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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你,抱歉啊,打扰了,我先进去了……”
她特别想溜,只可惜顾时律手间的力道愈重。那感觉简直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折断。
“不知道?呵。程拾,你觉得我很好骗?你还敢跑来招惹我,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程拾一点儿也听不得他这种口气,自从她结婚以后,他几乎没给过她一个好脸,次次都像她对他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事一般。可仔细想下来,最卑鄙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吧。说实话,我如果看清是你,我绝对不会靠近半步。”
话音落下,顾时律竟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
“不是裴宁知,你很失望是吗?我之前跟你说,安分守己。你想怎么闹,怎么**,等回去再做也来得及。就那么忍不住?”
劈头盖脸地被训斥了一番,程拾觉得莫名其妙,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动作,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什么**,根本不存在。
短暂的沉默后,程拾也笑了。仰着下巴就这么望着他,唇角的弧度扬得很高。
“顾时律,你吃醋啊?”
顾时律没回答,此刻脸色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手上的力道也渐渐的松了。
程拾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将双手均背在了身后。
相视无言片刻。顾时律抿了抿唇,虚指着她的鼻尖,半眯着眸,冷声道。
“别再来惹我!”
说着,还恶狠狠地推了她一下,直接错开她出了凉亭。
他字里行间满是警告,看上去好像是生气了。
可是这气又从何来?
程拾被他的力道直接推在了柱子上,肩头生生地发疼,先前积压着的怒火顷刻间全数爆发,扭头也跟了出去。
他走得很慢,两旁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看上去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她追了几步,也不敢太大声,尽量把嗓音压到最低,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切齿地说。
“顾时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把我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很痛快?”
深吸了一口气,程拾紧紧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到底是谁招惹谁!顾时律,我问你,我婚礼当晚,和我上床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你还真是狠心,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她说得很直白。
其实她也是要脸的,这种话脱口而出,难免会觉得难堪。只是她深怕隐晦那么一丢丢,顾时律假装听不懂。
闻言,顾时律顿住了脚步,只是没有回头,一言不发。
夜风吹拂在程拾的脸上,她缩了缩脖子,心一横,想再复述一遍,仅从喉咙中滚出一个音节,顾时律就开口打断。
“这么久了,你还不死心?自己做过什么,想假装失忆?就算是想碰瓷,也用点高明的手段,我不会买你的账,你也别再费这种心思。我要否认多少遍,你才能听得懂人话?”
他的声音轻描淡写,几乎没有起伏,却难掩其中的讥讽。
话音刚落,程拾大笑出声,感觉脑袋里有根筋,啪地一下断掉了。
她绕到了顾时律的身前,嘴唇略微有些泛白,眼眶也不受控制地发酸。
“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做过不承认。这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你!你死不承认,不就是认为我没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吗?”
顾时律仍是一脸不屑。
“你藏得那么深,千算万算。大约没有料到,我的好朋友,在婚礼那天拍下了你们的一举一动!你告诉我,清晨才进那个房间的裴宁知,到底能把我怎样?”
只是一瞬,顾时律的眸光一凛,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但只有短暂的几秒,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薄凉。
“你想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这种眼神,令程拾十分不自在,若是目光能杀人,她恐怕此时此刻已经被顾时律千刀万剐了!
“你觉得呢?毕竟当时我是真的想让你留下,只是陪在我身边而已,就可以了。可惜你并不领情,还非把我往火坑里推。”
“如果我没记错,之前你这么折磨我,嘲笑我抓不到你任何把柄,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威胁你了?顾时律,我真想看看。你要怎么求我!”
顾时律笑了一声,是那么地平静。
“随便你吧,程拾,你大可以告诉所有人,甚至说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我的都行。”
“别说得什么都无所谓,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两次三次,你不嫌累,我都觉得恶心!”
顾时律上前了一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扬起了手臂,像是想摸摸她的肚子,可顿在半空中,又十分克制地压了回去。
“程拾,你不敢的。你还想和裴宁知领证,你不敢说,更不可能用这个威胁我。不过就是一个晚上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你说过,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不用等孩子出世。大约就能验出他的父亲是谁。你还想抵赖?你以为我现在能和你说,我还怕什么?我能发现,都是裴宁知告诉我的!他一点儿也不介意。恰好二胎政策已经出台了,大不了我以后再给他生一个!没所谓!”
“就像你不会和余璐分开,我也不会和裴宁知离婚!”
最后几个字,程拾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顾时律还在笑,这笑声真的非常刺耳。
他动作十分温柔地揉了揉程拾的头发,还将她额前的碎发绕到了而后,稍稍俯下身,冰凉的薄唇压在她的耳朵上,轻声细语。
“小拾,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就别再胡闹——”
直起身,他狡黠一笑,指尖又轻轻地滑过了她的脸颊。
明明力道那么轻,程拾却觉得像把刀子划在她的脸上。
“你现在就在这里,所有人也在。你说出来,结局只有一个,孩子打掉。你要是想,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毕竟投怀送抱,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也不能说没有一丁点感情,也不至于对你太差。”
程拾抬手拨开了他,冷声说。
“顾时律,你装得挺好。只是你恐怕底气也不是那么足,鱼死网破谁不会?你放心,我现在还没什么需要你的地方。这个孩子,我也会生下来,不管是为了谁。哈,我手上有了那么大的筹码。还怕你以后对我怎样吗?”
程拾先离开了,走得很快,试图想把他甩得很远。
伴着微微的夜风,她听见顾时律在她身后说。
“小拾,你也别装,裴宁知不会告诉你这些——”
听到这句话,程拾的心犹如被刀子剜了一下般,强制性扯出了一抹笑,她不曾回头。
…………
再进别墅,饭菜已经好了。
顾三爷和余璐在餐厅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顾三爷被余璐哄得一直在笑。
找了好一会儿,她都没看见裴宁知,刚想问问胡嫂,顾三爷却先一步开口。
“他还在棋牌室。”
程拾没动,想唤个女佣去把裴宁知叫过来。
她挺累的,真的一步都不想多走了。
只是心里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
如果裴宁知一直都在棋牌室,为什么胡嫂要告诉她,裴宁知在后院?
这么想,程拾不禁身子一冷。
她不愿意相信,连胡嫂都会骗她。
见程拾杵在原地,顾三爷又说。
“他挺聪明,只是欠了磨炼。有些事情,不是急于求成就能成功的,要经过漫长的岁月,才能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别人。”
他说得高深莫测,程拾无法揣摩。
僵持了一会儿,她只能亲自去了棋牌室。
棋牌室在一楼最南边的房间,要经过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这里没开灯,黑漆漆的。
程拾摸索着推开门,棋牌室里灯光敞亮。
裴宁知坐在沙发中,神色淡淡,垂眸盯着下到一半的棋盘。他手边的茶,已经没了温度,不再冒一点儿热气。
“裴宁知,吃饭了。”
听到程拾的声音,裴宁知才滚了滚眼珠子,好似暗暗地吐了口气,才抬起眼皮。
但他没有起身,朝着程拾勾了勾手指。
“过来——”
程拾起初不想过去,可裴宁知就跟个雕像一般坐着。
“怎么了?”
“你爸说,要破了这盘棋,才愿意承认我是他的女婿。”
程拾对棋盘类的东西几乎是一窍不通,可只棋一眼看过去并不是很难走。
她刚想说点什么,裴宁知就打断道。
“你也看到了,左右一个子儿的事情。可我真的这么走了,或许你爸更不愿意接受我。”
他说得云里雾里。
程拾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