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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门口去。
林楠也跟着起身,惊讶地问道:“埃?这就回去了?吃了饭再走不行吗?”
其他人也纷纷挽留。
“真的有急事,不好意思了。。。”傅筠心笑着和众人道别,走出包厢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纪慕辰把她送到会所门口,交代司机老赵送她回家。
傅筠心不想麻烦他,说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他却坚持让司机送,说这样比较安全。
她拗不过他,只好上了车。
出发前,他递给她一只纸袋,说里面装着面包和水果,让她带在路上吃。
傅筠心还真饿了,感激地向他道谢,心里却感觉怪怪的——印象中他孤傲又冷漠,对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脸相向,怎么八年过去,竟变得温柔又体贴?
周五的夜晚,街上车流不息、人潮涌动,就连闪耀的霓虹都透着一股周末特有的躁动。
傅筠心坐在车上,一边吃着柔软香甜的面包一边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傅伟平刚刚那通兴师问罪的电话来,好不容易熄灭的火气又噌地一下窜到了胸口。
可比起怒气来,更多的却是失望。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对他失望过多少次,又期望过多少次了。
期望他变回原来温柔慈爱的样子,变回原来宠她爱她的样子,因此即便他背叛了妈妈,即便他由着吕巧珍欺负她,她还依然相信,他是爱她的,只是不善言辞罢了、只是被吕巧珍暂时蒙蔽了心眼罢了,在他内心深处,一定还是爱她的。
所以她不想让他为难,高中毕业后就不再主动联系他。
他偶尔也会来学校看她,送些生活费或者价值不菲的礼物,她知道这些是他背着吕巧珍偷偷送的,怕那女人知道了闹到学校来,从来不收,就连学费都是自己靠奖学金和打工挣的。
等到大四那一年,他突然一反常态,非常大手笔地送了她一套房子,当时她特别惊讶,执意不肯要,他却说,那是他亏欠她们母女的。
而他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给她送房子,是因为吕巧珍的父亲终于撒手西去,吕巧珍是独生女,作为她的丈夫,他自然而然就荣升为吕巧珍父亲名下那家口腔医院的院长。
在吕家忍气吞声了整整十年,他终于熬到了出头的那一天。
直到现在,傅筠心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他们并排坐在公园里的小河边,他一边喝着罐装啤酒,一边望着繁星闪耀的夜空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渴望着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
可他说着说着笑容就淡了,声音也低了,到最后,突然冒出了一句“对不起。”
傅筠心愣了一下,转头朝他看去,却见他低着头,用力地拔着脚边的小草,哽着声说道:“筠心。。。你一定觉得爸爸自私、爸爸狠心,可爸爸。。。也是迫不得已。。。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说到最后,他泣不成声。
原来他也心怀愧疚,也悔不当初。。。
那一刻,傅筠心觉得心头积郁了多年的恨与怨一下子都消散了,她忍着泪,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
良久,他终于平静下来,抹掉了眼泪,用坚决有力的声音说道:“筠心,爸爸保证从今以后决不再让那姓吕的女人欺负你,要是她还欺负你,爸爸一定叫她好看!”
自那以后,她和他的心一下子就拉近了,她以为,从前那个温柔慈爱的爸爸终于回来了,却没想到,才几年的功夫,他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否则我傅伟平就没你这个女儿!”
