却又觉得出了这等丑事,实在是难以以谢天下…”
“简直一派胡言!”纵使一向笑面的谢言也气的柳眉倒竖:“小三儿,这群乡野村夫整日里就知道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姜小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他看了半响,却是心惊的狠,齐维桢眼神幽深,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先生不说半句。
谢言泄气的“哎呀”一声,拍腿沉痛:“不然我去求求姑父罢,不然你们…”
齐维桢折扇轻轻抵住他,眸子淡淡瞥了一下:“天下悠悠众口,堵住堵不住的,岂是我们能决定的?”
谢言揉揉发疼的额头:“姜小姐一个女孩子,即便再是强,这些难听的话她怎能受的了?”
齐维桢一把打开折扇含笑看他,似乎极不赞同。复而望着台下迷醉众生,双眸发亮:“拔本塞源,还需一击致命。”
哚、哚、哚,那声音越来越近,如尖刀一刀刀的扎进心中,血肉横飞又淋漓尽致的报复,姜楚一慢慢寻进后院中,少女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得更加陌生。手中的黄金锤子一下下,将三寸长的铁钉直直的钉进棺椁中去,细细长长的剑刃抛开碎屑,映着几尺长的漆黑长发,在昏暗的落日下渐渐归于寂寞黑暗的鬼魅。
声音还未停止,一下一下震颤着空气,好似将他的心扎出血口。
“阿灵、阿灵、不要再继续了!”他冲上前去将女儿搂到怀中,轻轻抚摸怀中冰冷的躯体。
灵均轻轻抬起头来,乌黑的大眼睛更是如寒鸦般漆黑深暗:“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在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