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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确实如此,安亦静平躺在床上已经半个小时了,眼睛瞪得比啥都大,睨着头顶白色的蚊帐,完全没有睡意。
“尔岬,你这么盯着我,我更睡不着。”安亦静语带无奈。
尔岬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睨着安亦静,这画面真的挺诡异的,一只鬼盯着一个睁着眼睛的睡觉的人,明明是恐怖片,愣是变成了搞笑片。
“小安老师,你睁着眼睛肯定睡不着的啊。”
安亦静蹭的坐起来,盘着腿看着尔岬,一脸的无奈,“我闭着眼也睡不着。”
尔岬看了看安亦静,又看了看门口,说:“那我去问问林然哥。”
说完,尔岬就不在了,安亦静皱着眉,一头栽倒在枕头上,就是睡不着啊!
林然就站在安亦静房间门口,尔岬突然出现,他也习惯了,张口就问:“睡了吗?”
尔岬摇摇头。
林然叹了一口气,转身敲门,安亦静打开门看向林然,又看看尔岬,懒懒的说:“我就知道这小子找你告状了。”
“安眠药你都吃了,怎么还睡不着?”林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安亦静。
“你们现在搞出一副我要生孩子的模样,都等着我,不行啊,我真不行啊!”
林然瞥了一眼安亦静,透过她扫了她房间一眼,最后定格在某处,说:“把那个给我。”
安亦静转身一看,林然说的原来是吉他,她莫名其妙的走过去取下来递给林然,问:“你要吉他干什么?”
林然接过吉他,瞥了她一眼,语气毫无起伏,听着却很无奈的温柔,“哄你睡。”
“什么?”安亦静怀疑自己听错了。
“上床,躺着。”林然吩咐。
“哦。”安亦静关门转身,听话的上床躺着。
不一会儿,吉他声透着这堵墙传了过来,她翻了个身,眼睛睨着冷而硬的墙壁,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隔壁,林然坐在床上弹着舒缓的音乐,轻轻柔柔的,像是在讲述一段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被吉他声吸引而来的师生纷纷从宿舍楼探出脑袋。
“谁在弹吉他?”吴忌老师正在批改作业,放下笔走了出来,看见孩子们都不午睡支着脑袋摇摇晃晃,不由得问道。
小穆老师最早出来,指了指楼下,说:“好像是从林老师房里传出来了。”
吴忌一听就更纳闷儿了,不由的呵呵一笑,“这林老师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逸致的了?”
“对啊,我发现最近林老师没那么冷漠了,好像还会笑了,笑起来真好看,特别帅。”小穆老师竟然花痴起来。
桑叶听见小穆老师这么说,心里暗自打鼓,难道是因为静姐改变了一向冷漠的林老师,他们不会真的有什么吧?天哪,她家静姐可是连太子爷都看不上的人,怎么能看上一个支教老师?
伴着琴声,安亦静渐渐进入了梦乡。
尔岬一直守着安亦静,看见她表情凝重,紧紧的皱着眉,心里莫名的紧张。
突然,安亦静睁开了眼睛,平静的望着上方,一动不动。
“小安老师?”
“……”
“小安老师?”
“……”
就在尔岬又准备叫她的时候,安亦静坐了起来,她睨着尔岬眸中有泪。
“小安老师,你怎么了?”尔岬见安亦静神色不太对劲,可是他又触摸不到她。
安亦静突然笑着看向尔岬,说:“我看见了,那河有名字。”
尔岬一听,也激动了起来,“真的吗?小安老师,你真的看见了?”
安亦静都快哭了,她猛地点头,“真的,尔岬。”
“我们去找林然哥吧?”尔岬说。
安亦静赶紧穿鞋,开门出去。
林然的门是开着的,他还在看地图,一抬头就看见安亦静一脸兴奋的朝她走来,他站了起来。
“我看到了,林然,我看到了。”安亦静一过去就静静抓着林然的手,一边摇着手,一边抬头睨着他一个劲儿的说。
林然问她:“看到什么了?”
“那石头上刻着云贡河。”
“云贡河?”林然没有听说过这条河,他再次确定的询问:“你看清楚了?”