想起他不久前在电话里对自己吼出的那句愤然决绝的话,傅筠心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泛着细细密密地疼。
她不愿被这糟糕的情绪左右心情,便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不知怎么的,就记起高一那年发生的一件事来。
那一次,也像今晚一样,恰巧在危难时刻遇到了纪慕辰,让她在多年以后忍不住感叹这历史惊人的相似性。
那时候她还没住校,下了晚自习,就骑着自行车回家。
可那天骑到半路,自行车链条脱落了,她只好拖着往前走。
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回家的学生群渐渐远去,路上行人稀少,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她孤单的身影。
她的家离学校不远,过了前面那座桥,再转个弯就到了。
她推着自行车爬上大桥的缓坡;微凉的夜风混着河水的湿气,吹走了一天的疲累,也吹散了自行车坏掉的烦恼。
她十分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自在,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却见一个背着钓具的中年大叔迎面走来,他一眼就看出她的自行车掉了链子,说可以帮她修好。
傅筠心见他挺热心的,就同意了。
那大叔便放下钓具,撸起袖子将她的自行车倒立在地,没一会儿就将链条装上了。
傅筠心向他道谢;却不想他问她要钱;开口就是两百。
可她口袋里总共就几十块钱,全都掏出来给了他,他却不满意,非说她还藏着钱,上来就扯走了她肩上的书包。
书包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就一本高中英语词汇和一套做了一半的数学卷子,可对她这个心中只有学习的乖学生来说,那是她最最重要的东西,更何况,那套数学卷子明天晚自习前还要交。
她好说歹说,那男人就是不肯把书包还给她,有心上去抢,可她全身上下就一把骨头,力气小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哪里是他的对手?
正焦急间,瞥见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从身旁飞快驶过。
是纪慕辰。
即便他穿着校服,傅筠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连忙扯开嗓子冲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纪慕辰!纪慕辰!”
其实同班快半年;她从没叫过他的名字;可今晚叫起来却特别顺口;就像早就叫惯了似的。
纪慕辰听到喊声;一个急刹车就停了下来,转头一看,就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女生正冲着自己用力地挥手,而她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的脚边还倒着一辆自行车。
“什么事?”纪慕辰一认出傅筠心,就调转车头骑了回去。
傅筠心立刻像是见了救星般,含着泪花道出了原委。
纪慕辰连车都没有下,掏出200块钱递给那男人便骑着车走了。
车子过了桥,顺利地滑下坡道;又等了一会儿红灯;还没见傅筠心跟上来。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回身看去;见她还站在桥上——仍然与那中年大叔纠缠着。
纪慕辰“啧”了一声,非常不情愿地调转车头,加快速度骑回去,绷着脸问傅筠心怎么还不走。
傅筠心带着哭腔,说那男人不肯还她自行车。
纪慕辰一看,果然见那男人大喇喇地坐在一辆半旧的女式自行车上,一手握着自行车把手,一手拽着傅筠心的手腕。
见他看过来,那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位小哥,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那两百块钱啊?”那男人虽然这样问,眼中却射出凶狠的寒光,一副威胁他不要坏人好事的神情。
纪慕辰没有接话。
他知道那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这桥面上空空荡荡的,别说行人,就连过路的汽车都很少,而桥的两旁是公园,长长的河道边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大树和灌木,一旦被带进去,就算大声呼救,也没人听见。
可傅筠心这个白痴,竟然为了一辆破自行车和人纠缠半天,她知不知道,要不是他正好路过,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纪慕辰胸中忽然腾起一股无名火,他盯着那猥琐的男人,放在腿侧的双手捏成了拳。
他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狠狠地揍那男人一顿,可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用事,他应该选择报警,可眼下那男人一没偷二没抢,就算警察来了也无济于事。
而且不管动粗也好报警也好,都会让这个男人怀恨在心。
他背着钓具,应该肯定经常来这里钓鱼,而他们每晚下了晚自习都要从这桥上经过。他在暗,他们在明,只怕惹怒了他,他会伺机报复。
自己倒无所谓,可傅筠心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危险根本无力抵抗。
这一切思绪不过眨眼间就从纪慕辰的脑海中闪过,很快,他就想出了一个简单又有效的办法。
他一把将傅筠心拉到身边,没好气地教训道:“你闹够了没有?不过一个不起眼的女同学跟我表白;你就吃醋成这样,非要一个人先走;瞧,连自行车都看不下去了吧?喏;情书给你收着;以后可别再为这种无聊的事和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