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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宁知的关系,除夕还跑出去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那么大人了,一点也不省心。小拾,下回你别管他,他爱怎闹腾,都随他。”
程拾强扯出一抹笑,低声说。
“妈,也不怪裴宁知,昨晚我看烟火看得太入迷,兴奋得睡不着。我好久都没和家人一起过年了,难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配上她此刻的脸色,温永华信以为真,眸中换上一片怜悯。把餐桌上的盘子都往她身前推了推,温声温气地说。
“小拾,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过很多节的。我不是想责备你,只是你该知道,你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多少也得替他着想。”
闻言,程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兴许可以欣然接受这份关切,但前提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温永华的孙子。不管她先前知不知情,事实她到底是欺骗了温永华。
她们越是对她好,她就越发愧疚,那感觉,就像胸口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还有深深地负罪感。
数秒后,程拾低垂下了眼帘,尽量平静地回。
“嗯,妈,我下次会注意的。”
话落不久,裴宁知就进了餐厅,他应该醒了有一段时间了,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头发上还抹了点发胶。
温永华训斥了他挺久,他偶尔会十分敷衍地应几句。
等温永华折出餐厅。裴宁知才缓步走了过来,顺其自然地拉开了程拾身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单手支着下巴,侧脸对着程拾,唇角一勾。
“程拾,新年快乐,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红包,鼓鼓的,很有分量。
见程拾没接,他直接塞进了她手中。
程拾这才抬起眼皮看向他。他的手还扬在半空中,掌心朝上,就顿在自己的眼前。
短暂的沉默后,他笑眯眯地问。
“我的呢?”
程拾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又把红包还给了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压岁钱。”
“你不要,可以先替孩子收了。”
提到孩子,程拾的背脊不自觉地一僵,她望着裴宁知平静的双眸,张了张唇,却吐不出一个音节。
说到底。她问不出口。
她更无法预料,说破后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很明显,裴宁知心知肚明,且丝毫不想让她知晓。否则也不会抽走那些照片,藏起来。
裴宁知伸了个懒腰,红包就搁在餐桌上,侧目看了程拾几眼,慢条斯理地开始吃早餐。
程拾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却是食不下咽,吃下去的根本不是早餐,是石头,是玻璃渣子,没吞一口,都觉得喉咙发涩。
吃到一半,她实在抵不住反胃,捂紧了嘴巴,冲进洗手间吐了个痛快。
蹲在马桶前,直到吐得胃里没有一丁点东西,她才缓缓地站直了身。
擦了擦嘴角,刚转身,就对上了裴宁知的双眼。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许是她吐得太专注。哪怕是一丁点动静都没听到。
裴宁知垂眸瞧了她半晌,问。
“你哭什么?”
程拾条件反射般摸向了自己的眼睛,触到了一片湿润。吸了吸鼻子,她说。
“反胃,很难受。”
错开裴宁知,她拧开水龙头,反复地用凉水冲洗着自己的脸。
冰冷的触感迫使她清醒了几分,再抬起头,裴宁知已经递来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他斜靠在墙面上,直勾勾地望着程拾,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带着几分深深地探究。
程拾被他盯得心神不宁,稍稍别开了脸。
一片死寂过后,裴宁知缓声问。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我没事。”
还没走出洗手间,裴宁知疾步靠近,手臂一扬,压在了门上,啪嗒一声,门紧紧地闭上了。
程拾不敢回头,深怕他看出些什么。
他靠得挺近,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将她半圈在怀里。
“有什么就说,你这副鬼样子要是被我妈看见了,她肯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听到这句话,程拾竟是那么想笑,可她还是忍住没有笑出声。
暗暗地吸了几口气,致克制着怒气,她死死地盯着门,颤抖地张开了双唇。
“裴宁知,你要是没对我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干嘛那么心虚,怕妈怪你。”
裴宁知挑了挑眉梢,“你这是什么逻辑?”
“没什么,你让开。”
程拾恶狠狠拨开了他的手,夺门而出。
裴宁知并没有追出来,绕过侧厅,端了一盆狗粮,就出去喂鸡腿堡了。
温永华这个人很重感情,一点儿也不像她曾经接触过的有钱人一样对亲情比较淡薄,高不可攀。
程拾坐在正厅里陪着温永华招呼过来串门的亲戚,裴宁知在前院和鸡腿堡玩的很欢,大约是习惯了,也不怕毛茸茸的动物了。
就是那么不想看到,余光还是会不小心瞥到他。
谁说狗只认一个主人的?鸡腿堡追在裴宁知身后,就差把尾巴摇断了。
温永华察觉到了程拾的目光,拍了拍她的手背,说。
“你待在这里陪我们也无聊,就去和宁知一起吧。你看你们结婚也没多久,还没过多长时间的二人世界,我总是打扰你们。”
“不是,妈,我……”
温永华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
“没关系的,去吧。”
半推半就之下,程拾只能硬着头皮去前院。
鸡腿堡先发现了她。奔着过来在她腿边来回蹭。这狗子伙食特别好,才几个月而已,整整肥了三圈,虽然只是只中华田园犬,但一肥,看起来也很可爱。
“今天天气不错,我准备出去溜鸡腿堡,刚好你出来,也顺便溜溜你。你老宅在别墅里,会变胖的。”
程拾压根没有拒绝的机会,裴宁知就牵着她的手,强制性把她拉出去了。
明明在过年,别墅区却比往日还冷清一些,一条路走下去,她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们走路的速度很慢,鸡腿堡特别乖,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近不远的位置。
等离别墅有一定距离,裴宁知才松开了手,侧目斜了她一眼。
“程拾,昨晚是你照顾我的?”
程拾没说话,当做默认。
裴宁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低笑了一声。说。
“我看见桌上的水杯了,还有……”
他故意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有个盒子,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喝太多,不小心弄地上了,竟然磕掉了一个角。”
闻言,程拾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只是帮你捡起来了,我没动过。”
回答的太快,反而露出了破绽。
只是裴宁知没有太大的反应,嘴角依旧噎着一抹浅浅的弧度。语气淡淡。
“你别紧张,其实那玩意儿也不值钱,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的。反正你嫁给我了,我的就是你,这个别墅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程拾呵呵一笑,她才发现,裴宁知根本就是只老狐狸,他这人城府太深,她完全捉摸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也许他只是刻意给她挖了坑。等着她跳下去。
只是她没那么蠢,除非他亲口说得明明白白,否则装傻,她也会。
顿住了脚步,盯着自己的脚尖,她亦是平静地回。
“既然不值钱,我要来干嘛?你那么喜欢,就自己留着好了。”
“我喜不喜欢,有些东西,我都得收下。”
程拾终是忍不住看向了他,他目不斜视,望着远处的虚无,单看这张脸,完全察觉不到任何端倪。
她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你可以不收的,何必勉强自己呢?”
裴宁知做了个深思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后笑了,笑得很深很长。下一秒,他转过了身,一把就将程拾拉进了怀里。
他不是很用力,毕竟他们之间还隔着个肚子。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
良久,裴宁知轻启薄唇,回。
“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能收的,也都是感兴趣的。”
一时之间,程拾发不出任何声音,鼻翼微微扇动。
互相打着哑谜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稍稍扬起了下巴,很认真地问他。
“裴宁知,你为什么娶我?”
他只是笑,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
年初二,裴宁知陪程拾去了顾三爷那里。
在她的印象中,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可他们的眼神,明摆着就像认识了很久一般。特别裴宁知的眼中,