“很清楚。”安亦静点头,“在云缅交界的原始森林里。”
“好,我知道了。”
安亦静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的抓着林然的手,她蓦地松开,把手揣到衣服兜里,恢复情绪,“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没关系。”林然似乎完全没在意的样子。
“哦。”
尔岬站在一边看着两人,也不打扰,只是在笑。
……
因为林然的线索,警方很快便找到了安亦静梦里的云贡河,经过打捞,果然发现了几个沉在河底的铁箱子,经过dna检验,和资料核查,其中有好多年前失踪的人口,有孩子,有少女,也有尔岬。
虽然都是一具具白骨,可是总算是破了好几起失踪人口案。
电话里,女人愠怒的声音传来:“这些毒贩真是作奸犯科,奸淫掳掠什么都敢做,我恨不得一枪崩了他们……”
“淡定。”林然听完一顿牢骚,默默的一笑。
“你还笑?”那边女人顿了顿,疑惑的问道:“咦,我发现最近跟你通话,你心情不错,还会笑了。”
“尔岬的尸骨找到了,我能不开心吗?”
“不对,事情绝不止这么简单。”
林然换了一只手,说:“随你怎么想,对了,什么时候能领尔岬的骸骨?”
“快了,报告上交了,办好手续就可以了。”那边想了想,又问:“听说尔岬只有一个弟弟,在你支教那小学上学,你打算怎么说?”
“这件事,尔也迟早会知道的。”这也是林然头痛的一件事。
“行吧,搞定了我通知你。”
“谢谢。”
挂了电话,林然转身,安亦静和尔岬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而他透过他们俩,看向他们身后。
尔也抱着篮球朝着他们跑过来,“林老师,小安老师,吴老师让我叫你们过去打篮球。”
第26章
人是很奇怪的物种,他们总是有很多期望,理想,愿望,遗憾,那些看上去似乎遥不可及的,不可触碰的。
然而,当一切终将得以实现的时候,那长时间总是悬吊着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没有喜悦和开心,更多的是平静和不安。
就好像是尔岬的事,在林然的心里一直是一个遗憾,甚至于他以为自己会带着这样的遗憾过一辈子的时候,这场遗憾得意尘埃落定,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是当这一切真正到来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开心,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感。
正如此刻,林然站在操场旁边睨着在跑步的学生们,尔也也在其中,而尔岬就这么带着笑容陪在尔也的身边,陪他跑,可是尔也却并不知道自己期盼着的哥哥就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陪伴着自己。
安亦静见林然颀长的背影如一棵松树一般挺立笔直,她走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跑道上的人。
“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走了,想在这最后的日子里陪陪尔也吧。”安亦静淡淡的开口。
半响,林然才说话,“尔岬也希望自己能上学,能做普通孩子都能做的事,这也算是间接完成他的心愿。”
安亦静看过去,确实如林然所言,这几天尔也做什么尔岬就跟着做什么,起床,吃早饭,晨读,上课,做早操,跑步,游戏,打篮球等等,尔岬都跟在尔也身边,哪怕他现在只是鬼魂,也能开心的笑,认真的学,尽情的玩。
“希望他下辈子能生活在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里,无忧无虑的学习工作结婚生子,生老病死。”安亦静暗自叹了一口气,由衷的希望着。
林然瞥了一眼安亦静,随即又转眸看向跑道,他现在的难题是怎么跟尔也说他哥哥早就已经死了的事实。
然而,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的造化弄人,当你准备好要说真话的时候不一定有这个机会,而当你并没有这个打算时意外却让你措手不及。
九月二十日这天,林然终于接到了可以领取尔岬骸骨的消息,当他打这个电话时,安亦静和尔岬都在他的身边,大家此刻似乎都雀跃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跟尔也说?
“要不我去说吧。”安亦静跟在林然身边,见林然神色凝重,自告奋勇起来。
林然转眸看向安亦静,“你打算怎么说?”
安亦静想了想,停下脚步面向林然,对他说:“实话实说。”
“怎么个实话实说法?”
“就告诉尔也,他的哥哥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